原定於晚上九點的祭奠大典取消了,翌日從翁菲羅斯那邊新傳來的消息稱——


    阿卜杜拉王妃還活著。


    經過一係列複雜的機械改裝,工程師,或者可以說是醫生終於把王妃的性命搶救迴來了。


    沒親眼看到王妃之前,所有人都認為這消息隻是個玩笑。


    當王妃好好地站在人們麵前時,台下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她還是那副高貴奢華的樣子,遙遠到讓人不可觸摸。


    晨光刺破雲層的那一刻,她出現在白玉台階的最高處。猩紅天鵝絨披風在身後鋪展,金線刺繡的鳳凰紋樣在風中振翅欲飛。


    此前幾乎要了她的命的喉嚨傷,此刻隻在她的頸下投下極淡的陰影,像是精心暈染的煙熏妝。珍珠項鏈貼著鎖骨凹陷處,每一顆都泛著病愈後特有的溫潤光澤。


    她抬手整理鬢角時,露出腕間新添的翡翠鐲子。那抹翠色襯得她愈發蒼白,卻是一種令人屏息的、近乎透明的白,仿佛月光凝成的瓷器。


    當她轉身與國王低語,發間頭飾垂下的流蘇輕晃,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像是將漫天星辰都綴在了發髻間。


    衛兵團副總督威爾站在大殿右側的立柱旁,青銅鎧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當王妃的身影出現在台階頂端時,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昨日,正是他親自護送王妃的棺槨進入皇家陵園,那天的雨聲至今還在他耳畔迴響。此刻,王妃披風上的金線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得不用手遮擋——這個動作讓他想起自己是如何在王妃病重時,整夜跪在聖像前祈禱。


    \"這不可能...\"他低聲呢喃,聲音被鎧甲反彈迴來,在胸腔裏迴蕩。當他看到王妃脖頸的疤痕時,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那疤痕的形狀,與此前他在王妃“屍體”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法醫的判斷是一部分,他和薩法爾也一起去驗了傷。就算那不是最後的致命傷,那種深度的傷口,沒有及時得到救治的情況下,王妃必死無疑。


    況且兇手也不會放過她的,否則她就會供出兇手是誰。


    維利娜站在貴賓席的最前排,手中的孔雀羽扇突然停止了擺動。她今天特意穿了新定製的銀灰色禮服,裙擺上繡著暗紋的毒藤圖案。


    當王妃轉身與國王低語時,維利娜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精心保養的指甲應聲而斷。


    \"她怎麽敢...\"維利娜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聲音輕得隻有身旁的侍女能聽見。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王妃的翡翠鐲子——那是本該屬於她的傳家寶。當王妃抬起手時,維利娜注意到她的手腕比遇到刺殺之前更纖細了,這個發現讓她嘴角浮現出一絲扭曲的笑意:\"瘦得跟鬼一樣。\"


    光站在父王身後半步的位置,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當王妃出現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細微的變化隻有一直注視著他的貼身侍衛察覺到了。


    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劍,他很想再近一步觀察眼前那個王妃,但那些守衛將他格擋在後方,他他背著光,看得不是很真切。


    \"真是...令人驚訝。\"他在心中默念,舌尖嚐到了一絲苦澀。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當王妃的目光掃過他時,他優雅地欠身行禮,卻在低頭瞬間咬緊了後槽牙。陽光透過大殿的彩繪玻璃,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正好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


    馬爾甘站在人群邊緣,用絲質手帕擦拭著光禿的頭頂。當王妃出現時,他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但他渾然不覺。


    如果王妃沒死的話,那他也就徹底擺脫了嫌疑人的身份。這不僅可以保住他的地位和身份,更能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感謝諸神...\"他喃喃自語,聲音裏帶著哽咽。


    當他看到王妃脖頸上的疤痕時,突然意識到什麽,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裏麵的藥丸倒入口中。


    這個動作引起了身旁幾位貴族的側目,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他的心髒跳得太快,就像那晚在議會廳被質詢時一樣,他生怕自己會經受不住突然猝死在這裏。


    由於王妃還活著,所以原本的祭奠改為慶典,但這種事不宜聲張出去,特別是噴泉廣場的事還沒解決,容易引起民眾恐慌,所以慶典隻在皇宮內悄悄舉行,邀請的賓客也都是上次出入過皇宮的人。


    金色的光突然乍現,劉之言注意到之前那個吸引他注意力的男人又出現了,而且此次他站在皇子光的身側。


    他這才懊悔之前沒去問薩法爾有關這個男人的事,不過經過上次的調查,他已經能對得上號了。


    此人必定是皇子光的貼身侍衛,既然在懷疑異能者的時候沒有提到他,那他肯定是個完全體械人,這才能有保護大人物的本事,就像帝藏王身邊的那幾個侍衛一樣。


    他的想法是,如果王妃還活著,那麽最緊張的人一定是兇手。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他會急著想知道王妃醒來後到底有沒有把兇手的事說出來。


    沒有渠道得知這件事,或者知曉王妃已經說出去,那他定會動殺心。


    殺心一起,那就破綻百出。


    現在隻要等那個兇手露出馬腳,劉之言就有把握能抓住他。


    在此期間,噴泉廣場的事也是重中之重。


    他打探到之前被關押的那個城堡叫辛德勒,隸屬於曾經的辛德勒大公,一直流傳至今。


    但最後一代辛德勒的傳人阿維諾夫·辛德勒卻在一年前因疾病暴斃而亡,這棟房子後來交給了他的表妹露西亞,現在一直是露西亞的住所。


    房子裏那道詛咒劉之言梳理了一下,他覺得這種東西不可全信,但其也有值得參考的地方。


    辛德勒家族祖上應該與帝氏王族關係不好,與惡魔簽訂契約中的“惡魔”大概是某個擁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通過他的能力可以改變後代的繁衍,甚至可以儲存一段很長的記憶。


    不知道阿維諾夫的暴斃是不是與這種異能的施加有關,劉之言為此還去詢問了當時受理這件事的法醫。


    但他沒有權力知道,好在洛川及時出麵為他擺平一切,最終終於弄到了阿維諾夫的死亡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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