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把弩箭給我!”


    江軍接過朵朵的弩箭,在類儒大張著的嘴巴裏射上一箭,穿過那家夥的喉嚨,讓它直接喊不出聲。


    然後他滑到類儒身下,在它腹部射上幾箭,類儒身體一抖,胡亂踩踏,但江軍身體瘦還很靈活,躲過類儒的踩踏,用平底鍋從側麵狠狠砸在它的前腿,直到把它的腿砸斷。


    朵朵不敢靠近類儒,接過江軍扔來的弩箭,射向類儒左側前肢。


    後麵的人也在努力,很快這隻類儒就支撐不下去,嘶鳴過後轟然倒地。


    其中一個壯漢用大鐵椎刺向類儒的脖子,和之前張叔做的一樣,如法炮製割斷類儒的脖子,否則它吃下食物後還有可能繼續活著。


    “它就快斷氣,我們該走了。”


    年紀最長的一個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那隻類儒,這可是一隻大家夥,想捕殺它得費不少力氣,他們一共七個人,現在都累得氣喘籲籲。


    他招唿著眾人抓緊離開現場,但他卻在樓梯口剛出去後就被突然的巨口咬掉頭顱,霎時間血液噴濺,在雪白的牆壁上烙下赤色的畫,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臉上全是紅色的血。


    他甚至沒緩過神來,眼睛都被濺上鮮血,現在疼得睜不開眼。


    中年男人沒了頭顱,胳膊還在揮舞,然後踉踉蹌蹌從樓梯滾下去,幾秒後發出一陣轟響。


    離他最近的那個男人還在閉著一隻眼揉眼睛,類儒一頭撞上去,然後用尾巴纏住他的身體,送進嘴裏咬住上半身,直接將他整個人從腰部撕扯開,嘩啦啦灑下一大片血瀑布!


    兩個人的死隻發生在頃刻間,所有人都沒意識到會突然從樓下殺上來一隻體型更大的類儒,據他們半個月的觀察,一棟樓不會有三隻類儒同時進入。


    朵朵下意識反應過來,朝那隻類儒發射弩箭,但她的箭撞到類儒臉上,就像是小木棍砸到人一樣,毫發無傷。


    那隻類儒的體型超大,比他們此前觀察到的類儒體型都要大!


    這絕對不是跟著他們殺死那隻類儒一起上來的另一隻,兩隻體型完全不一樣。


    矮樓層旗手們的注意力全被這兩隻類儒吸引,高樓層就算注意到這隻類儒,發出升旗信號,矮樓層的人也無法看見。


    上麵還有一隻類儒在巡查,他們更不可能專程下來冒這個風險。


    電梯是極其不穩定的,隻有確保整棟樓裏沒有類儒,他們才敢坐電梯,否則電梯那種狹小的空間,類儒一旦發現進入,那裏就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朵朵,快跑……”


    江軍拉著渾身顫抖的朵朵,在前麵有三個人擋著的前提下,偷偷從類儒眼皮子底下逃到樓梯口,然後前往七樓。


    他們不能去其他樓層,如果去住了人的樓層,會連累那群人。


    如果去了沒住人也沒有陷阱的樓層,等那隻類儒找上來撞開門,他們也必死無疑。


    不能去太高或太遠的樓層,他們上樓的速度絕對比不上類儒,很可能沒進家門就會被類儒吃掉。


    他們需要支援,這是肯定的。


    張叔家和409一直有人在門口向外觀看,這隻類儒上來時,除非它是從牆壁進來,沒經過四層,否則張叔他們肯定知道額外進來了一隻大型類儒。


    類儒不喜歡在黑夜爬牆,這對它們而言也有失足掉落的風險。


    況且它們知道這些食物在夜晚尤為警惕,基本不會出來,所以它們更不需要爬牆。


    兩人進入右側最裏間的712,屏息等待那隻類儒找上來。


    如果張叔他們及時趕上來,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但如果他們選擇坐視不管,兩人都深知今晚就是他們的死期。


    兩人分開站在門後兩側,手持武器死死盯著大門,仔細聆聽門外的聲音。


    有人的逃跑聲、淒慘的叫聲、求救聲……


    “軍哥,我們拋棄了那些叔叔逃命,他們...嗚——”


    朵朵想哭,及時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閉上眼睛,淚水嘩嘩流淌。


    他們走了,那三個人就得獨自麵對大類儒,這是把他們當作肉盾,犧牲他們自己逃跑,太惡毒卑鄙了!


    “別哭朵朵,我們別無他法,戰鬥力中能活下一個算一個,我們還要繼續戰鬥,不能就此崩潰,挺住,一定要挺住壓力,我們不能死在這裏……”


    江軍抹開朵朵的熱淚,露出暖心的笑容:“或許他們也希望我們能活下去呢,這次我們大難不死,下次就要為他們狠狠複仇!所以把力量毫無保留的拿出來吧朵朵!咱們拚死抵抗,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我們要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


    他將情緒崩潰的朵朵攬在懷裏,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最後能與朵朵親密相處的機會。


    朵朵沒有反抗,乖乖趴在江軍懷裏放肆痛哭。


    這些天見不到家人,難過的時候隻有江軍會陪在自己身邊安慰,他說的話雖然有時候比較粗糙,但每一句都深深觸動朵朵的心,好幾迴把她從崩潰邊緣拉迴來。


    或許是他經曆過殘忍的社會,一個人麵對很多挫折,所以把生活都摸的透透的,說出來的話也很在理。


    “軍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最後沒有支援,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


    朵朵停止哭泣,隻是眼眶還泛著淚花。


    她揪著江軍的衣服,不舍得鬆開手。


    如果她最後的時光是和江軍在一起,她就沒那麽害怕了,江軍就是她的一堵牆,牢牢把她護在裏麵。


    兩個人在一起,死的時候不會太孤單,下地府還有人陪伴不是嗎……


    朵朵沒有直接表白,但在此刻的江軍心裏,是朵朵主動在對他表白!


    他一直不敢做、害怕傷害到朵朵、傷害到他們之間友誼的事,在今天終於逢到機會!


    可為什麽偏偏是現在,所以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句話,就是一句真理啊。


    他好恨,恨自己當初不夠勇敢,也恨自己無能為力保護不好朵朵,更恨那些醜惡的怪物,掠奪他的家園,還要帶走他與他愛的人的生命。


    他在腦中快速想了一連串的計劃,然後親吻在朵朵額頭:“朵朵,你要活下去,你還有未歸的父親和弟弟,你有未完成的學業,你的人生正在蒸蒸日上,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他也沒忍住鼻腔的一陣酸痛,眼睛逐漸泛起淚花。


    他用粗糙的手胡亂擦拭眼睛的淚,這是他在朵朵麵前第一次哭泣,他給多多的印象一直都是個勇敢堅強還沒心沒肺的人:“我可能要失約了朵朵,很抱歉不能陪你去逛街、追劇和看電影了……”


    “軍哥!你不能——”朵朵知道這家夥肯定要去做什麽傻事,趕緊拉住他不讓他走。


    外麵傳來類儒上樓梯的腳步聲,五個人的屍體對它而言是足夠了,但類儒不是僅限於這種滿足的物種,獵物走投無路了,它定要追上去全部捕殺。


    “別出來,去最裏麵的房間躲著,快去!!”


    江軍推著朵朵往裏走,然後打開大門,在隔壁711的門口打開門停留幾秒(這些門的鑰匙都是業主自願提供的,他們搬了地方),等看到那隻類儒上來後,迅速鑽進去帶上大門。


    朵朵捂著嘴淚水流個不停,她揪心的看見江軍進入那間門後,也快步往最裏麵的房間走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噤聲,這件事對朵朵來說再尋常不過。


    她最擅長保持靜默,她會躲在裏麵不發出一丁點聲音,就像裏麵壓根沒這號人。


    是的,這是她最擅長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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