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須遙用繩索和岩刺做了個簡單的攀附武器,將繩索往上扔,纏繞在頂層的凸出橫梁上,再將繩索纏在自己手臂上,一蕩,鬆手後直接落在飛蝠身上。


    他壓低身子摁住飛蝠最得意的翅膀,對方撲騰起來的力量很大,讓霍須遙差點沒按住它。


    翅膀上下撲閃濺起的塵土模糊了霍須遙的視線,他必須快速給它致命的一擊。


    飛蝠淒厲的慘叫聲迴響在整個地下一二層,霍須遙一手狠狠掐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上的匕首飛快刺入它最脆弱的脖子。


    飛蝠在空中無人能敵,但一旦落到地上進入地麵捕食者的攻擊範圍,它則會淪為被分食的獵物。


    這裏的幾隻三代類儒所獲取的營養遠遠不如生活在外麵那幾個自由自在的家夥,它們隻能吃母體吃剩下的食物,且在靈智方麵不如第一批次的三代。


    所以它們的戰鬥力就個體來說也不如第一批次的三代。


    但對於訾來說,這樣的對手也讓他累得大汗淋漓。


    “唿...唿……”在他的匕首死死的插進飛蝠的脖頸後,對方在用全身的力氣反抗。


    飛蝠的頭上和脖頸生長著許多突刺,這種突刺通常時候縮在皮層裏,一眼望過去,它的頭頂和脖頸會給人一種皮層裏長了東西鼓鼓的感覺。


    當它遇到危險時,一般的捕食者會通過咬斷它的喉嚨使其窒息而死。


    而當地麵的捕食者不注意咬上它的脖子時,這些突刺受到刺激就會觸發保護機製,從皮層之下穿出去,直接刺穿捕食者的上顎。


    在自然界裏,它沒有固定的天敵。


    當捕食者感受到疼痛想要從中脫離出去時,伏在地上保持防備的飛蝠會趁機一舉翻身,然後抓住它的捕食者,進行二次飛行。


    將其抓住飛到空中,再利用高空和地麵的距離,將此時淪為它獵物的捕食者扔下,最後撞在尖銳的岩刺上,將其身體刺穿。


    此刻,類儒和它的捕食者調換了位置。


    飛蝠的翅膀已經損毀,而且霍須遙攻擊到它的致命處,因其出血過多,它無法進行反擊。


    但即使身死,它也要重傷殺死它的人。


    霍須遙的手心和手腕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刺刺穿,他顫抖的將手從尖刺中脫離出來,那種疼痛讓他快要無法思考。


    他緊緊握住自己抖動的右腕,傷到那裏的動脈了,鮮血不停的往外溢。


    他沒有類儒身體的快速止血和恢複功能,雖然他的細胞也可以作用於霍須遙的傷口,但這種功能見效很慢。


    這意味著他不能再繼續經受類似的傷口,否則按照現在的痊愈速度,即使最後他獲得勝利,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哈哈哈,我的小兒子在外麵成長了不少呢!飛蝠隻是供你熱身的開胃小菜,訾,嚐嚐鱗蛇的厲害吧~”


    母體的身體鼓動著,她看起來甚是興奮。


    鱗蛇伸出它那巨大的長有倒刺的舌頭,它要比一般的三代類儒還要強。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它的舌頭可以捕捉獵物的氣味,比它弱小的同類也可以是它的獵物。


    況且霍須遙是個人類,即使他身上混合了訾的氣味,但在類儒看來,這種混合的氣味仍舊非常誘人。


    霍須遙將手腕包紮好,那些溢出的血很快就浸濕了那些白布條。


    他可恨自己沒有鋒利的爪牙和堅硬的盔甲,如果在同等條件下戰鬥,他不會懼怕任何人。


    但是現如今,他要麵對的可是比他重四倍、高兩倍的對手。


    他需要一些技巧,讓鋌而走險的自己獲得勝利。


    霍須遙握住那根懸在梁上的繩索,蹬著一旁的岩壁悄然靠近,落在鱗蛇的身後,再將匕首投出去,割斷繩索,用繩索將鱗蛇捆起來。


    鱗蛇反應過來想轉身攻擊霍須遙,霍須遙人類的身形靈巧的躲開了它的撞擊,而後從地麵翻滾過去,拿起匕首,起身去刺鱗蛇。


    鱗蛇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憑霍須遙用多大的力氣刺向它的身體,都隻是發出蹭蹭的聲響,它的盔甲甚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反而它的力量直接掙開了繩索,一爪子朝麵前的霍須遙突襲過去,萬幸的是霍須遙反應快及時躲了過去,否則他的脖頸要受罪了。


    “嗷啊啊!!!”鱗蛇的吼叫聲附帶強力的衝擊波,這種衝擊波直接將霍須遙擊飛多遠,撞在最後方的岩壁上,吐了一大口鮮血,狼狽的砸在地上。


    他確信自己打不過這渾身武裝的家夥……


    還未等他從地上爬起,鱗蛇飛速衝撞過來,拎起這瘦弱的小家夥,一尾巴將其又擊飛很遠,狠狠的砸到了那些躲藏不及的一代類儒身上。


    幾隻被他撞倒的一代類儒嗷嗷叫著起身跑開了,它們搖晃自己短小的尾巴,背上的青毛也緊跟著豎起來。


    霍須遙翻滾了幾圈後趴在地上,他的內髒全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擊,現在損毀嚴重,透過神經向他傳達快要無法維持運轉的警告信號。


    “咳咳……”他雙手撐地嘔出鮮血,剛才撞擊地麵產生的震動讓他現在的大腦都暈乎乎的。


    每一次唿吸,他的胸口就脹痛無比。


    那裏積壓的瘀血讓他的唿吸變得極為困難,忍耐著這種刺痛,他的唿吸都帶有一種沙啞的聲音。


    鱗蛇張開它的大嘴巴,伸出長長的舌頭,拿開身上盤散的繩子,邁著大步走向努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屢次失敗的霍須遙。


    “你失敗了,成為我口中的食物吧!”鱗蛇暴力的撕開霍須遙的上衣,這樣雪白的肌肉是類儒看著就很有食欲的身體。


    它舔了舔嘴角,那些粘液順著它的大舌頭往下滴落。


    它拎起霍須遙的胳膊,舔舐著他胸部的傷口,鮮血刺激著它的味蕾,它迫不及待要享用這道母親賞賜的一頓大餐了!


    霍須遙緊握著手裏那個小小的線盤,線盤上是幾近透明的魚線。


    他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將這塊地方用魚線布局完成,他的每一個落點都是提前計劃好的。


    他的身體相對於鱗蛇的巨大,顯得更為小巧靈活,每一次翻滾,他瞄準了突出的岩刺,將魚線掛在上麵。


    岩刺上麵的突出可以很好的分離這些魚線的距離,保證三米之內的每一段(每段約隔20cm)皆有一行魚線。


    如果這些絲線不繃緊的話,鱗蛇甚至感覺不到在它的麵前有這些布置好的小東西。


    就算它知道有這些東西在它眼前,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畢竟它的鎧甲,連刀斧都砍不斷,又怎會畏懼這小小的魚線?


    而現在,就是霍須遙機會!


    霍須遙從鱗蛇的手中掙脫,爬到它的手臂上,將剩餘的魚線纏繞在它的脖頸上。


    “你在弄些什麽?!”鱗蛇憤怒的用爪子在空中胡亂抓撓,它想逮住霍須遙,但對方的行動非常靈活,繞到它的身後,拽著它的腦袋往下仰倒。


    鱗蛇身後的絲線順著它的仰倒下壓,已經繃直到了極點。


    這些細小的絲線從它那堅硬的甲殼下端滑入,借著它倒下的力量往裏層滲入。


    “啊啊啊——!!!”他感受到了背上傳來的痛楚,每一片鱗甲,隨著絲線的探入,在強大的壓力之下發生皮肉分離。


    最終,這些韌性很好卻毫不起眼的魚線,將鱗蛇背部的鱗甲盡數剝離,連帶著那一塊的血肉向上翻開,最終將它那一層引以為傲的鱗甲整個撕下!


    而它脖子上的鱗甲同樣如此,伴隨著甲片被撕開的聲音,有鮮血從中湧出來。


    它的脖子被一道道的絲線勾住,勒出了鮮明的血痕。


    霍須遙蹲在地上大口唿吸,他死死盯著鱗蛇的脖頸。


    還不夠,這種程度的線割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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