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兒進門,去拜見王妃之後,便直奔薑錦魚過來,走近後親親熱熱喊了句,「薑姐姐。」


    陳夫人和薛夫人一看,都笑著道,「這位便是孟夫人吧。」


    商雲兒是個不愛交際的,跟陳夫人薛夫人打了招唿過後,便一個勁兒的拉著薑錦魚說話。


    倒是尤倩,身份雖尷尬了些,但倒是借著侯府的名頭,與陳夫人薛夫人搭上話了。她身份放的很低,願意自降身價去哄陳夫人和薛夫人,不管陳薛兩位夫人心裏怎麽想的,反正麵上是挺高興的。


    壽王妃出自名門,即便準備時間不長,仍是把讓赴宴的賓客們賓至如歸,等到筵席結束的時候,又給來赴宴的諸位官夫人準備了禮,倒不算很貴重,都是從盛京帶來的,勝在新鮮二字。


    送走陳夫人、薛夫人等人,壽王妃略鬆了口氣,這兩人還真不是什麽好糊弄的。


    若是還在盛京,似陳家薛家這樣的人家,自然入不了她的眼,更別提得壽王妃如此慎重招待,可他們初來乍到,男人們又是有正事要做的,她也生怕因為後宅之事拖了他們的後腿,怎麽都得小心行事才行。


    至少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她寧肯跟陳夫人、薛夫人等人親近些,也不能鬧得不開心了。


    薑錦魚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起身向壽王妃告辭。


    壽王妃倒覺得怠慢了她,不好意思道,「今日沒好好招待你,人多嘴雜,也沒與你好生說說話,等天氣好些,我請你家雙胞胎來府裏,跟小世子一起玩。」


    方才在席上,壽王妃的確沒顧得上招待薑錦魚,不過薑錦魚也沒計較的意思,聽壽王妃這麽說,很給麵子,笑盈盈答應下來。


    「那就等王妃的帖子了。」


    壽王妃這才讓貼身嬤嬤送她出去,等出了王府,她與商雲兒便也要分道揚鑣了。


    商雲兒似乎還不大樂意與她分開,嘟囔道,「我本想一到遼州,便來找薑姐姐你的。可孟旭卻不答應,非讓家裏嬤嬤盯著我。」


    薑錦魚聽得發笑,好心好意替孟旭說好話,道,「你也別同孟參事鬧脾氣了,你想想,大家都是剛到遼州,府裏亂糟糟的,都尚且還未安定下來。你無端端上門,豈不是給別家找麻煩?你我關係好,我自是不會心懷芥蒂,可換做旁人,未必如此,孟參事也是為了你著想,你啊,都成了親,也該懂事些了。」


    商雲兒被她這麽一說,總算明白了孟旭的苦心,麵上帶了薄紅,有點惱羞成怒的道,「都怪他,有什麽話不能跟我直說?!我……我又不是不聽他的!」


    薑錦魚聽她這話,倒是聽出了點意思來。


    商雲兒的脾氣,她算是有幾分了解的。性子執拗,同時又很天真,做事基本隻考慮得到自己,隻顧著自己開心,如今肯說這麽一句「我又不是不聽他的」,可見孟旭在她心裏還是不同的。


    薑錦魚想了想,幫著下了劑猛藥,道,「你知道孟參事的苦心就好,迴去後也好好跟孟參事道個歉,別成天仗著人家讓著你,就見天的折騰人。人家一番好意,你倒好,不領情不說,還倒打一耙。這人心都是肉做了,萬一把人給折騰得心涼了,後悔都來不及。」


    商雲兒大約也知道自己理虧了,底氣不像剛才那麽足了,語氣軟了幾分,「薑姐姐,我知道了。我也沒折騰人,就是……唉,我迴去就道歉。」


    薑錦魚也就是隨口一說,見商雲兒有悔改之意,便也不多說什麽。畢竟是夫妻間的私事,別看商雲兒窩裏橫得挺厲害,人家孟參事不是也一句話沒說麽。


    勸過商雲兒,薑錦魚便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還是他們從盛京帶過來的,上頭布置得很舒適,瑾哥兒和瑞哥兒乖乖坐著,有些犯困揉著眼睛。


    薑錦魚忙拿了自製的卡片來,上麵是讓相公寫的一些簡單的字,拍手道,「瑾哥兒和瑞哥兒陪娘玩卡片好不好?」


    瑞哥兒懵懵揉揉眼睛,一下子來了精神道,「瑞哥兒陪娘!」


    瑾哥兒倒不跟弟弟搶,等瑞哥兒認過一張卡片,輪到他了,才不緊不慢張口。


    陪兒子們玩了會兒,馬車忽然就停了,不等薑錦魚問,小桃從外掀簾子道,「夫人,是薛夫人。」


    原來薛夫人比她離開的早,但半路馬車似乎是出了問題,便停在了路上。恰好又遇見了她,便想搭個車。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薑錦魚雖然不喜薛夫人當時要抱自家兒子的姿態,但倒不至於斤斤計較到這個地步,遂讓小桃把人請進馬車來。


    薛夫人麵上微紅,似乎是在外頭凍得很了,進來後便笑著道,「實在麻煩你了,顧夫人。幸好今日遇見了你,否則我還不知道要在外頭凍多久。」


    薑錦魚把暖爐遞過去,含著溫柔的笑意,「薛夫人暖暖身子吧。」


    薛夫人接過暖爐,嗬嗬一笑,姿態擺的很是親近,「我看我跟顧夫人你還真是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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