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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看李煜,她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芊芊好似知道她要展示的成果是什麽。


    果然,意外地,李煜現場表演了一段快樂節拍的兒童舞蹈。


    “哇!好棒!”我們邊欣賞邊讚歎!


    沒想到比起變化,我與她們是小巫見大巫!


    變化最大的並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小徒兒李煜。


    當初被房產業職業化,被同室的芊芊誤會,在辦公室被訓練得差點腹黑的她,現在終於是人之初,性本善,變得活潑又可愛。


    李進,芊芊,王芳和我,這些成年人,此刻已完全被李煜視為幼兒,她繞著我們扭動歌唱,不時逗樂我們。


    很快,我們隨她一起舞動,現場氣氛活躍無比!


    此時我才知,當初還是大學生初畢業的李煜gi


    l,原本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可人,現在身份卻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離開公司後,李煜搖身一變,成了閔江市某國際私立幼兒園的幼師!


    她不隻是形象上脫去了房產界的職業裝,更是洗淨了偽裝心機的精英臉。


    親眼所見她這能歌善舞的本事,自然就相信了她現在的職業。


    何況,現在李煜看上去也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幼兒園的大班長。比起曾經在利天那憋屈的精氣神,要養眼多了!


    更讓我驚異的是,瞬間李煜又從那間木木所在男士們的房間內,喚出了一位滿臉微笑,看似成熟的先生。


    看他們那默契的樣子,難道他們是一對?


    而那個男人,懷裏卻抱了一個小男孩,約摸三四歲的樣子。


    “什麽情況?”王芳發出疑問。


    “彩雲師傅,我給你隆重介紹下,這是我學生家長,這抱的是我的學生!哦,別想得太複雜!”


    我隻是茫然地看著這位抱孩子成熟的男人,她為什麽要帶他們來?


    我已經二年沒有參加過聚會了,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我真的已不太了解現在的社會。難道是她隨手便抓了一個異性,當作備胎用的?


    “我今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這孩子偏偏要帶著爸爸跟來湊熱鬧,還說他保證聽話不打擾我!這不,無聊得睡著了吧!”


    “快放那間房去,讓他安靜地睡會兒!”李煜竟然發出老師溫和友愛的聲音,囑咐他。


    而這位學生家長也聽話地去照做!


    等他去了,她又接著解釋道:“這爺倆也怪可憐,他一歲時他媽媽便生病去世了。他第一次見我就叫我老師媽媽,這小家夥可真曆害。”


    “你可別同情心母愛泛濫!”李進低聲提醒,我們也跟著一陣警覺。


    “還說我呢,你智商這麽高,研究生不也是火車上的偶遇定終生麽?感情就是緣份,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啊,啊,啊!”


    李煜連說帶唱,我這才真正體會到李煜說話真的很好聽,像小鶯唱歌一樣。


    哪怕是關於她自己和老大如此驚訝的消息,她說得也是如此委婉動人。


    “不許瞎說!”李進製止李煜再多泄一句關於她的偶遇。


    我們都鬆了口氣!


    李進這位我們從不敢議論的大齡剩女,除了一直在股市裏沉浮長期跌跌不休外,終於在姻緣裏的那根紅線隱隱呈現出上升趨勢啊!


    “老人終於有人接盤了!還是孔夫子的後人,一會讓他倆來個對唱!”芊芊可不管,顧自宣揚。


    我在心裏替李進暗喜,和芊芊倆相視會心一笑。


    “什麽學生家長?我都提醒過你多少迴,你還是不要走得太近,別一不小心年紀輕輕地當了後媽哦!”


    對李煜徒兒,芊芊師傅還是忍不住千叮萬囑。她奇怪地看著李煜,語氣是一百個擔心與反對。


    “就算是,也無所謂啊,她是簡愛,他是羅切斯特啊!”


    還是王芳單純包容,談了多年的馬拉鬆,還是羅曼蒂克。


    “我再聲明一遍,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如果是,那他也比羅切斯特強多了!至少,他沒有瘋了的妻子,也不會毀了自己的莊園!”


    “師傅先說批評我,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小鮮肉哦!嘿嘿!”


    李煜試探著芊芊的底線,對芊芊指了指木木所在的那屋。


    “怎麽著,姐和他都是認真的,羨慕吧?”


    “喏!現在還是我們的彩雲師傅最幸福,沒有牽絆,沒有添加,就像這簡愛酸奶,看見了我就想喝!”


    王芳順手給我們每人遞上一瓶簡愛酸奶!


    “為我們的‘月轉星移,後會有期’幹杯!”女主人芊芊舉杯。


    一瞬間,我便又想起了沈逸唯!


    此時對他當然是沒什麽可懷念的,願隻願此時杯中盛的是真正的白酒!


    還好,芊芊竟然沒有提起俞逸凡!


    “歡迎顧彩雲迴到利天娘家!從此我們永不分離!幹杯!”


    “永不分離!”大家一飲而盡!


    接下來,有人提議說要打麻將,有人說要繼續唱卡拉ok,還有的說要甩下他們男士們,一起出去放風箏。


    我們熱鬧著,另一屋的男士們也在大聲喧嘩,我們互不幹擾。


    俯首貼耳間,芊芊悄悄地告訴我說她嚴重懷疑李煜已搬過去和那位學生家長同居了,做起了準後媽。


    芊芊還告訴我,說王芳和男朋友“馬拉鬆”談了七年,這對鐵砣居然又暫時分離了!


    聽說王芳聽從家裏的意見,考了家機關單位,正在四處相親,找門當戶對的婆家。


    而“馬拉鬆”也與之冷戰,正與公司辦公室的一位女對桌曖昧不清。


    “他倆的感情,果真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又輪到了分的狀態,真的是讓人霧裏看花,審美疲勞!”


    “王麗華呢?”我突然想起利天的交際花,這樣的場合怎麽能少了她?


    她告訴我最近是誰都請不動她了。我們曾經的交際花“交麗華”,竟然說她今天加班。


    不,她現在是俗務纏身,每天加班!


    王麗華不能光臨,她現在在一家外企做公關部經理。


    與我交頭接耳間,芊芊搖著芭蕉扇,老板娘般地看著歡鬧的我們,感歎道:“唉!今日此門熱鬧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自有歸宿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果然,一會兒男女會合唱歌時,我終於識得李進的男友孔華真麵目。


    他倆嗓子一亮,便曲驚四座!


    真不愧是孔夫子的後代,戴個黑邊眼鏡,看著儒雅斯文,聽說是個博士。


    “孔博士!”我們這樣稱唿他,發自心底無限的尊重!


    他們是這樣唱的:


    孔華:他們的女孩,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為什麽我的身邊,換來換去都是一個醜八怪!


    李進:我說男人都是癡呆,不癡呆就是壞,爬到我身邊,用力甩一甩,甩一甩!


    他們笑成一團,互相調笑,坐在沙發上,躺在地板上,抱著枕頭,喝著啤酒,搶著話筒,獨唱,對唱,鬧得整天響。


    還好,小貝畢放在芊芊的臥室裏睡大覺,怎麽也吵不醒他。


    我坐在一邊,有些無所適從。


    於是我溜進芊芊的書房裏,閑逛發現,芊芊租住的房間還真不小。


    書房是她的財富,但我對任何書都不感興趣。


    我拿出手機,很想此時俞逸凡能給我來個電話。


    他們在做什麽呢?他和詩茵一起去閔江大學,在大學校園,他們的身影,是多麽的登對啊!


    自從他認識我之後,好似他已將工作丟在一邊了。


    從大學辦完事後,他是否會帶著詩茵也在別處的某個地方,參加適合他們的高知party?


    想到美麗的詩茵姐姐,她幸福的模樣,我心裏竟然不是滋味!


    李進也溜了進來,她和我完全不一樣,是一個我們圈子裏學曆最高,也最愛看書的人。


    近三十歲的她,經過最近戀愛的滋潤,如今依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聽說你姐姐在美國?”李進問我。


    “是啊,怎麽啦?”原來李進尾隨我進來是有事要問我。


    然後李進進實話告訴我,她與孔華是在一次工作出差時火車上偶然的奇遇,她倆算是一見鍾情。


    但孔華立誌要去美國,正在到處聯係美國的名校。兩人竟然準備趕在九月前完婚。


    “看看你姐姐能不能幫上忙,好多事情我需要請教她呢!就算幫不上忙,我們去了國外,也能多個朋友!”


    原來李進是要隨著他去陪讀,很快他倆就要遠走高飛了!


    “啊!我們才見麵,又要分離?”我自然是十分的詫異!


    我說不出的傷感,在這個圈子裏,李進是我們前進的方向和標杆。


    李進高貴的氣質下,長了一張冰清玉潔的臉,身材纖細,嬌豔可人。我想任何男人娶了她,真是前世多年修來的福分!


    她絕對是披著美麗外衣的現代賢妻良母的可塑之才!


    “我姐現在正在閔江呢!我們就住在明月居!”我告訴李進。


    “明月居!怎麽可能?聽說住裏麵的業主全是有錢人!除非你家是利天的職工內部價,但除了公司的總裁級,沒人有明月居的內部優惠!”李進驚訝得瞪大了眼!


    “凡事都有例外,我父母就是小商販,買的是外部價啊!”


    “不可能,除非你家是隱性富豪!或者是你姐的功勞,早知道去你家聚去!”李進道。


    “別去,去我家真的很不方便!出國不一定是好事,你們還是別出去的好!”我勸她。


    我記得俞逸凡說過的他在國外的事情,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我都在想著他和詩茵。


    到了晚上,芊芊說木木請我們出去吃飯,我硬著頭皮隨他們去了。


    李煜帶著學生孩子,三人半途離場。


    桌上,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成了他們罰酒對象。白酒,紮啤,我被灌了個夠。


    其餘人等如綠林好漢般地喝著,我們分作兩幫,用酒碗和筷子,玩“棒子,蟲子,老虎和雞”的遊戲。


    一片“棒子棒子老虎”、“老虎老虎雞”、“蟲子蟲子棒子”、“喝!”聲中,我們都忘記了一切煩惱。


    曲終人散時,芊芊說她記起了一個人,巧巧!


    這裏麵沒有了巧巧,就好似少了一種氣氛。


    幾年來,我從未有一點曾有米與巧巧的消息,她們說她們也沒有,不知道遠在s城的巧巧與曾有米是否繼續發大財。


    不覺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他們都成雙成對地出了門,李進和孔華將我送上tax車,囑咐司機送我到明月居。


    芊芊帶著醉意說我今天的表現比上次在公園正常,突然告訴我一晚上我都神不守望舍,一定是上次見的那個大帥哥分手了!


    木木留下來沒有走。


    我醉得曆害,恍惚坐在俞逸凡身邊。


    “我們迴明月居吧?”司機問。


    “不,那不是我的家,那裏是地獄,我不能去那裏!”


    “地獄?那,你還能去哪裏?”


    我沒有再迴答他的話,因為我確實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背著進了一套居民樓。


    在臥室裏我吐了一地,我感覺到有人在幫我清洗,迷迷糊糊便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我醒來時,陽光已從窗戶裏照射進來,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一陣後怕。


    我無限警惕地盯著這間陌生的房間,簡單的家俱,非常陳舊的擺設,但卻處處幹淨,整潔。


    我是在哪裏呢,我怎麽樣了?我竟然一整晚沒有迴家,家人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子!


    看我渾身已換了一套男式的衣服,寬大的藍色t恤,我的天,我一定是……


    我不由伏在床上哭泣,哭泣完了,我開始找我的衣服,終於發現在陽台上涼著,卻還未完全幹。


    我顧不了那麽多,衣服顯然是昨晚便已洗好了。


    我匆忙換好了衣服,準備虎口脫臉,迅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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