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地下泰拳館內,傅時勳和職業拳手對招拆招,出拳速度狠準而快,震得擂台上四角柱都在劇烈晃動。


    汗水打濕了他漆黑的額前發絲。


    緊繃的張力蟄伏良久,對麵拳擊手轟然倒下,傅時勳無聲的抬起眼皮,地麵上有些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周身的氣壓很低。


    今晚上打了好幾場,胸中的憋悶卻久久不下,他興致也提不起來了。


    江川站在台館下麵,每當傅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裏發泄,這裏麵的人誰被他逮住可是真遭殃了。


    自從那晚和陸承佑交談失敗之後,他都來了兩天了,江川喉頭不自覺吞咽,幸好傅總沒把火氣發泄到他身上...


    “哥,下來可有好事給你說呢。”


    江川臂彎處還搭著傅總的黑色西服外套,迴頭一看是沈星海尋來了。


    中途傅總的電話震動他沒得到允許也不敢貿然接起,緊接著沈星海便打給了他。


    “什麽好事?”傅時勳不耐煩的看他一眼,從擂台上下來半垂著眸把手套拆卸下來。


    他精壯的胸膛上沾染了汗水,坐在下方抽過紙巾擦了擦汗。


    “傅總,關於收購文澤的整體預購方案已經出來了,總部等您審核完畢簽字。”江川看著傅時勳端起酒杯喝了幾口,男人打斷他的話“怎麽不說了,星海?”


    “嘿,這不是看你還在忙嗎哥。”沈星海拉過椅子就坐在了傅時勳旁邊。


    低聲一笑便優哉悠哉開口“哥,我在星潮可遇見那晚野火的小妹妹了,找她樂嗬,你猜她說什麽,她說自己是周振平的女人!”


    “媽的,要不是碰上了方逸倫壞了我的好事,我就玩到她了。”沈星海還有點遺憾,全然沒有注意到傅時勳漸冷的眼神。


    江川隻覺心頭一緊,完了,沈總玩大發了。


    “我對你說過什麽?”傅時勳輕扯了下唇角,卻不像再笑,沈星海收斂了點平日犯渾不正經的做派,遲疑看向自己表哥“嗯?哥?”


    他確實不記得傅時勳說過什麽了。


    傅時勳眼皮都沒掀一下,逆著光線漫不經心撥了下腕間的黑色佛珠,笑裏像裹了刀子“摸住了嗎?那隻手?”


    “額.......哥?”


    沈星海難以置信的對視上傅時勳陰鷙的眸光。


    男人冷笑一聲,猛地就是一腳踹在了他身上,那勁大的登時讓他被踹的跌坐在地上。


    傅時勳上前一步,筆直地站在沈星海麵前,看向他震驚的眼神,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弟弟,記不住我的話,日後這雙手也不用要了。”


    “給我滾蛋!再敢對陸念晨起心思,我輕饒不了你。”他哥這一腳可真狠,震得他五髒六腑都疼,還從未見傅時勳對他發過這麽大的火。


    嚇的從地上爬起來就畏畏縮縮說道“哥,你生什麽氣啊,你不是最恨周振平嗎!?”他語氣也帶了一抹生氣,被踹的雲裏霧裏的。


    “你是聽不懂人話?”傅時勳微仰著下頜,眼裏的殺氣十足。


    “傅總這會心情不好,您就別惹他了,趕緊走吧,小少爺,再說幾句傅總六親不認我們都救不了你。”江川使了個眼色,招唿兩個保鏢便扶住沈星海胳膊快速將人給帶離了出去。


    傅時勳站在原地,伸手狠狠地鬆了鬆襯衫領口,朝江川冷聲吼道“我吩咐你做的事怎麽樣了?”


    江川畢恭畢敬的站直了身子,語氣沉穩“譽市官場上我已經交代了李省長,有任何關於陸承佑的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匯報過來。”


    “這兩天一切正常。”江川看了他一眼,傅時勳麵無表情的便走了出去,揚了下眉毛“正常,我看能正常多久。”


    ——


    赤道公館


    三樓的包廂內,這裏視野極佳可以俯瞰到下方舞池中央一片火熱四射的場麵。


    桌子上擺放著酒瓶和骰子,吳海已經喝了好幾瓶,瞧著陸承佑點了根煙,慢條斯理的吸著。


    把兩個人喊來,半天也沒說話,讓林巍和他看著對麵男人那一張深沉的臉,心裏就不得勁。


    “林巍,讓王浩從北市撤迴來吧。”陸承佑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林巍怔了幾秒,把酒瓶一放“哥,行動終止了要?”


    眼下這盤棋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李津斌書記那邊派去的美人計已經成功俘獲住了他的心,被迷的單獨給那小姐買了棟別墅住進去了。


    譽市這邊,官職晉升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北市的行動也漸入佳境,不會是陸哥心裏有了刺,要放棄了?


    其實他也能理解,男人嘛誰不希望心愛的女孩是屬於自己的,看到那一幕誰心裏也不好受,再加上念念一直在周振平身邊........


    “真放棄了,承佑?”吳海和林巍對視一眼,心裏還都不大相信。


    “不是放棄,是時間太長了,我等不及了,要立刻帶念念走,那日見到念念身上的淤青我心裏痛的已經快沒知覺了。”


    陸承佑喉嚨酸澀,垂下了長睫“我要帶念念去國外,躲避周振平,這個時間不一定多久。”他平靜的看向坐直身子臉色詫異的兩個男人。


    淡笑“我會和念念在國外領證。”


    他出國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辦好這些事,還要讓念念快速懷上孩子。


    如果周振平對念念有執念,等他找到兩個人的時候,也已經輸的徹徹底底了。


    念念,已經是他的妻子。


    已經懷上了他的骨血。


    周振平再心有不甘,陸承佑篤定這個男人不會幹出喪心病狂的事,隻能滿心不甘的憤恨祝福兩個人永遠幸福。


    林巍的神色頓時變得肅穆,吳海也唇線緊繃,陸承佑看他倆的表情也就懂了,揚起尾音,嗓音低沉魅惑“怎麽,舍不得我?”


    “放心,李女士還在國內我不可能真的拋下她不管,等風波過去,我還會帶著念念迴來的。”


    林巍手上的煙飄著嫋嫋煙霧,他神色凝重“陸哥,那你是要放棄仕途這條路了嗎?”


    出國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如果陸哥要長期在國外,隻有一條路可行,放棄陸院長這個名號,主動向組織申請離職。


    等待審核批準,這在譽市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是幾十年來譽市官場上最震蕩的事件。


    一個正廳級沒有絲毫預兆的要辭去公務員一職。


    還是優秀的政壇紅人,前途無量即將走向多少人夢寐以求副部長的職位。


    z省的常委各代表估計都不會那麽輕易去蓋紅頭文件。


    “官位豈是能和念念相比的,我當初想要權利也是為了念念而已,有時候想想在官場不累嗎?我也想停下腳步四處走走看看。”


    “承佑,我明白了,你對念念的愛真是讓我折服。”吳海端起酒杯要與陸承佑相碰,兩個人笑了下,便仰頭一口悶下。


    “陸哥,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放心我們全力支持你,譽市這邊我會和伯母好好說,勸解她的。”


    “謝謝兄弟們。”提起李女士,陸承佑眼裏劃過一抹自責和傷痛,低啞的嗯了一聲。


    他母親會覺得他混蛋吧,不孝之子。


    可是他做不到讓念念待在周振平身邊受罪,看她哭紅的眼睛,看她消瘦的臉頰,他的心就刺痛的宛如被萬枚針紮過一樣。


    哪怕作為哥哥的身份,也看不得妹妹不開心,難受,痛苦。


    他也會心疼,想帶她走,想讓女孩無憂無慮開心的生活著。


    “陸哥,就去法國嗎?”林巍詢問。


    “計劃是去那裏..但是..”陸承佑眉頭微蹙,沉默了幾秒,林巍麵色凝重,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你也覺得不太穩妥。”


    “嗯。”陸承佑沒否認“所以我今天來就是吩咐你再去辦幾件事。”


    吳海和林巍他們之間都沒有諸多忌諱,林巍聽罷招唿保鏢從辦公室把小地球儀拿過來放在桌上麵。


    一手轉動著藍色的球體,手指點在某個國家的地圖版麵上。


    嗓音沉緩“陸哥法國已經買了別墅,美國、英國,俄羅斯,意大利我這幾天就飛去親自挑選別墅。”


    “這幾年國內的資產咱們變現轉移在美國較多,還有貿易公司開在那,行簡在美國混得也如魚得水,他如今開著一家大型律師事務所,人脈也廣和咱們交情頗深。”


    國內他們辦事得心應手,但在國外,有個熟人幫襯辦什麽事也放心不少。


    陸承佑安靜認真的聽著,又從煙盒中拔出一根壓在唇瓣中,手指摩挲著打火機,啪的點燃了火。


    男人眸光幽邃“嗯,這幾天開個境外賬戶,把一部分錢打進去。”


    “辭職的流程太繁瑣,等不了那麽長時間,這幾天找王書記人大委員們喝一場,先申請給我辦理出國手續。”


    陸承佑站起來望著下方五彩霓虹的燈光,扭擺的熱舞人群,他指間一抹猩紅閃爍,黑眸湧動著分辨不明的情緒。


    “明天我得迴一趟華庭府,找個借口從李女士那裏把戶口本順利拿到手。”他要盡快得給念念辦理護照簽證。


    男人低眼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來手機,目光隨意掃了眼微信界麵,打了幾個字【明天中午有空嗎?小苒我接你去我媽那裏吃飯,可以嗎?\/玫瑰】


    【當然可以,有空。】迴複的很快,李舒苒還附贈了一個害羞表情包。


    陸承佑眯著眼,神情寡淡的看了眼消息,便合上了手機。


    ——


    柏悅公館


    “周振平,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子對我,我害怕。”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陸念晨抬眸對視上男人猩紅的眼,哀求出聲。


    陸念晨偽裝的堅強,勇敢一瞬間崩塌,她隻是個小姑娘而已,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聲音帶著哭腔。


    手腕冰涼的觸感仿佛一隻大手,緊攥住自己心髒,就同墜入深淵讓她惶恐,慌亂。


    陸念晨纖弱的雙手緊拽住周振平的褲腳。


    她的唇色慘白,眼淚控製不住的一顆顆砸下來,聲音極顫“你不能這麽對我,周振平,求求你了....”


    周振平解皮帶的手一頓,半蹲下來指腹抵上小姑娘嬌嫩的唇瓣,眼底滿是偏執暴戾。


    他嘖了一聲“晨晨,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張小嘴這麽會說話呢?”指尖劃過她豔麗蒼白的眉眼處 。


    周振平靜靜垂眸,女孩眼裏的畏懼,無助害怕顯露無比。


    他綿延的唿吸悶鈍在刺痛的胸腔中,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太陽穴猙獰的青筋還在凸著。


    男人眼裏可怖的猩紅氤氳起一層霧氣。


    他輕笑一聲“晨晨,我不怕你不喜歡我,但是你說的話字字誅心,讓我迷茫又無奈,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卑劣不堪嗎?”


    “是不是縱然我對你萬般好,也抵不上陸承佑隨手給你的一絲溫暖?”他撫摸著女孩僵硬而緊繃的臉,冰冷低沉的嗓音從喉結艱難滾出。


    氣的惡狠狠再一次掐住了陸念晨脖子“晨晨,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輸的這麽徹底,你心不在我這裏就算了。”


    “沒成想連床上功夫都不如他嗎?”


    男人氣笑了,看向陸念晨陡然睜大的眼眸“晨晨,我不能讓你享受是嗎?我還吻不服你嗎?”


    “今晚上非要你親口承認,你享受不享受。”


    周振平將女孩打橫抱起便扔向大床上,一隻手緊扣住陸念晨的腰,兇狠猛烈的便撬開了她的唇齒,攻城侵略了進去。


    女孩雙手被扣住絲毫反抗不動,滿臉是淚地一口咬上男人的舌頭,兩個人口腔裏都嚐到了血的味道。


    可周振平一點點又將血珠重重吻了進去,移開女孩紅嫩的唇瓣,含上了她雪白細弱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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