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哥哥突然答應要帶她跑了,陸念晨手捏著自己的衣角,眼底又閃過惶恐不安“哥哥,那我們去哪裏?”


    去哪裏才能不被周振平找到兩個人?


    她目光中帶著濃濃悲傷,眼睫顫抖囁嚅道“還有哥哥,那...李女士....”陸念晨不自信的看向陸承佑,她又退縮了,媽媽怎麽辦?


    難道真要丟下她一個人在譽市嗎?


    她敏感,惶恐,害怕似乎又陷入了一片無聲世界,糾結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哥哥我們真能做到拋下一切,什麽都不管不顧嗎?”


    “不能吧...不能......”


    “念念,你聽我說。”陸承佑抓住了陸念晨的手,男人眼神裏是一片溫情似海“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們想要在一起的決心。”


    “我們就去法國念念,國內始終不安全周振平是刑警出身,我們兩個人的行蹤會很快被他查明,隻要我們能夠順利出國一切都好辦..”


    他雖然有許多辦法可以躲避周振平的搜捕,可是讓念念跟著自己提心吊膽的東躲西藏始終不妥。


    隻有國外最安全。


    周振平和他的身份想出國都備受限製,在國內他手眼通天但是在國外他不可能還可以為所欲為。


    陸念晨望著男人溫柔的麵孔,呆愣了幾秒,陸承佑溫熱的指腹落在她眼角的小紅痣,有一聲淡淡的歎息。


    男人挑起女孩一縷碎發拂向耳後,喉結輕滾“李女士會原諒我們的,去了國外我們就申請結婚領證,木已成舟,媽媽還會心硬到兒媳兒子包括寶寶一同都攆出去嗎?”


    法國那個地方,女孩十五歲就可以達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哥——”


    陸念晨心尖一顫,男人說的話是那樣分外清晰,沉沉落入她心底。


    他眼神如此赤城真摯,似世間最清凜的風,拂去了她所有的不安與徘徊。


    “我願意。”女孩眼眶泛濕,陸承佑身上清淡的雪鬆氣息忽然貼近,男人歪頭朝她笑,黑瞳中閃著細碎的光“念念,娶你為妻,一直是我的願望。”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伴隨不穩的氣息,陸承佑眼中氳出陣陣酸意“念念,在委屈一陣子,等我迴去安頓好一切。”


    以前他不能隨意出國所以也並未給念念辦理過護照。


    戶口本在家裏,再快也要把護照和簽證辦理下來,兩個人才能走。


    而他還需要迴去籌謀好一切,才能順利脫身。


    “哥哥,我等,沒關係。”女孩激動的抱住他的手臂,不小心壓住了輸液管,輸液瓶在半空中搖晃了起來,護士剛推開門就哎呀一聲。


    “小妹妹,你哥可醒了啊,可別在把人壓暈了。”女護士走過去一氣嗬成的拔掉針頭。


    又抬頭看了眼清貴俊秀的高大男人,給他細心貼上白色膠帶“多摁一會。”


    直到人走了,陸承佑才輕笑一聲,捏了捏女孩紅紅的耳垂“好了,人已經走了。”


    女孩臉還紅的跟小蘋果一樣,她抿唇,看向陸承佑默然片刻道“哥哥,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通州區警局的副局長有求傅時勳為自己女兒辦事,周振平做出了這種事讓他感覺如天方夜譚般,飯桌上喝高了就說漏嘴了。”


    他在官場上人脈廣,與周振平還有過節,陸承佑覺得未必不會是傅時勳在各警區都安插的有自己眼線。


    但,如果不是傅時勳告訴了自己,恐怕他還要被蒙在鼓裏。


    “是他?”陸念晨眼裏有微微的錯愕,陸承佑看她神色一怔,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哥哥,就是有點意外。”


    陸念晨聲音小小的,她這會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如果不是傅時勳喊自己約飯,或許她會不會就躲過這劫,可是她自己的初心也是為了溫熙。


    通過這兩次的相處她覺得傅時勳並不是輕浮之人。


    而且他還因為自己受了無妄之災,罪魁禍首的人始終是周振平。


    她不該怪任何人,而且周振平憑什麽要控製她的人生自由,掌控她的一切?


    或許,即使沒有這件事成為導火索,他的本性也要遲早暴露出來。


    隻有他才是那個壞人,惡魔。


    “怎麽了,哥哥?”


    陸承佑拿起電話先打給林巍無人接通,又打給吳海亦是如此,女孩清透的眼眸安靜地望著他,看見哥哥垂下了眉眼。


    “兩個人應該是被警方帶走了。”


    陸承佑眼底攏上一層暗色,周振平打什麽主意他很清楚。


    要他服軟去求他,做出保證再也不來打擾念念,興許還會網開一麵呢。


    低聲下氣不是他的作風,他有傲骨,但為了肝膽相照的朋友,算不得什麽。


    “我去求他...”陸念晨杏眸水光漣漣,被坐在病床前的男人冷色的指骨捏著她的後頸又將人摁迴座位上。


    陸承佑清冽的嗓音徐徐落下“念念,我和他說。”


    他什麽樣的人,又在乎什麽,陸承佑很了解。


    周振平要的更多是他的態度,他才是周振平心裏埋得最大一顆定時炸彈。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一遍遍占線中,一條新聞頭條首頁推送了出來,陸承佑繃緊了嘴角,幽深的眸子夾雜著些許看不透的神色。


    【#北市公安局長疑似解救人質負傷】


    【#通州區柏悅公館別墅發生一起槍擊案.......】


    【#柏悅公館目前傷亡人數不明.....】


    還配了一段略模糊的視頻,點擊率很高,能看出別墅外圍站了大片警察。


    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起昏迷的女孩站在夜色下,他胳膊處有明顯的血跡。


    王宇低著頭在他麵前說著什麽話。


    緊接著就是吳海和林巍被刑警壓著肩膀走進警車的畫麵,從角度來看隻能看到兩個人的背影。


    這視頻明顯是精心合成的,看周振平當時對待嚴局長的態度,明顯不想讓這件事發酵。


    到底是誰別用有心拍到了視頻又傳了上去呢?


    陸承佑一下子猜到了一個人。


    也就傅時勳想看周振平頂著一張青腫的臉,又不得不緊急召開新聞澄清發布會的狼狽模樣了。


    陸承佑也不慌了怪不得這會沒空接自己電話。


    他倒是也很想看看周振平是怎麽解釋這場風波的。


    看看他怎麽氣的鼻孔冒煙還要為自己不得不開脫罪名的無奈模樣。


    他若有事,那周振平也將永遠得不到念念的分毫感情。


    雖然,現在也沒有。


    ——


    “周局,馬上到發布會了。”


    紅旗轎車上,周振平坐在後座,王宇在手術室外第一時間看見了視頻流傳。


    他大驚失色不知道誰暴露了出去,問了新聞部和通州區警局都說保證沒敢拍視頻。


    可當時那種混亂的場麵,難免有漏網之魚,聯係了警局技術部的人,將視頻緊急撤銷。


    可是熱點一爆在爆,流言止不住,王宇不敢耽擱,立馬嚴肅的匯報了這件事。


    周振平必須要將事態控製住,兩個人急匆匆從醫院出來了。


    一路上他的手機也快被一些人給打爆了。


    全部都是“關心”他的,趙磊和高毅,季澤打的最多,周振平脖頸處的青筋凸起,指骨捏在疲憊的眉心,現在顧不得理會這一幫發小們。


    “看不出來臉上的傷了。”王宇一路上用冰袋又敷了好久嘴角已經消腫了。


    化妝師給周振平臉上塗抹了遮瑕粉底,遮擋住鼻翼的些許淤青。


    王宇又打電話給王秘書把警服送過來了,周振平咬著牙抬起受傷胳膊將厚重的警服穿身上了,讓王宇看著他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


    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黑色的紅旗車到達了公安部大樓。


    一下車周振平的下屬站直敬禮,率先迎了上去圍在他身邊,隔絕開人群。


    眼前是一道道刺眼的白光閃過,男人故意用受傷的左手整理了一下警帽,神色肅穆的走進了發布會現場。


    燈火通明的現場,記者們舉著手問題層出不窮。


    “有關傳聞我受傷的消息,屬於不實傳播,衣服沾染上血跡是女孩受了傷。”


    “關於柏悅公館發生的槍擊案,經警方查明是一起情感糾葛案,女孩男友和朋友醉酒吸毒上門求複合,導致神誌不清刺傷了女方和別墅的安保人員。”


    “槍聲屬於金屬仿真槍,男方當時恐嚇女方,才開的槍,涉案人員已經逮捕歸案。”堅定沉穩的嗓音透過麥克風穩穩傳出來。


    周振平眸光冷沉,目視著下方的記者把話筒轉給了下屬李平定“下麵由李局長做具體的警情通報。”


    周振平迅速起身,王宇側身擋在他略微晃動的身形,遮住了他滄桑倦怠的容顏,快速走下台兩個人從會議現場後門撤退。


    同一時間,坐在病房的陸承佑和總裁辦公室的傅使勳神色晦暗不明的觀看了這場澄清發布會。


    陸承佑輕嗤一聲,嘴角的譏諷藏不住“倒是會坦然自若的扭曲事實了。”


    四合院內,窗外的月色深濃,季彤女士就坐在紅木家具沙發上,平靜的關掉了電視機。


    桌子上的飯菜飄香四溢,她卻沒有動筷子。


    轉頭看向正襟危坐的季澤“你哥怎麽就那麽恰巧會出現在柏悅公館呢?”


    今天他抽空迴來看老爺子的,正準備吃飯都怪自己剛才沉不住氣,刷著手機視頻就驚吼一聲。


    臥槽,我哥和他這心肝寶貝這是咋了!?


    急的他跑出院子就開始打電話,結果半天也沒打通,站在院子裏團團轉。


    直到再次迴屋吃個飯也心不在焉的,沒一會看見了這則新聞澄清會。


    季彤對周振平的事情近來也有些耳聞。


    前幾天還遇見賀榮打趣說振平可瞞著你把小媳婦都帶迴家住了,問她見過沒有。


    結果她去萬甲路發現周振平房間布局沒變什麽,唯獨少了些衣物,問了警衛說周局兩天都沒有晚上迴來過了。


    “一個公安局長抱著女孩,瞧你哥還一臉緊張樣,不知道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呢。”


    這事怎麽也輪不到他親赴現場,就算去了又何須他自降身份去抱昏迷的少女?


    季彤臉上還是慈和的神色,嘴角帶著淡淡笑意“聽說你哥交女朋友了你知道是誰不?”


    接二連三的提問讓季澤暗自搓手叫苦,隻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嬉笑一聲含糊應道“姨媽,這我哥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啊,他可是大忙人,額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哈姨媽。”


    季澤撈起西服外套便匆匆告辭,賓利車開出胡同,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又開始給周振平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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