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佑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一聲歎息“念念,我們就不去想這些傷感的事情了,哥哥喜歡看你笑,懂嗎?”涼風衝進眼睛裏,女孩的眼淚匯聚在眼底,也仰起了頭試圖讓淚水不滑落下來。


    她微微勾起唇角,衝眼前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展露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兩個人大概都發現了彼此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哀傷,沉默著錯開了彼此的視線,是啊,她怎麽會開心呢,離開了哥哥,大概是再也不會笑了。


    “念念,今晚的夜空很亮,我們終會一起攜手看漫天星辰的。”


    “哥哥。”


    陸承佑聽著女孩忍著哭聲的迴答,解開大衣將人緊緊裹在他懷裏,女孩聽到了周圍一聲小孩嬉笑的聲音,那是孩童們真摯清澈的眼神,悄悄望這邊看過來。


    “大姐姐,是你男朋友嗎?”


    “漂亮姐姐,你男朋友好帥啊,快看快看,姐姐害羞了....”


    “陸承佑!”


    男人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女孩察覺到這種行為會教壞小孩子想要努力鑽出來,男人摁住她的小腦袋,又把人用力塞迴了懷中。


    “乖,讓我多抱一會你。”感受到身後溫暖的胸膛,聆聽著男人沉穩的唿吸聲,這一刻的陸念晨,才是真的開心與幸福。


    因為這個男人,就像一束永恆的陽光普照在她身上,永遠是她堅挺的靠山。


    世間的苦與樂悲與喜一瞬間好似都不重要,因為她的喜怒哀樂其實隻跟哥哥有關。


    她滿腔的愛與希冀,全都傾注在了這個沉穩內斂的男人身上,所以她根本無法承受,有一天永遠要失去哥哥的痛苦。


    陸承佑再度出現在第三人民醫院的時候,走廊有小護士都不禁有些好奇的往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身上望去,他神色凜冽,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靠的氣場。


    “你說鍾霜霜自己婚姻不幸福,也是悲哀,怎麽一時頭腦發熱去誣陷這麽優秀的領導,幸好查明事情真相了!”


    “肯定是圖謀不軌,結果反咬一口...陸院長長得這麽帥家世又好,還能看上她?”


    “我告訴你,那天陸院長被帶走的時候我就壓根不信,不過話說..這種頂級男人誰不想和他睡一覺呢,要我心甘情願被...”幾個人交頭接耳,話鋒一轉小護士臉一紅,幾個人竟然討論到了這種澀澀的話題上。


    男人推開了病房門,屋內亮著燈,頭頂的白熾燈照的李女士麵色看起來更蒼白,人好似飽經風霜般沒了精神氣。


    黑色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病床前盡數擋住了不少光。


    陸承佑拉過凳子就坐了下來,李女士有些虛弱的坐起來,含淚的眸光看向他“兒子,可算出來了,擔心死媽媽了。”


    她穿著藍色的病號服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然麵上維持的風度與優雅依然是一成不變的倨傲。


    陸承佑在這一瞬間恨不得仰頭大笑,他拳頭握緊又鬆開,唇角那笑容卻透著幾分古怪和淒冷“媽媽,如今你可高興了吧?”


    李女士抬頭看他兒子一眼,兩日不見他兒子神色憔悴,下巴處都冒出了一些青色胡茬,他兒子從未有過這般不修邊幅,失意落寞的時候。


    關懷備至的說了一句“兒子,你這是什麽話,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這兩日都睡不好覺,你舅舅為了你這事也是東奔西走的找了不少關係,幸好是查明了真相,還我兒子了清白。”


    陸承佑眼底像充血般的紅,終於笑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李女士深深的唿吸著,她抿著嘴角有些擔憂的看向他兒子從未有過癲狂的形態“承佑..你..”


    男人聲音徹底冷的刺骨與沙啞“媽媽,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最不設防的人,最敬愛親近的人會串通我曾經的好兄弟一起算計我。”


    李女士渾身的血液簌簌往下掉,她愣了好一會,強裝鎮定的迫使自己情緒無恙“兒子,你竟然這樣子想媽媽,你可知道這幾天媽媽是有多心急如焚,你可知道那些檢舉信讓媽媽急火攻心嚇的..”


    “您還會擔心我呢?您恐怕躲在暗處偷偷的笑,笑兒子的異想天開,笑您終於給我當頭一棒讓我清楚自己是多麽自不量力,甚至還在開懷,終於把念念送至到了周振平身邊。”


    “一舉兩得之事,終於解決了您的心事,還為兒子的仕途人脈關係拉上了一個強大的背景關係網,您在沒這般高興了吧?”


    陸承佑閉上眼睛,那神色閃過一絲痛苦,如果不是李女士的關心,讓他去了治療室,陷入了這一場陰謀裏,一群人全部算好了就等著他去自投羅網。


    如果沒有他媽媽的相助,周振平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對付了他。


    讓念念擔驚受怕為了他去求周振平,單純政治上的打壓他並不懼怕。


    他可以冷靜下來想出來無數個解決的辦法,他本身並不在意權勢。


    要的隻是念念這個人,他可以和念念遠走高飛,辭職一起遠赴法國定居在那裏。


    兩個人隻要結婚生了孩子,親情骨肉一定會讓李女士的仇恨都泯然的。


    隻要給他時間,他總能有迴旋的餘地,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陷入被動的境界。


    忍著這份痛,忍著這份屈辱要眼睜睜看念念被周振平帶走。


    李女士終於聽明白了,他兒子何其聰明,事情的關竅稍微一想就全通了,李女士看了一眼他兒子把手上的紗布拆下來了。


    傷口已經愈合了,掌心卻是一道明顯長長的血痂從大拇指位置蜿蜒到了手掌邊緣。


    她渾身隻覺得冰涼異常“承佑,你這是在怪媽媽嗎?這事若是周局長真想要念念你能攔得住嗎?你也看到了最終結果,念念最終還是為了保全你投奔到了周局長身邊,這結果對她,對你其實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權勢才是男人的資本,這下你應該清楚如果不聯姻穩固壯大自己的勢力,或者執意要選擇念念,本身的結果還是一樣的。”李女士意思很明確。


    即使沒有周振平,他兒子在怎麽努力,現在憑借李津斌他也跨越不過去,但若他兒子執意迷途不返,日後一旦超越李津斌不受自己掌控,事情就糟糕了。


    她不會允許兩個人結婚這種畫麵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周局長的出現,更是給了她一個合適的契機,就是要讓他兒子明白,一切都是妄做徒勞,徹底放手迴歸正軌的人生才是他該走的光明大道之路。


    陸承佑太陽穴的青筋在不斷突突的跳,他緊緊盯著李女士的臉,唇角無聲勾起了笑意。


    那笑容摻雜了無奈心酸甚至有了一絲入骨的冰寒,他眼裏有淚花閃爍。


    “媽媽,我謝謝您呢,謝謝您保全兒子的權利名譽榮華富貴!還得謝謝您這麽嘔心瀝血的為兒子籌謀鋪路呢?”


    這事到底是她存了愧疚。


    沉默幾秒李女士和藹溫柔的一笑“兒子,事已至此,忘了那小女孩,你們還是親人,媽媽還待她如初一家人多好啊,世間好姑娘多的是,仰慕你的優秀又出色的女人那麽多,比如舒苒..”


    陸承佑自嘲的輕笑了一聲,他站了起來臉上也出奇的寧靜安詳。


    男人勾起唇角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李女士,您說的對極了,不過您大概沒看明白,從這一刻起你已經成功把我逼上了爸爸走上的路。”


    李女士身體一個顫栗,臉色唰的白了,扶在床沿的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聽見自己兒子淡淡撂下了一句話“李女士,我對不起您,您兒子沒出息,如果今後您還要因為念念的事尋死膩活逼我,我陪您一起死,反正失去念念我也是痛不欲生。”


    話落,他迴頭衝自己母親笑的意味深長“媽媽您千萬別多想,您心裏苦我明白呢,我沒想幹什麽,舒苒是嗎?我覺得到真可以試試交往一段時間呢,哦還有個黎小姐那可是雲省王書記的女兒呢,可暗戀著我呢,哦還有王小姐..周小姐媽媽到時候你從中選一個怎麽樣?”


    “哦,對了舅舅這麽關心我,那今年z省的人民大會,可得讓他替我多多操心呢,爭取把我能往上在捧捧。”


    李女士那眼神有一閃而過的詫異,複雜,不解,她喘著氣一寸寸打量著陸承佑平淡至極的臉。


    “李女士,夜深了,您早點休息吧。”


    男人心底一陣陣難受,關上房門那一刻,他聽見了母親壓抑至極的低聲抽泣,久久迴蕩在一個人的病房裏經久不散。


    陸承佑站在門外靜默幾分鍾,最終仰起頭緩慢的一步步往走廊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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