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強奸?”


    一句話落地,陸念晨腦子短暫的空白,電話那頭伴隨女人的哭泣聲,還有一陣嘈雜混亂的聲音,滴的就中斷了話音.....


    女孩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陸念晨心頭一時慌張,血液都流不過大腦了,抓起手機就跑出去了別墅。


    嬌小的身影狂奔進夜色裏,她心髒在猛跳,唿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師傅,去第三人民醫院,快點!”


    “好好,小姑娘別急別急啊,天下的事咱們也要挺住啊,自己不能先亂了分寸。”出租車司機年齡估摸在50歲左右,看見小姑娘衝上去攔住他的車便鑽了進來。


    女孩整個人失魂落魄般的坐在後麵,一上車嗓音就帶著哭腔,師傅從前座抽了兩張麵巾遞給了後座掩麵的小女孩。


    陸念晨眼睫一顫一顫的,接過了紙巾握在手中揉成了一團。


    司機師傅一腳踩下了油門。


    車剛停到醫院門口,手機鈴聲就再次打過來,李女士手機聯係人上直係家屬備注了個女兒,這次是護士打過來的。


    李女士情緒不穩定一時血壓上來暈厥又送去了搶救室,剛推出來需要家屬照顧。


    “媽,您醒了?”


    李女士還在輸液,她臉色蒼白不已,看起來整個人憔悴的很,陸念晨守在病床前看了半個多小時,人終於緩過來勁了。


    剛護士過來交代了她一些藥丸怎麽吃,她倒了杯水急忙側過身擦掉臉上的淚痕,拿棉簽給李女士幹澀的唇瓣沾了沾水。


    “李姨。”出了這麽大的事,林巍推開病房門還喘著粗氣,吳海已經先跑去了警局,想先穩住局麵,陸承佑被帶走這事遠遠沒有表麵想象的簡單。


    這在官場是多大的震蕩,且不說陸哥不可能強奸那女的,就這麽湊巧的在省廳領導來醫院那一刻捅出來了這個簍子,十有八九是後麵有人想拿他開刀了。


    “念念,你先別哭別緊張。”林巍俯下身子,低頭對視上女孩那雙通紅的眼睛,他心裏也湧澀。


    輕拍了拍女孩肩膀給她打氣“事情在沒有完全下定論之前,一切都有迴旋的餘地。”


    “小巍,就進去換個藥三五分鍾的時間,就出事情了。”李女士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事出在自己家,難免還是急火攻心。


    才說了一句喉嚨裏就是滿腔的酸楚。


    “都怪我,都怪我啊,讓他去換什麽藥嘛..”終於在李女士斷斷續續的複述中大致知道了事發過程。


    上級領導來探視完她之後,陸承佑想帶他們去吃飯,人拒絕了說讓他好好陪母親,陸承佑迴來坐著陪她說了一會話。


    護士過來換藥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讓他也去處理室換換紗布處理傷口。


    陸承佑笑著說這點傷哪裏有那麽嬌病,昨天才上過藥,她也是出於關心多說了一嘴,讓他去換,一身的傷看著讓她心疼。


    陸承佑抵不住她的勸說,便去了。


    結果李省長和王書記有事又走上了樓說上次王耀輝那個案子快要結案了有點事想問他。


    人去了五樓處置室,她說打電話讓小陸下來,兩個人說一點小事,說兩句話就走了,別讓他來迴跑了。


    沒成想剛上了電梯,走到處置室門口就看見女孩頭發披散衣衫不整的,哭的可憐巴巴衝出來跌倒在地上。


    大喊我要報警,您不能仗著手中有權就強迫我,你這就是強奸!


    陸承佑脖頸處還有女孩反抗時抓撓的指甲紅痕印,他當時整個人跑出來臉色也是陰雲密布。


    眼神冷得不像在看什麽活物似的,就想去掐女孩脖子,結果一開門就撞見了李省長和王書記。


    事關他的名聲和女孩的清白,人當時都被控製住,王書記打電話便讓紀委來人把他先給押走了,暫扣在公安審訊室裏麵。


    “李姨,我大概知道了,您先休息,李書記那邊您趕緊知會一聲他,找王書記先把這事壓下來。”林巍神色冷峻,一雙黑眸越發幽沉。


    “她為什麽要陷害哥哥。”女孩哽咽出聲,林巍垂眸不語良久他緩緩道“念念,許多事你還小,你不懂。”


    “等等我,林巍哥。”林巍帶著陸念晨一起去了監控室,他一遍遍翻看著迴放畫麵,男人迅猛的雙拳錘了一下桌子徹底被激怒了“該死,我操他媽的。”


    五樓處理室那片沒有監控,隻有走廊盡頭有一個。


    男人唿吸不穩“隻能從那個女的那找突破口了。”


    林巍重新迴了病房,陸念晨扯著他衣袖不撒手,“我和你一起警局,林巍哥。”她有些愧疚的看向病床上的李女士也需要人照顧,可是她忍不住。


    “去吧,念念,沒事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李女士撐著雙手坐起來“這裏你林巍哥都安排好了,一會護工就過來了。”


    林巍拉住小女孩的手兩個人又快速衝出了病房“走,念念。”


    李女士一身病號服,她走下了床,手撐在門框上平靜沉默的迴望著走廊急促奔跑的兩道一高一低的背影。


    今晚上月光依舊皎潔,夜色卻注定不會太平。


    ——


    譽市公安局


    “怎麽樣?”


    吳海還穿著便裝,他正在公安大廳來迴踱著步子手上還吸著根煙。


    看見林巍過來那一刻露出一絲苦笑“不成,王省長親自坐鎮公安局,你想想一個正廳在他們麵前公然幹了這事,上麵高度重視,我根本插不上手。”


    陸念晨心倏的仿佛沉了又沉,如墜深海,她嗓音有些破碎“吳海哥,那女的呢?我要去找那女的!”女孩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


    “我現在就想要見哥哥,能見一麵嗎?吳海哥。”


    “念念。”吳海蹲下來,動作瞧得出的小心謹慎,抬手擦了一下她眼角的熱淚“你現在見她也沒用,被紀委帶去第一人民醫院驗傷和做精..”


    男人頓了頓,這種詞也不適合對女孩說,他語氣溫和的勸慰“其實你哥哥並不想讓你見到這種場景的,念念迴去,我們會想辦法的,聽話好嗎?”


    “第一人民醫院,檢驗科我現在去找人,盯驗證結果。”林巍表情更沉了,吳海擰著眉看向他“王書記跟去了,誰他媽這個節骨眼上敢在檢驗報告上動手腳,譽市那幫官場上的人,誰敢接你電話現在?”


    “恐怕現在都是躲避不及,指不定背後想搞小動作的人都在蠢蠢欲動呢。”


    陸承佑在審視室,雖沒有被拷上手銬,沒有限製人身自由,但是男人不想讓念念擔心。


    他早就交代過吳海,知道念念一定會跑來警局,他不想讓她擔心。


    “求求你了,吳海哥,讓我進去見一麵哥哥。”她臉上的淚水一直流下來,吳海心裏也跟著難受得不行,女孩哭的梨花帶雨他最終軟了心。


    陸念晨跟著吳海急匆匆的進入到了審訊室,門口兩個幹警認識吳副局,上麵交代在沒有出結果前,他也不能進去。


    但凡事都有通融,他們也門清,進去個小女孩說的過去,兩邊都不得罪。


    “哥?”


    陸念晨一進門就看見了穿著黑色大衣坐在桌後,一隻手撐住額頭的男人,慘白的燈光照在陸承佑臉上,他整個人還有點失落和頹廢。


    其實出了這事,饒是他心理素質再好,此刻也不可能不慌,因為他根本摸不透背後想整他的人到底是誰。


    他努力整理了半天思緒,王耀輝的上級,黎書記那邊的人應該不會在得罪他們的,要麽就是自己在明年大會上的職位調動動了某些人的蛋糕,想趁機把他摁死在譽市。


    還有一種可能性,他根本不願意往李女士身上去想。


    就那麽巧的關心,讓他去了處理室,但賭上這麽大的成本,真能敲打他之後,還能保他萬無一失嗎?


    賭上她兒子的名譽和仕途,這個險李女士應該不會去冒進。


    “念念?不是說不讓你過來嗎?”


    陸承佑聽見了小姑娘輕輕的唿喚聲,他肩膀微微聳動,嗓音也有些沙啞“念念,你都知道了,哥哥..真的沒有..”他桌子上放了一杯茶水,香味四溢。


    “哥哥,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釋。”她從始至終都相信陸承佑,那是她深愛的男人,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陸念晨眼眶通紅,一下子撲到了陸承佑的胸懷裏,男人炙熱的掌心撫摸著她蒼白的臉蛋“念念,不哭了,聽話迴家好嗎?”


    “我不想走,哥,為什麽突然會這樣子!”女孩不解,好怕陸承佑會出事,一直都是哥哥庇護她,她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保護傘一樣,讓她害怕,惶恐。


    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吳海沉默了下,他身子微微顫顫的,語氣沉重“醫院那邊檢驗結果出來了,那姑娘體內有殘留精*”


    “什麽...?”空氣仿佛凝固,陸念晨瞳孔裏寫滿了不可置信,手心冰冷。


    陸承佑整個身子狠狠顫抖,他神色從未有過的發狠和恐怖“看來那女孩在來之前就已經在體內用針管注射了精* ,早有預謀,現在唯一的突破口隻在我這裏了。”


    他與吳海沉默對視了下,吳海抓著頭發,一拳狠狠錘在牆麵上,他聲線嘶啞“沒有傳喚你去醫院做提取,關鍵就算去了,萬一和這一樣是偷梁換柱呢?”


    “隻有找王書記了,還有李津斌書記看他是否能從中周旋...”


    吳海掛斷了電話,他身體劇烈起伏著,似乎在極力隱忍自己的爆發“李書記那邊秘書打過來了電話,他已經聽說了今晚上的事,有風聲告訴他上頭紀委那邊有人壓著,態度很強硬,他無力迴天了。”


    話音落下,屋內安靜了足足有十幾秒,才聽見了陸承佑沙沙低啞的聲音“你先出去,吳海,念念哥有話和你說。”


    女孩眼眶立時蓄滿了淚水,她好像看見哥哥黑色的發絲一晚上竟然多出了幾根白發,溫熱的眼淚滾落在男人的手背上,讓陸承佑心底一陣陣抽痛。


    “念念,聽我說。”


    女孩哭的狼狽不堪,燈光在他眼中晃蕩,他將陸念晨抱在懷裏,仰起了臉忍住了眼角的淚,一雙黑眸流轉著未盡的情曲綿長。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臉,平靜的開口“念念,哥這次如果真的出事,很有可能三年,五年也出不來,現在你記住我說的話。”


    官場很陰暗又冷血,每個人都充斥著算計和廝殺,他也算計過別人,最終射向別人的箭也會射向自己。


    這次他已經栽了,陸承佑必須要快速做出打算。


    懷裏的人顫抖著身子,他緊緊抱住她“念念,別墅我的臥室裏保險櫃的密碼是你的生日,那裏麵有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可以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念念,李女士不喜歡你,你可以選擇出國。”


    “念念,哥在官場不是沒有黨羽即使我敗了,你以後有什麽事情去找林巍,我的同僚們都會盡力去幫你保護你,在法國我給你買的有一棟別墅,林巍知道地方,以後你想去那裏生活也可以。”


    這個地方,陸承佑在得知念念與他心意相通那一刻,就讓林巍去看了地方。


    那個時候他做過兩種打算,最終和李女士魚死網破,帶念念出國,放棄國內的一切。


    陸念晨唿吸一滯,她緊緊抓住陸承佑的胳膊搖晃著,哭的可憐極了“哥哥,我不要,你不要我了嗎,我哪裏也不去,我要守著你哥哥。”


    “聽話,念念!”男人冷冷開口,陸承佑眼睛越來越紅。


    他扶著陸念晨的肩膀視線與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眸對視,半晌緩緩開口“念念,齊向恆是個值得托付的男孩,他很好,如果我這次進去,會讓吳海通知他,把你帶走,他會將你照顧的很好。”


    陸念晨愣了一秒,哀哀切切的神情浮在臉上,她整個人好似失了魂一般沉默不語。


    男人臉倏的白了一瞬,他親吻上小姑娘的唇,笑的很輕,又很虛浮。


    溫柔哄著懷裏受驚嚇的女孩“當然,這些都是假設,念念,你先迴去睡一覺,上麵把這件事其實壓下來了,現在封鎖了消息,所以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你在這裏會讓我分心知道嗎?”


    陸念晨嗚咽的哭了出來,喉嚨哽了一口氣息“真的,哥哥,你沒騙我?”男人的眼神清明而又堅定,吐出的字也幹脆,“嗯,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把念念帶迴別墅先。”


    吳海搖了搖頭,便將舍不得離開的小姑娘帶出去了審訊室讓林巍先把人送迴別墅。


    他再度折返迴了審訊室,餘光打量著門縫,煩悶的吸了口煙。


    “承佑,林巍的父親就在紀委,可是省紀委壓著他,這事政法委書記向他透露了,想保全你除非上麵有中*的紀委壓下來,他們才敢吐口。”


    陸承佑冷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找北市的官來通融,找周振平,他母親就是在紀委不是嗎?”


    吳海踩滅了煙蒂,他冰冷低沉的音色從喉結中滾了出來“你已經被逼上絕境了,承佑你就別抹不開麵子了,放下那些私人恩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陸承佑漆黑的瞳孔變得猩紅,他一把將茶杯掃落在了地上。


    杯子清脆的碎裂聲夾雜著男人一聲厲喝“其一,這件事有沒有他的打壓還是未知數。”


    “其二,我不會拿我心愛的女人,拿念念去交換我的仕途,去把她拱手相讓給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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