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勳垂眸,瞧小姑娘狀態也不像昨晚被....


    看來周振平比他想象中的更克製,這種克製恰恰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珍視。


    若不是放在心裏的位置很重要,不會這般尊重她。


    陸念晨手裏拿著氣球,彎著眉眼看他“真的好巧啊,在譽市醫院也能遇見你。”


    傅時勳薄唇染上了淡淡笑痕,看著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這不是說明我們有緣分嗎?”他明知故問“那你呢,念晨小朋友,怎麽會來醫院呢?”


    “誰生病了嗎?怎麽一個人坐這裏,心情看起來還很不開心的樣子。”


    陸念晨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她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塞住了,眼睛酸疼酸疼的,仰著頭企圖把眼淚逼迴去“我惹媽媽不開心了,她被我氣住院了。”


    “你是她的寶貝女兒,她怎麽舍得生你氣呢。”傅時勳能看到小姑娘眼中閃爍的淚光,纖長的睫毛在瑟瑟抖動。


    “你不懂,她這次肯定不會原諒我了。”她一點也不樂觀,李女士已經不喜歡她了,現在一定更討厭她了。


    有一瞬間,傅時勳竟然想伸手去撫摸她唿之欲出的眼淚。


    手中的氣球突然被男人掏出的打火機給點燃了繩子,粉色的氣球緩緩飄蕩去了天空,女孩神色茫然的看向他,惋惜的說“你怎麽讓它飛了啊?”


    “看事情要有兩麵性,念晨同學,你覺得沒有希望的事,或許也會有柳暗花明的時刻呢,氣球是從你手中飛走了,帶著你的快樂飛走了,可是氣球還有很多,你隻要肯多堅定的跨越兩步,一定會再次找到它。”


    陸念晨靜靜的抬眸看他,男人的一番發言好像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與第一次見他的形象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是啊。


    她不能因為媽媽的一番話,就將自己打迴原型,她的快樂,幸福都來自哥哥。


    哥哥為她這麽努力,她還未嚐試就已心生膽怯,失去希望,她應該和陸承佑一起想辦法,這條路才剛剛踏出去,她怎麽就能退縮了。


    “傅哥哥。”女孩站了起來,她笑起來露出了小酒窩“謝謝你開導我。”


    傅時勳又笑了聲,他往前傾了傾身,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不客氣。”他蠱惑小姑娘陷入他的攻略圈套,女孩有多想和陸承佑在一起,到時候被周振平活生生拆散。


    就會有多恨他。


    ——


    病房。


    王宇將禮品放下,周振平抱著一束百合花放在了她床頭,拉了個椅子坐下來“李阿姨,身體怎麽樣了?”


    “哎,老毛病了,沒大礙的。”


    “振平吧,我可是老聽承佑誇你呢,說周局長在全國的公安幹警中那威信可是極高,敢抓敢管,作風又民主,經常親自深入到一線中,實幹精神可都是底下那群人的榜樣呢。”


    李女士招唿陸承佑倒水,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向眼前高大俊秀的男人,眸中滿是讚賞。


    “李阿姨,您可真過獎了,承佑的名聲我在北市都知道,那可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他啊,也就在你們麵前裝裝樣子,你是不知道整天把我氣的啊。”李女士苦笑著搖了搖頭,陸承佑皺了皺眉,散漫的說了句“成了啊,媽在同學麵前你也損我。”


    陸承佑瞧兩個人交談甚歡,便借口去排個彩超心髒預約號,匆匆走了出去,周振平可算把人盼走了,李女士熱情的剝橘子給他吃。


    周振平接過了橘子,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李姨...您千萬別給承佑一般見識。”他訕笑了下“昨晚上的事,其實我走到了門口,也聽到了七八分。”


    李女士一時之間臉色通紅,她尷尬的直搖頭歎氣,神色頗有些慘淡,抿著唇不知該作何迴答。


    “李姨,其實我昨天來是來找晨晨的,您大概不知道.....”


    李女士聽著周振平娓娓道來的一係列發言,看著男人那真摯的眼神,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詫異,到竊喜、最後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沒成想,還有這等天大的好事,跟及時雨般的幫她解決心頭大患,兩個人一拍即合暗中盤算,李女士說什麽也得促成這段她求之不得的姻緣呢。


    ——


    陸承佑邁動步子快速的往走廊走去,遠遠就看見了女孩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那裏,傅時勳已經借口有事離開了。


    “念念。”


    “哥?”


    陸念晨聽見那個溫和的嗓音,立馬憋不住了,她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就掉落下來,哭著奔向了陸承佑身邊,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哥,對不起,你臉還疼嗎?”她紅了眼尾,伸手溫柔的撫摸住了陸承佑的臉,一晚上沒見,她已經覺得哥哥眉眼憔悴了不少。


    她把頭拱在陸承佑堅硬的胸膛,哭的直抽抽,男人一把將人摟進懷裏,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震在女孩耳膜中,就像在訴說瘋狂而又炙熱的愛意。


    “不哭了,乖,哥哥沒事。”陸承佑粗糙的掌心流連在女孩泛紅的眼角,聲音沙啞“若不是哥哥的同學來了,你一個小人夜晚跑出去,當時那種情況,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死,會發瘋的。”


    “可是哥,我怕李女士...”她哽咽出聲“我不想讓她傷心,她養育了我這麽多年...我做不到..”,陸念晨又驚唿出聲“你手怎麽了,受傷了?”


    陸承佑當即抽迴了包裹紗布的手,用另一手撫摸著女孩的柔軟長發“一點意外而已,念念我們是一體,李女士的心不是鐵做的,她隻是剛開始不能接受而已,你要對我們的未來有信心,知道嗎?”


    “我知道了,哥。”


    陸承佑吻上她的額頭,“秘密已經公開了,我們就一起去麵對,好嗎?”陸念晨垂下眼簾,看見哥哥與她十指相扣了起來。


    “好。”兩個人手挽手,再無顧忌,再無退縮,堅定的走向李女士的病房,遠處的樹蔭下,傅時勳一雙鳳眸注視著那溫情的一幕,眸中有海一樣的幽遠。


    他將未吸完煙的煙踩在了腳下,心頭莫名有些空洞。


    ——


    “過來。”


    推開房門的一刹那,陸念晨還是怯懦的躲到了陸承佑身後,李女士仿佛換了人似的,臉上笑意溫和“怎麽,還計較媽媽口不擇言說的話呢?”


    “媽?”陸念晨有些不敢相信李女士,此刻對自己轉變的態度之快。


    “承佑,帶振平出去轉轉吧,我和念念說會話。”


    陸承佑眉頭微蹙,李女士似看透了他想法,接著補了一句“左手都不小心傷著了,這麽大的人了,媽媽真是拿你沒辦法。”


    男人眼底一下子生出了光彩,迴了句“成,走了,振平還沒好好感謝你了,走咱倆散會心去。”


    周振平臨出門之前,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在女孩的身影上,他唇角微勾便跟著陸承佑一起走出去了房門。


    “念念,不要想著媽媽狠心啊,有些事你看不明白,可是媽媽是過來人,不能讓你哥任由這種畸形的感情肆意在他心中滋生。”


    陸念晨規規矩矩的坐在李女士麵前聆聽她的教誨,女孩唇色微微發白了,手中的水杯都握不穩了。


    李女士沒看她,歎息一聲便自言自語“當年你知道為何能留在陸家嗎,是因為你哥覺得你……包括你的名字都是他取得,他心中放不下的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媽媽不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而是,你在他眼裏完全是...這怎麽不是一種男人心裏扭曲而又...”李女士說的委婉,難以開口似的。


    陸念晨不自覺抓緊了衣角,她第一次聽李女士講述到了,陸夏玥這個女兒。


    “有些事,你自己親自去看了,就明白了。”李女士從挎包裏掏出了一串鑰匙。


    遞到陸念晨冰涼的手心裏“老宅嘉園,去吧孩子,二樓的臥室,一直封塵著夏玥的東西和照片,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哦.....”陸念晨捏緊了手中的鑰匙,隻覺得渾身的暖意在一絲一絲地冷卻下去。


    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恐慌勢不可擋的席卷而來,她聽著李女士的話好像已經覺得心髒在撕扯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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