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多的北市夜晚月色皎潔,車子行駛在長安街頭,大街小巷已經掛上了紅燈籠,兩旁的建築燈光璀璨,已經開始彌漫濃濃的年味了。


    周振平開著車,一隻手搭在方向盤,按動車窗指尖輕彈了下煙灰。


    幹刑警公安這一行的大部分煙癮比較大, 但是周振平除了在主持重要會議前和重大活動安全方麵部署時才會有時候吸上幾口。


    他眼下心緒有些煩悶,才忍不住又吸了起來。


    臨出門高毅那句話還迴蕩他耳中,可那天與小姑娘逛街自己想給她買珠寶首飾人家根本不領情....


    不領情,他就攻心為上,這一個月先糖衣炮彈哄著小姑娘再說,這幾天小姑娘那明媚的笑容,跳舞的身影時刻出現在他腦海裏,攪得他心神不寧的。


    趙磊懶懶的靠在副駕駛座椅上,蹙眉盯著手機信息看了眼,心頭不爽的迴過去了兩字【行,知道了。】


    兩人訂婚之後還沒去嶽母家吃過一頓飯,今天沒陪她逛街,喬家那位主也很懂事的沒說什麽,但轉頭以爸媽周末想讓咱們迴家吃飯為借口,讓趙磊跟她一起迴家。


    啪嗒一聲,趙磊把手機扣在了中控台上,與此同時周振平手握成拳猛得錘了下方向盤的喇叭。


    “你發什麽神經?”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互看了一眼,雖說臉上都沒什麽感情,但都從彼此那視線中感受到了明顯的不耐煩。


    周振平麵色微沉,將煙彈出了車窗外,他幾乎是咬著牙再說“忘記拍照了,操!”


    “你丫有病吧?”


    趙磊嚇得一個激靈,原來就因為上次去譽市忘記與小姑娘拍合照了,這會懊惱著呢,笑著安慰他“你下次補上不就得了,不用發這麽大的邪火了,我看你純屬是羨慕高毅晚上有美女作伴,自己迴家睡覺形單影隻吧。”


    “羨慕你個鳥,閉嘴吧你。”


    周振平斜睨趙磊一眼,倒是被這人給猜中了心思,繼而迴懟他“我告訴你,你丫的找別的妹子我沒意見,但溫熙你最好別碰她,這是底線。”


    “我不是和你一樣,又沒追上呢,怕啥呢你。”


    趙磊豈不知周振平的私心,怕日後他的心尖寶貝因為閨蜜的事,找他算賬。


    他頭往後一仰靠在座椅枕背上,全當沒聽見。


    “滾。”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振平差點想把人從車裏丟出去了。


    ——


    “念念,你躲屋裏麵幹嘛?”


    陸承佑穿著黑色的綢緞睡衣,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經過陸念晨房間的時候推了推,發現門被鎖住了,愣了一秒便忍不住笑了。


    “傻瓜,你腦殼子裏想什麽呢,在想我是大灰狼嗎?”


    男人姿態散漫地雙手插兜,身子就慵懶的斜靠在門口,拉長了尾音“念念,快出來,你還怕我呢?我真不幹什麽。”


    陸承佑抓了抓頭發,來迴踱著步子他無比怨恨自己心情太激動了,剛才說的太過於直白了,怕是讓念念想歪了。


    現在好了,不僅不去他屋裏,連她的房間也不讓進去了。


    陸念晨聽著外麵陸承佑自言自語的聲音,剛才隻顧著看手機刪消息,壓根就沒往他說的那方麵去想啊?


    “你想幹什麽?”


    陸念晨一打開門,便看見來迴漫步的陸承佑,她罕見的覺得男人的背影有點好笑,“嗯?”陸承佑腳步一停,緊張的抿了抿唇,舒緩了口氣“念念,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


    “我怎麽會生你氣,不過你剛才就是欺負我了。”陸念晨嘟了嘟嘴,多年藏匿的愛意宣之於口,打開心扉她再無顧忌,也無需猶豫“你下次不許在暴力的...”


    她從未見過他對自己發脾氣的樣子,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念念,不會有下次了。”


    陸承佑如釋重負,他認真又專注的看著女孩的眼睛,指腹輕落在她有些紅腫的唇,眼裏疼惜萬分“疼嗎?我當時隻是...”


    控製不住的發瘋了,甚至沒有去想那一刻自己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欺負她。


    “不疼了,嘿你剛剛說什麽大灰狼?”男人緩緩伸開了雙手,他眸中盛滿了笑意“小白兔,敢過來嗎?”


    女孩一下子撲了過去,她嗓音嬌軟“我可不怕你。”


    男人將懷中的少女抱迴了她房間,這個小粉床陸承佑可是第一次睡上來,鼻尖滿是少女芳香的味道。


    “我守著你念念,睡吧。”


    關了燈,少女像小時候一樣,她把頭倚靠在男人緊實的臂彎裏,往他懷裏縮了縮,第一次嘴角泛出兩個小酒窩。


    他聽著她沉穩平息的唿吸聲,那雙深情的眼眸,仿佛有數不盡的話要對少女訴說。


    陸承佑看了眼手機十一點了,瞧小姑娘睡的正酣,他起身輕輕合上了門,迴屋換了一身便服出了門往伯爵娛樂會所趕去。


    ——


    夜色濃濃,伯爵會所一片燈火酒綠,奢靡醉生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中央舞台上跳著鋼管舞的美女正在擺手弄姿,台下一片口哨聲吹起。


    舞池中央,男男女女癡纏在一起,在尖叫喧囂的音樂聲中,陸承佑神色冷漠的穿過走廊摁動電梯直接上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陸哥,來了。”坐在沙發主位上的林巍穿著黑色花襯衫,看見一身黑衣的陸承佑走了進來,起身看了眼地上鼻青臉腫的男人。


    周圍身穿黑衣的保鏢站在兩邊,看見陸承佑過來自覺讓開了路。


    “嗯,招了嗎?”


    吳海先到的,他也是接到林巍的電話便從家趕了過來,激動的摟住了陸承佑的脖子,明顯興奮了“招了,宜盛集團的賬簿,藏在他老家,被我派人已經搜到了。”


    財政局局長紀東海落網,審訊的時候剛招出宜盛集團的苗頭,結果總經理徐偉便聞聲跑路。


    公安王局長壓他一頭,十分重視親自帶隊去追,這事太過於蹊蹺,他麵上不露聲色找了林巍暗處追擊。


    那日飯局,李廳長很滿意他們倆人的“表現。”


    徐偉抓不到,這個重要人物不落網,王局長自是高枕無憂。


    “是是,我都說了,可以饒了我吧,我老婆孩子你們千萬別...”地上捂著臉的徐偉哀嚎出聲,陸承佑饒有興致的走上前像撚煙頭一般踩了踩他的腦袋。


    蹲下身子手裏把玩著小刀,一把掰過他的臉朝眼睛戳了戳,嚇的他身子發抖唇色慘白。


    陸承佑大手拍了拍他的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話,他們自是無事,你還可以減刑呢。”


    “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的,絕不會有所隱瞞!”男人重重的磕著頭,目的已經達到,陸承佑起身揮手,林巍招唿保鏢讓人給抬出去了。


    “你們是誰,敢把我關在這裏,等我爸爸來饒不了你們!”門開的同時,一個年輕男孩便被保鏢押著走了進來,他叫囂著身子卻控製不住的發抖。


    “去。”陸承佑眸裏飄過一絲冷意,林巍示意保鏢將一袋白粉往他嘴裏倒,嗆咳的他兩眼通紅,掙紮的被保鏢摁在了地上。


    “霖霖!”呂瑞華怒喝一聲,便從外麵大力推開了門“誰他媽的敢抓我兒子。”


    大晚上吳海說他帶隊例行檢查娛樂場所,發現包廂有一人看見警察過來就要跑,結果從他兒子口袋裏搜出了一包白粉。


    “陸院長你怎麽在這裏?”呂瑞華神色一驚,定眼看了看屋內四周,已經警覺不對對勁。


    陸承佑悶聲一笑,他唇瓣中壓著煙,周身煙霧繚繞便重新坐迴了沙發上,語氣嘲諷“呂主任,這麽知道我行蹤,怎麽不知道我今晚會來這裏?”


    “坐。”陸承佑指了指沙發旁邊的位置,呂瑞華愣了幾秒,隨即麵色難看的走了過去,已經明白了這是吳海和他故意設的套。


    “呂主任在我手下共事,也好幾年了吧,千萬別一心二用,要不然你兒子今晚上的事捅出去,他還在上大學吧關鍵他交友不善你知道嗎,孩子得迴家好好教育不然以後都不好考公了。”


    “爸爸,我真的...”男孩瑟瑟發抖的,臉色慘白的看了一眼呂瑞華,“給老子閉嘴!”呂瑞華怒斥他一句,氣的勃然大怒。


    “陸院長,咱們都是在李廳長手下共事,大家都是心往一處走的。”呂瑞華垂在一側的拳頭泛著白,麵上還冷靜無波。


    陸承佑挑眉“你怎麽知道李廳長不會馬上下台了,千萬別站錯隊伍,李主任,一不小心走錯了路可是萬劫不複呢。”


    陸承佑需要利用李廳長這枚親信,從他嘴裏挖出李廳長的一些料來。


    呂主任聽見這話,當即繃不住臉色了。


    他忍著怒氣說“他上麵有人,你不好動他,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承佑將煙撚滅,把打火機扔在桌上,他語氣輕狂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哦,你是說雲省黎*記嗎?她女兒好像就在譽市呢,過兩天還要找我品茶呢?估計她舍不得把這塊石頭砸向我。”


    “倒是你考慮清楚了,今晚上你兒子的事就可以一筆帶過了,你以為我敢動李廳長,手上沒有十足的把握嗎?”


    呂瑞華一下子從沙發站了起來,他強迫自己鎮定,謙卑含笑的便對著陸承佑鞠了一躬“陸院長,望您不要對我剛才的行為介懷。”


    “怎麽會呢,我們從此可是一家人。”


    陸承佑輕笑一聲,兩人便交握住了手,林巍看向這一幕鼓鼓掌,呂瑞華領著不成氣候的兒子便將人從房間拖拽了出去。


    吳海看人走了,他招唿陸承佑重新坐了下來,神色略凝重“王局這邊,百分百可以把他弄下去了,”頓了頓又說“承佑,你不是說李廳長不好動嗎?先不急嗎?”


    “不好動,頂著壓力也得弄他,為了念念我必須要把這些與咱們不是一道的人通通弄下台。”


    “什麽?”


    吳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似還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是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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