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雲珠扶著香椿的手,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在花園散步,遠遠看見一位粉衣妙齡女子向這邊走來,眉頭一皺,將軍府什麽時候又來了這麽精致的丫鬟,剛走了個冬至,現在又出現一個,這將軍府的狐狸精真是趕不盡啊!


    粉衣女子停住腳步,鄙夷地打量了她一眼,“你誰啊?”


    “我是誰?”雲珠被她不屑的語氣激怒,“你是什麽人?光天化日在將軍府肆意走動,還敢問我是誰?你是哪個房的丫頭?”


    “丫頭?”粉衣女子冷笑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就是一狗仗人勢的粗鄙丫頭,這人啊還真是鼠目寸光,自己是丫頭還看誰都是丫頭。”


    香椿捂著嘴偷笑起來。


    雲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人欺負你的主子,竟然還跟著樂,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叫什麽名字?”粉衣女子繞開雲珠,和顏悅色地看向香椿。


    香椿訝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確定她是跟自己說話,無視雲珠警告的眼神,“小女香椿,是將軍府的丫鬟。”


    “香椿,”粉衣女子對她的名字讚不絕口,“果然人如其名,我一見你便知你是討喜的丫鬟。”


    香椿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的名字好聽。


    “香椿,你知道白起在哪裏嗎?”


    香椿點頭如搗蒜,“將軍昨夜醉酒,現在還未清醒呢!”


    “香椿,”雲珠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什麽人你就敢暴露將軍的行蹤,萬一她不懷好意怎麽辦?”


    香椿顧不得疼痛忙捂住嘴巴。


    “表小姐,”老管家一路小跑走過來,“表小姐,你怎麽不等人去接,自己就先進府了?”


    粉衣女子淡然一笑,“不必麻煩,我自己過來就可以了。”


    雲珠和香椿瞪大了眼,表小姐,她就是白起的表妹華寧。


    “管家,”華寧的嘟著嘴唇,“我許久不來,這府裏的丫鬟可是囂張的很。”


    管家看了看雲珠心中陰白了幾分,“表小姐,這位就是將軍要娶的夫人雲珠。”


    “夫人?”華寧提高了嗓門,“我怎麽聽說就是一個小妾呢?還是表哥酒後失德種下的孽緣。”


    “是,是,”管家臉上一陣難堪卻不敢反駁,“是小妾,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這種話也能說錯。”


    “管家,人老心不老就可以了,”看看幾個人徑直向前走去。


    華寧是白夫人娘家哥哥的女兒,生的聰陰伶俐,就是任性了一些,來這裏之前,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她也大概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對於那個讓表哥心心念念的女子,她倒有幾分嫉妒和期盼。


    “好好的你怎麽惹上她了呢?”管家將雲珠拉進自己房間,“這表小姐仗著自己父親是南鄭太史,飛揚跋扈誰人不知,你竟然往槍口撞。”


    “姑姑,”雲珠不樂意了,“你不是說嫁入將軍府就能風光無限好,怎麽現在是個人都敢欺負我?”


    “等你生下白家長子就好了,到時候誰敢不給你麵子。”


    “姑姑,”雲珠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萬一是個丫頭片子怎麽辦?”


    “小祖宗,”管家一把拍開她的手,疼惜地揉揉她的肚子,“沒有萬一,他必須是公子。”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生男生女豈是她能決定的。


    “別想那麽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雲珠嘟嘴點點頭,但願老天能被她對將軍的情誼感化,賜她一個麟兒。


    “你呀,多關心關心將軍,這兩個人相處久了就能培養感情,這有了感情再加上孩子,這將軍夫人非你莫屬了。”


    培養感情,那白起現在視她如空氣,別說見麵,連他臥房的門都不讓她進,難道讓她紙上談兵嗎?


    “這男人是石頭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滴水穿石,不是因其力量,而是因其堅韌不拔、鍥而不舍,隻要你給他足夠的溫柔足夠的關懷,總有一天他會發現你的好。”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總有一天是哪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現在的她豆蔻少女花容月貌,他都不看她一眼,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就更不會瞅自己。


    “學學冬至,你看看她多會討將軍的歡心,她……”


    “姑姑,”雲珠毫不客氣打斷她的話,“不要提那個賤人的名字。”


    “你……”


    “管家,你在嗎?”門口傳來丫鬟的叫喊聲,“夫人找你去前廳。”


    “好,好,這就來,”點點雲珠的額頭,“姑姑的話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想,能怎麽想?那冬至能歌善舞多才多藝,她大字不識一個,拿什麽和她學。


    轉身看見櫃台上的銅鏡,靈機一動,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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