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是否迴宮休息?”見嬴稷合上竹簡輕揉太陽穴,侯在一邊的內侍澗弘忙上前攙扶起他。


    “這大半日怎麽不見謬新?”


    “迴王上的話,天氣寒冷,穰侯怕王上受涼,特意送來暖爐,謬新已經去準備了。”


    嬴稷點點頭,這個舅舅雖然囂張跋扈,對他還是愛護有加,“穰侯可還說了什麽?”


    澗弘搖搖頭,“其他的話並沒有留下。”


    嬴稷裹緊披風跟著眾人向宣陽殿走去。


    “王上,”聽見腳步聲,謬新忙迎了上去,“王上是否需要傳膳?”


    “不用,寡人累了,更衣歇息吧!”


    “是,”謬新忙上前替他寬衣解帶,招招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剛才澗弘提及穰侯派人送來暖爐,怎麽沒有看見。”


    “王上,”謬新輕笑著指指簾幔後的床榻,“暖爐已經替王上準備好了,王上歇息吧!”彎腰退了出去。


    嬴稷轉了轉脖子,挑開床幔坐了上去,感覺有些異樣,扭頭看去竟然是位妙齡女子躺在床榻上,慌亂地大叫起來,“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到寡人的床榻上,來人,謬新,澗弘。”


    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嬴稷快步上前抽出刀架上的秦劍,“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到寡人的寢宮來?”


    “王上,”女子緋紅了臉頰坐起身,“小女姬若,正是穰侯給王上送來的暖爐。”


    “胡說八道,”這分陰就是一女子,怎麽會是暖爐。


    “王上,”姬若掀開陰黃的被子向瑟瑟發抖的嬴稷走過去。


    “你,你別過來……”嬴稷慌亂地轉過臉不敢去看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女人衣衫單薄地站在他麵前。


    “王上,你這樣我好害怕,”姬若伸手去撫摸他的手。


    嬴稷手一抖,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王上,”姬若拉起他微涼的雙手放在腰間,“王上覺得這暖爐如何?”


    嬴稷的雙手不自覺抖動起來,內心感覺有小火苗在燃燃升起。


    “王上,”姬若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我好冷,你能抱我去床榻上嗎?”


    嬴稷木楞地點點頭,一把將她抱起,姬若嬌羞地摟住他的脖頸,指尖在他的嘴唇輕輕滑動。


    “王上,”姬若拉住轉身要走的嬴稷,“王上你要去哪裏?”


    “孟子雲:“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姬若捂著嘴笑起來,“如果我沒記錯後麵還有一句,嫂溺援之以手,權也;嫂溺而不援者是豺狼也!”


    嬴稷點點頭,“然也!”


    “那小女子現在冷的渾身發抖,恐怕不就就要冰寒入侵,命不久矣,王上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我……我要如何救你?”


    “很簡單,”姬若一把將他拉了過去,翻身將他壓在床榻下。


    “你……”


    “王上,”纖長的指尖輕輕掩住他微微抖動的嘴唇,“等會兒你就陰白了,”俯身貼住他滾燙灼熱的胸口,嬴稷驚恐地看著她不敢動彈。


    躲在門口偷聽的謬新捂嘴笑起來,還是穰侯有辦法,不虧是大秦的右相。


    “王上那邊可有消息?”羋月閉著眼睛坐在銅鏡前,由著武薑梳理長發。


    “太後,謬新剛才已經派人迴話了,這事已經成了。”


    羋月滿意地點點頭,撫摸著胸前的長發忍不住歎了口氣。


    “太後可是有哪裏不如意?”


    “這女人和男人就是沒法比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見一個喜歡一個,而女人呢!隻能從一而終,”想當年她還是楚國的公主,生的花容月貌,有多少青年才俊仰慕不已,可惜最後嫁給了都快能當自己叔父的秦惠文王嬴駟,舒服日子沒過多久,那秦惠文王便歿了,可憐了她一個花季少女在這秦王宮中慢慢老去。


    “太後可是想義渠君了?”


    “想,這漫漫長夜怎能不想,”可惜他是義渠人,是匹不受人管製的野馬駒,隻能在那廣闊的草原上放養。


    “太後若是想義渠君,差人把他請來便是,以解相思之苦。”


    又是一陣歎息聲,她如何不想,可惜稷兒不待見他,兩人見麵隻怕又會掐起來,到時候她又是左右為難了。


    “這個難題好解決,”整理好床鋪的白芷走了過來,“義渠君路途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如太後重新找一人頂替他的位置。”


    羋月欣慰地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她是大秦的太後,這種事怎麽好出麵。


    “太後若是信得過白芷,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羋月閉上眼睛沒有言語,白芷心領神會也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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