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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


    腦裏突然出現師父那張嚴肅的臉。師父定不願看到他遊指在她身上!如針刺心,她猛然清醒。斷然不能讓這魔頭得逞!她心急如焚,咒語暗念。記得文爺爺有教過她如何隔空造物!


    “唿!”的一下,手心隨念造出一物。


    她斜眼望去,啊啊!居然是個小湯勺?看著湯勺,再比比他腦袋,實在是無法下手。她又努力迴憶該念的咒語,“唿”地出來隻螢火蟲,可憐地瞧她一眼,居然“撲撲撲”地飛走!然後再是朵——慢慢枯萎的花?


    “啊!爺爺,我要個匕首!!”她猛地推開他,喘著粗氣喊道。再不停歇,她要窒息在他溫柔的吻裏。


    一陣沉默。


    “是……這樣的?”他右手張合瞬間,居然閃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二話沒說搶過,放在胸前比劃幾一下。


    “你!別過來!”她試圖往後挪動身體。


    他好奇地注視著她,有型眉毛輕挑,依然不放棄地靠近。


    “從來沒有女……嗯……”他上下打量她一番,接著道,“女孩子,會想在我床上自殺。”


    “我,我有說過要,要自殺麽?”她底氣不足地爭辯著。


    “呃?那你是覺得可以……殺我?”


    他俯著身子停在她上方,笑得邪氣,雙眼依然透著那股神秘誘惑。最氣的是那長長的黑發,自然垂掉下來,幾縷發尾碰到她臉上,微癢卻不能抓。而那黑色睡袍下半露的胸膛,線條明朗,真是——很誘人。


    如此情景,她想,還是自殺吧。


    匕首狠狠地刺進自己心髒。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如果就這樣消失,師父可會找到她?或者會落個無人問津的結局?正如無數悄然死去的婢女,最後葬屍於野獸腹中?想到這淒涼結局,淚水禁不住滴落。


    她想到師父。


    師父至今隻收她一個徒弟,還隻傳一個入夢訣。一直以來她隻能默默地打探師父下落。有時她會想,也許師父是故意要收個柔弱徒弟,在他消失之後亦不可掀起大波浪。可她就是不能放棄,或是不願放棄尋找師父,才輾轉來到這妖魔城池,抱著必勝或者必死的心態。


    她突然有種視死如歸的狂妄,撐著殘息,嘴角晃過一抹得意的笑。


    他居然神情悠然,像在欣賞他的獵物,而後淡淡地道:“你是要我救你?還是不救?”接著微微搖頭,自言自語:“你,千方百計入本王夜夢,甚是誘惑?這,豈能不是你所渴望?”


    她頓時無語!


    夢裏風花,可是她?羞澀地帶過一指風華,停在幻夢中不肯蘇醒。吻卻他眉間那縷憂傷,不經意間滑落霓裳。鴛鴦錦繡的肚兜,可是卿為君留下的情傷?


    細指落到她眼角,順著淚痕滑到唇瓣,來迴輕撫,指間溫暖傳遍全身,奇妙的愜意感讓她忘記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畢竟是個凡人。”他手心晃過胸前,匕首和血跡頓時消失。


    障眼法?!


    她差點昏過去。那淒淒的臨死神情,在他眼裏怕是可笑不已?可刀子刺入時,卻是揪心的痛!她又如何辯得出真假?


    他俯下身貼著耳垂輕語:“今夜,我還不想要你的魂。”同時順手理順她耳邊散亂的長發,指尖含香,她沉沉入睡……


    待她醒來已是身置紅木床,入眼的是一襲藍帳,似帶晨夢之光。她試圖找迴一些殘憶:最後一個夢境,他突然醒來!而後是血與淚,痛和愛的較量?!


    她禁不住伸手細摸頸項,劍傷全無。可是做夢?她狠掐自己手臂,痛得跳起來。而原先守夜婢女裙服已被更換,此時身著一席白紗,素淨淡雅,無半點裝飾花紋。


    “菱司女,你醒了?”忽聞一聲輕唿,一名麵容嬌巧的綠衣少女飄落床前。


    “你?剛才叫我?”她聲調高的有點嚇人。


    “他們遣我來照顧一個叫菱蘭的司女,這裏除了你,可有別人?”那女子反問。


    菱蘭?


    那不是他們千方百計想讓王心動的女子?如何成了自己?那夜她昏睡之後,到底發生何事?這裏又是何地?她一下陷入迷局,百思不得其解。


    “菱司女?!”那女子喚醒失神的她。


    “你是?”她茫然問。


    “奴婢依然。”


    “依然,你……嗯,你認識她麽?我是說,菱蘭?”她指著自己麵容,試探道。


    “奴婢從未見過司女。初到祭司殿便獲此殊榮,得司女私婢一職。”


    她跳下床,快步走到窗邊遠望,欲知身在何處。隻見滿山萬木抽新,翠綠點點,一片春意盎然。不見宮殿高牆,隻見紅木樓閣,獨處山林。她心茫然。難道雇主把她出賣?難道沒有人認識菱蘭?活生生的人,豈是如此容易更換?


    很快的,她意識到自己給隔絕。


    這間別院獨自坐落山間,她可遠眺,身體卻不能行遊太遠。有種力量高懸於空中,如堵看不見的高牆,無論如何都撞不開,而她那些小法術早已失效。隻有一處是缺口,十幾個大汗把守。每日有婢女按時送食物和水。


    依然成她唯一說話的對象。


    “你可知司女是何身份?”那日,她終於靜心和依然交流。經過無數次嚐試之後,她總算領悟此地根本無路可逃。


    “司女是神賜無名之城的聖女,為神祭而生。據說她們三歲便被選入宮……”


    “司女可有名冊記錄?”她急忙打斷依然。既然司女地位如此高貴,總不可能隨意更換?菱蘭,總該有他人知道。


    “當然有。司女可不是隨便哪個女子都有資格擔當。”說時,依然稚氣的臉上露著無比驕傲。


    原來這座城池保持著一個古老的祭祀禮:祭司殿每年都會選出一陰時出生的凡人女子,以純淨之身祭拜上蒼之神,保佑城池永無災害。為保純潔之身,符合條件的凡人女子,三四歲就被帶到王宮中撫養。司女就是通過層層篩選,最後定下的祭品。而這凡間信奉神靈,也不是奇事。


    據說上古神,曾賜祭司殿一明鏡——司女鏡。


    每年大典前三個月,司女們會從明鏡中穿過。被神選中的司女,背心會出現一司祭圖。選中的少女會被帶離宮殿,送入祭司殿。不再與外人相見,直至大典結束。


    她從未記得自己走過司女鏡,更不用說背上會有什麽圖形。再者她也不是陰時所生,就算要找替死鬼,也該找個符合要求的吧?這樣不負責任,不怕神靈真怒劈城池?


    “我背後何來司祭圖?”她憤然道,“你自己看看!”她拉過依然,非要她看清自己背部,這被冤枉而又說不清楚的滋味,委實難受。


    誰知依然“噗哧!”笑出聲,後緩緩道:“這是神的懿旨,據說隻有王和三大主司才可目視,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有那本事?”


    她牙咬得吱吱作響,無論是誰出賣她,定是懂這些規矩,吃定她這外來人。她暗裏狠狠道:等祭祀完,看我不把你們揪出來祭我!


    “你可知祭典如何?”她突然好奇起來。


    “奴婢哪有那個品階去看。隻有受邀者,才有機會目睹大典。不過,據說大典有記錄在冊。”


    “可有法弄到冊子?我倒想看看。”此時她急切想知這到底是何盛典?局外人成局中人,她無法不去思考。


    “我試試。”依然一雙稚氣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


    沒過幾日,依然真弄來一冊子,得意道:“隻能弄到下冊,姐姐看完告訴我,我不識字。”


    她好奇地翻開冊子仔細讀起來。由於隻有下冊,隻能從祭祀的後半段看起。無非就是一群掌權人,聚集一起,呀呀的念念咒語,把該做的戲做足了。到時還真有個大災大難,也怪不到他們頭上,隻能怨天。


    她想,不就是個祭祀典禮,完之後,她也不想和他們再有瓜葛,尋找師父才是首要。


    可當她看到最後一段文字時,像給重重敲了一記,差點昏死過去:


    司女,萬純之身,必以天火,焚之……


    是——活人死祭!!


    原來他們毫無顧慮地掉包,隻因死人不會說話。可那晚她明明是和王一起,他們如此忌諱這個王,又如何換的她?


    菱蘭三歲入宮,宮中之王,豈會不認識她?轉念一想,女子上千,又有幾個可留他心?或博得他一眼?


    突然屋裏鈴聲輕響,那是有人傳話之意。隻見依然匆匆外跑,很快迴屋,神色緊張道:“冊子不能留此地,已被發現,得趕快拿走!迴頭姐姐再告訴奴婢精彩祭典!”


    望著依然和一傳話小廝離去,她的世界又恢複寂靜。迴想著她給他們的王做的四個夢。她怕是唯一一個能讀懂他記憶深處的寂寞,想給他造就的不過是常人該有的溫暖。


    可那夜,他為何突然蘇醒?難道是他們故意讓他醒來?


    如果,她真是菱蘭,他可會為她更改這個古老的儀式?


    是種癡念吧!她自嘲一笑,終於明白,他們要的心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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