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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郡公主迴宮後可是活蹦亂跳,直到兩年後,她躍入嬪妃中讓亂箭射死,這七日借屍又如何解?”夜殤還是有點不可置疑。


    禦魂使似乎也聽出個端倪,接口道:“如若轉世投胎,軀體最多留世七日,而後腐化。屍首不腐,唯有一解。”


    “難道當時的柴郡公主並未轉世?”落煙臉色微變。


    “有可能。”禦魂使應道,“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後來公主得以厚葬,魂魄怕早就輪世。這些年追魂名單裏不曾見過有皇室公主。”


    落煙突然想到萬魂香,據說是給後來的學皇賜死。於是她轉向禦魂使,問道:“禦魂使可知狐王之女萬魂香?”


    “說來慚愧,萬魂香自縊時,道行極高,我們未來得及勸服,她已化成厲鬼!”禦魂使搖頭感歎著,“成厲鬼之後,就不是我們禦魂使能駕馭的,隻能拜托封鬼師。”


    “難道烤鴨店的大大?”落煙望向夜殤,他立刻點頭。


    “萬魂香不是被賜死?而是自縊?”落煙啞然,接著問,“要如何成厲鬼?”


    “日食魂上千!”禦魂使此話一出,落煙和夜殤恍然大悟。


    “禦魂使可知當年太子大婚,後宮那場屠殺?”夜殤小聲問。


    “怎會不知?當日大婚,天下喜慶,妖魔亦狂躁不安。後宮那些得錯婚宴時辰的妃嬪宮女太監,都是屠殺的對象。一般七日後,魂魄自會去輪迴界報道。我們隻負責不願往生的魂魄,七日後才靈魂追捕。卻未料到,這一千多魂魄,沒有七日可等。”


    “後宮那場屠殺,同時死去一千零八人,上千冤魂不願往生,怕是未被勸服前,就給——”夜殤望向禦魂使,他低頭不語,算是默認。


    忽然禦魂使驚跳起來,嚷道:“不知不覺已是三更。我要告辭了!這些頑魂總愛接近半夜出來,知道我們要叫魂!”


    “嗯?難道剛才金箭不是收魂?”夜殤驚訝道。


    “能不用武力,我們一般不用,要以溫柔服魂!”禦魂使說著,急掏出另一馬麵套上,急步消失在他們眼前,接著空中傳來極其溫柔的叫魂聲:“小——翠——小翠——”


    聽得落煙掉一地雞皮,急忙朝夜殤道:“我還是喜歡他用武力。學皇可會有事?!”


    “追狐魂厲鬼前,我已解侍衛身上魂咒,學皇不會有事。不過我們還是迴去看看他。”


    落煙急忙點頭。


    待他們迴到皇城佛堂前,風雨早已停歇,一切收拾妥當,學皇也不見蹤影。


    忽見一太監匆匆跑來,笑道:“奉學皇口諭,請兩位貴客去禦書房小聚。”


    他們立刻應同,緊隨太監身後。和天界之書閣想比,這禦書房可謂小巫見大巫,在他們眼裏毫無可觀價值。不過學皇身前那壺茶,倒是引起落煙極大興趣。茶香甚是熟悉,像是多年前師父用來招待神君的東海茗茶。


    看她眼透異樣之情,學皇笑言:“姑娘果真識茗。此乃艾氏皇親所贈,據說是他走訪東海島嶼,偶遇一仙人所得。”


    落煙迴以一笑,應道:“曾得機緣,品過半盞,想不到數年後依然不忘這茶香。”


    學皇揮手示意,身後宮女立刻轉身步入書房裏屋,同時聽他道:“我正好還有些餘茶,兩位若是喜歡,我贈送便是,全當感謝二位救命之恩。”


    “學皇無需多禮,能有機緣與天下皇族之首暢談,已是榮幸之至。”夜殤也不客氣,見學皇賜座左側,他大方上座。落煙跟著端坐右側。此時已有宮女送上清茶。她淺嚐一口,神情為之一震,甘甜記憶如流,仿佛神君就伴在身側,談笑風生,好不快樂!


    “咳咳!”夜殤暗示咳嗽幾聲,喚迴她的注意。


    “我聽說兩位去過天下第一府?”學皇先切入正題。


    “不錯!幾日前確實和艾正皇親小聚。”夜殤答道。


    “這皇族數年的糾結,宮裏早不是秘密。”學皇神情淡定,品過幾口茶後,才緩緩道,“自從十年前,太子妃夏氏過世,我夢裏常常出現一白衣女子,麵牆作畫。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走到她身邊。她也從未轉頭看我一眼。此夢困擾我數年,不知兩位可給個解法?”


    落煙記得那日潛入他夢,確實見過一白衣女子和那幅滴血的罌粟花圖。


    “柴郡公主可喜歡白裙?”她試探著。


    “其實我對柴郡這個妹妹印象不深。他們說我十八歲那年,患癲癇之症。幸得柴郡妹妹照顧,才得以痊愈。柴郡妹妹常常說些癡語,我無法理解卻又無法離開。她身上總有種淡淡薄荷香,時隔數日不見便十分想念。”


    清魂香!落煙和夜殤對望一眼,他們心明,重新迴宮的柴郡公主已不是之前的柴郡公主。


    “二十歲那年,父皇突然帶迴個江南女子夏影兒,賜為太子妃。許是柴郡妹妹無端生出無盡壓力,我迫不及待想逃,所以毫不猶豫接受父皇安排,婚宴定在數月後。我記得婚宴那日,柴郡妹妹衝到我書房,質問我可否記得天下第一府,可記得漣芯?


    “我記得天下第一府,艾芩妹妹帶我去過幾次,卻不曾記得有個漣芯妹妹?連日應付婚宴早已勞累的我,許是當時迴話不當,結果——”他神色黯然,那場後宮不幸,當然也不是他意願。


    “據說你為柴郡公主守靈七日,後以公主身份厚葬,並賜死柴郡母親李氏?”落煙忍不住問道。


    “厚葬柴郡公主是真,不過並未賜死李氏。入葬那日,李氏瘋狂阻止,似入瘋癲之態,狂喊狂叫,見人就咬。先皇令禁衛軍粗繩捆住,鎖於她的淩海宮。當夜十二時,她紅綾自縊。先皇以貴妃之禮厚葬,從此憂鬱成疾,五年後病逝。”


    萬魂香直接化成厲鬼,若要索魂,輕而易舉。如果說她和先皇有仇怨糾結,為何等五年?當然這些狐妖魔道,人族還是少知為妙,想到這,落煙也不打算提及狐妖之女萬魂香,隻靜心繼續聽學皇訴說。


    “娶太子妃入宮那日,後宮突變,上千嬪妃死於亂箭,包括柴郡妹妹。那狐魂纏我多年,可我並未記得我愛過她,隻記得夢中那麵牆作畫的白衣女子。不知為何,後來我竟走火入魔,相信狐魂就是白衣女子。


    “夏兒棄體離魂,欲成全狐妖成形。那日我才看清狐妖真身,斷然不是夢中女子。恍恍惚惚那些年,夏兒對我情深可比天地,我卻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我請來法師,在江南雨鄉親手下葬夏兒屍骨,守魂七日,護她不再受狐魂驚擾。卻不料狐魂不肯離去,化成厲鬼日夜糾纏。”


    學皇喝下口茶水,接著道:“後來我得知夏兒魂魄得神邸收留,所以那日夏氏再現,我竟以為是夏兒重生。”


    “你心裏可有過夏兒?”夜殤突然問。


    學皇低頭望著手中玉杯,不作答。連一個影都不舍得下手,說沒有?落煙不會相信。隻是現在說這些已太遲。如果夏影兒真是夏兒魂魄重生,如今那魂魄心裏怕也隻留一個神影了。


    落煙沉思片刻,望向學皇問:“你可想知夢中女子是誰?”


    他抬頭,猶豫地望著落煙。那女子困於他心幾十年,可總有種懼怕。她像是他刻意深藏的秘密,刻意去遺忘。此時不知最初遺忘的理由,又想深挖出來品思。心逃不過矛盾和掙紮。


    “你心裏迷霧重重,不是嗎?你若不曾與狐魂相識,她為何隻糾纏你?為何在你新婚之夜,毀柴郡公主軀體?為何逼夏氏最後棄體成全你?”落煙輕聲道。


    “你隻需要放鬆入睡,我們會給你一個答案。”夜殤鼓勵著。


    良久,學皇才輕輕抬手。宮女心領地點上檀香,兩位太監急忙過來扶他迴龍榻。


    那一覺睡得可長,似乎輾轉幾世未歇。


    記憶零散,畫麵跳動。落煙隨著他在記憶長河裏沉浮,想抓住一些,卻有太多無暇顧及。“天下第一張府”突然幾個大字出現在眼前,隻見兩熟悉身影走入府中,一路灑下他們談笑風聲。


    “我喜這些白狐皮毛。”說話的正是公子劉。


    “我倒獨愛這隻紅狐。”接話的是太子學皇。


    此時他正懷抱一隻紅狐,毛皮紅似朝陽,小腹微微起伏,奄奄一息卻也還活著。公子劉手裏抱著好幾隻白狐。落煙記得這這府邸模樣,海底重現大陸的美。意料之外,迎麵而來不是艾氏皇親,卻是一女子。


    “哥哥,迴來了?”


    那女子嗓音輕快,身姿動人。藍白相間衣裙略帶銀光。奇特的是一條藍帶遮住她雙眼。此時的她正小心步過碧波石路。原來是盲瞎之人。即使這樣,也遮不住她清純的美。


    “小心!”看她幾乎走偏,學皇禁不住叫出聲。


    “嗬嗬。多謝這位公子提醒。我生活此地如此多年,怎會不知腳下的路?”那女子輕笑道。


    此話一出,倒讓他覺得失禮。


    “我妹妹,漣芯。”公子劉一旁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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