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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隻需魂魄,為何把她們都引入叢林如此殘忍殺害?”


    “魔劍噬魂,嗜血追魂。必嚐到血的氣味,才能攝取魂魄!”薑黎黯然。


    “既是魔劍,為何不殺惡靈?為何是這些無辜女子?”她心裏憤憤不平。


    “無名對作惡妖魔不會留情,倒是這些凡人女子,他不願去碰。越是這樣,魔妃越要他沾滿她們的血。何為惡?惡靈殘殺道義所然。隻有殘殺善類,才顯惡之本性。”


    “她,為何要這樣?”她無法理解。


    “因為,她想和他一類。”薑黎怕怕她肩,輕聲道,“終有一日,你會懂無名。現在我得迴去看看無名,自己保重。”


    望著薑黎離去,她心給某些記憶牽動,突然想到——


    望狐山,悠憐洞。


    出地獄之門後,她急忙向南神尊告辭,言語間不忘暗示南神尊賣個麵子,不要透露她行蹤。南神尊自是應允。


    離開南神殿,她即刻閉眼凝神。眼前山路變得清晰,她順憶而行。越靠近悠憐洞,妖魔之氣越濃,而大多是狐妖之息。她搖身變成隻成人形公狐狸,嘴角掛著兩撇胡須。正當她自賞造型時,一聲音突然傳來:“喂!你還不過來幫忙!”


    順聲望去,隻見不遠處一群成形狐妖正在忙碌。此聲急喚正和她意,她飛馳過去。


    “把這些都搬到洞裏!”之前那小狐妖又嚷著,順手指向腳下幾包東西。


    “哦哦!”她照吩咐行事。


    入洞沁涼,石鍾乳成群,滴水聲此起彼伏。她心突緊,仿若重新迴到魔界幽靈之音,黑衣人——無名?還有他懷裏那隻狐妖?


    “發什麽呆!快走!你想埋這裏不成?”一小妖拍醒她。


    她“嘿嘿”笑兩聲,放下手中之物,跟隨他出洞。緊接著一聲巨響,整個山洞轟然倒塌。小妖們興奮叫嚷幾聲,隨後往林子深處走去。


    “兄弟,新來的?”一小妖靠過來套近乎。


    “剛成形。我叫小黑。”她熱情應答。


    “大熊。”他也很幹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她裝出新來者傻樣。


    “魔皇有命,要填平這望狐山所有狐狸洞。此山妖魔都遷移迴妖魔穀,不能給神族留下任何線索,更不能給他們機會屠殺小妖魔。”他滔滔不絕道。


    原來如此。她突然覺得,妖魔和神之戰,無論誰贏誰輸,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你可去過妖魔穀?”大熊接著問。


    “剛成形,未曾有此機會。”她附和著。


    “聽說那裏很美。”大熊自我陶醉。


    她幹笑兩聲。妖魔之地,能有多美?


    接著幾日,她和這群狐狸滿山跑,摧毀上百個狐狸洞。她心詫然,這狐狸家族還真龐大!同時上千妖魔分批進入妖魔穀。那夜,幾個狐友去林子裏打來幾隻野兔,燒起火烤起肉。那吱吱冒油野兔,肉香四溢。落煙饞延欲滴。大熊倒是很哥們,熟時給她搶到個兔腿,她樂滋滋地啃起。


    “上善大人!”突聽領頭沉聲道,同時站起身。小妖們即刻停止嬉鬧。隨後一黑影落到火堆附近,黑披風帽子半遮半掩他的臉。落煙記得他,一個等候若冰千年的狐妖。


    “都辦妥了?”上善低聲問。


    “辦妥了。”領頭果斷應答。


    “你帶他們從北口入穀。南口現在有情況。”上善吩咐道。


    “是!”領頭妖點頭,接著問,“他們如何找到南入口?”


    上善冷眼厲聲:“這不是你該問的!”說完消失在夜色。


    他們即刻夜行,又急速幾日才到他們口中妖魔穀。落煙感覺不出是個穀口,隻是隨著他們穿過無數叢林,再穿過一霧氣濃鬱灌木叢,他們就高興叫起,說是進穀了。不過那以後,她明顯感到天空有強大結界,似乎堅不可破。也許是跟著他們進穀,她感覺不到玄機?


    入穀之後還繼續走了兩日,才到給他們安排好的大小狐狸洞。這連夜長途跋涉,小妖們都勞累不堪,未入夜都已攤地死睡過去。落煙趁機開溜。


    九心弦是一個神。要找一個神,以意念為引,捕捉神息比肉眼搜索更為有效。落煙雙眼緊閉,以靈氣驅動意念,跟隨感覺,幾個起伏跳躍之後,卻來到一個古藤吊橋。橋底是萬丈深穀,橋兩端有明顯損痕,似乎重新修補而成。一小屋坐落懸崖峭壁間,與吊橋相連。


    她心感此地甚為熟悉,腦裏頻現自己身著華麗黑裙,倚欄遠眺身姿,而空中似乎還飄著玫瑰血色和濃鬱花香。


    “花落為魂,血池埋骨。”


    之後,她再也無法凝氣靜心,隻好憑來時記憶迴到狐狸洞,輾轉反側,天剛亮時才迷糊入睡。她記憶本就不好,如若刻意忘記,她就會真的記不起來,就像今晚這淡淡哀傷。


    “小黑!小黑!”大熊把她推醒,並大聲嚷道,“老大說今日我們要去廚房幫忙!”


    聽到“廚房”,她猛然坐起,睡意早已溜之大吉。成神之後毫無餓感,可味覺更為敏感。腳落入凡間那刻,她無時無刻不想著這天下美味。


    “動作快點。聽說魔皇夫人不好惹。今日可是她給若冰大人辦接風宴。”大熊催促道。


    聽到若冰,她即刻跳起來,拉著大熊往外走。若冰和九心弦同時給劫出神族牢獄,找到若冰怕是能知九心弦下落。隨後他們跟著一群小妖魔來到廚房,卻不隻是個“房”,巨大如宮殿,炊具樣樣俱全,各色美味分類置於桌台。這些妖魔畢竟是肉體之軀,一日三餐不可少。不過能享受這人間美食已足矣,何需羨慕神仙?


    接風宴辦得極其奢華。穀底空地臨時搭建一歌舞台,上千華木桌椅圍台而設,裏外三層,隆重氣派不輸神宴。果盤糕點酒水先入桌,那些主食美味要等赴宴妖魔來之後才上。落煙在廚房做了一天下手,珍奇佳肴一飽眼福。待百宴準備妥當,等侍女送盤時,他們叫散這些臨時小妖魔。落煙趁機抓起一壺酒,趁眾妖不備,輕躍至一古樹藏於濃枝葉間,一副看戲之態。


    赴宴妖魔逐漸出席。除了薑黎和上善她有些許記憶,其他都無法唿出姓氏。薑黎和個老頭同坐上座。她至今未明,他們分明是神族,為何聽令於妖魔?而薑黎神韻至高,邪氣十足,實在無法用簡單正邪分清他身份。上善獨坐一桌,冷俊無語。


    而後一對夫婦緩步入場,在座者都起身行禮。落煙一口烈酒下肚,眼朦心明:他們就是這妖魔皇和後。這魔皇該是傳說中聞名色變的——無名。他一身裁減講究黑袍,黑中藏銀光,暗紅寬邊條文鑲於領袖口,樣式簡單但不失氣質。右側夫人身著深紅底裙,黑中閃銀腰帶,肩披黑紗圍領,樣子簡潔卻不失神秘和高貴,與夫君服飾極其相配。她裙服不很亮麗,容顏卻妖豔動人,特別是那雙媚眼,水靈透徹,仿若隨時可滴落痛人心弦淚。


    落煙又喝下一口酒,無端地心裏鬱悶。她和他們可有千絲相連?絲絲斷裂,痛在瞬間?


    妖魔之皇無名牽著夫人上座,台下隨之下坐,安靜無聲。


    “今日歌宴,專為妖魔穀若冰大人舉行。”妖魔之後發話,聲柔氣勢卻不弱。


    話音未落,兩白衣身影從天而降,一男一女。女的是若冰。男的束發白袍,手提紙扇,民間公子模樣。帥不比神,氣質卻高於妖魔之上。隻是這氣息居然無法感應?落煙暗裏吃驚,這又是何方神聖?


    “多謝皇尊和後夫人。”若冰開口,聲宛如雛燕,嬌弱溫婉,一改往日冰冷。


    落煙如在場者一樣,甚為驚訝,瞪眼張嘴無法吱聲。


    “請容我介紹我夫君——葉文。”她輕挽男子手臂,笑顏如花。


    落煙差點從樹上跌落,偶然間感到無名似乎朝她這樹望了一眼。她即刻增加靈力深藏氣息,餘光無意瞥見上善手中酒杯碎成粉。而他身後不遠處,一紅衣女子凝望他影,不十分美麗的臉隨杯碎而消沉。落煙如看戲,望盡萬千姿態卻遺漏自己。


    “在下葉文。”那男子雙手作揖,笑顧四方,毫無拘謹之態。


    無名麵無表情,隻揮揮手,意是上座。對若冰夫君何人,他毫無興趣。若冰帶著葉文尋空位而坐。接著妖舞魔曲,主食也一一上桌。落煙“咕咕”喝上幾口酒,強忍饑饞。


    賞舞聽歌,酒足飯飽,妖魔們開始下座串門閑聊,眾多都湧向無名夫婦。落煙一直留心葉文。隻見他幾杯應酬之後,悄然離席,瞬間消失於叢林。她隱身跳下古樹,抓起一烤雞,順帶換壺酒,緊隨葉文而去。


    葉文健步如飛,腳不沾塵土,點灌木疾馳。落煙使出全力勉強跟隨,突然意識到他是神。若非他也是來救九心弦的?想到這,她狠咬一口雞腿,鼓足勁緊步相隨。


    林子深處妖魔之氣突然劇增,她無法看清道路,而葉文早已不知去向。她耳邊開始出現奇怪之音,似妖魔鬼怪低吼,又似淒厲慘笑,又或悲慘哭喊……眼前幻覺不斷,如進入異靈空間,四周黑暗,隻見透明空靈漂浮,腳下無路,仿若隨時都會踏空墜落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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