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王昭忍不住喝到:“中原與高句麗,形同於父子,便連扶桑也係源出中原,高句麗如何會效忠於他。”


    手下將領無辜被殺,柴宗訓沒有那麽多時間空耗,轉頭問到:“老董,你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口?”


    董遵誨說到:“臣願一試,隻是空驚了聖駕。”


    “隻要能讓他說實話,朕有何可怕?”


    董遵誨自靴筒掏出匕首,在刺客麵前晃了一下:“本官最後再問一遍,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此刻‘哇’的大叫,頭猛向前衝,卻被董遵誨按住。


    李繼隆隻是扭胳膊讓他痛苦,董遵誨卻是抓住他被剁掉一根手指的手,匕首猛的一挑,將其指甲蓋挑落,鮮血淋漓的滴在地上。


    “啊…”刺客痛苦掙紮大叫,董遵誨隻是淡淡的看著,並不問話。


    鮮血一點一滴的掉落在刺客麵前,看他慘叫的聲音變小,董遵誨再次挑落一個指甲蓋,任血繼續掉落在他眼前。


    鑽心的疼痛和刺眼的鮮血終於讓刺客醒了過來,他雙腿一軟重重跪下:“饒命,饒命。”


    董遵誨開口問到:“本官問你,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刺殺我將領?”


    刺客淩空不停磕頭:“迴大人,無人指使。”


    “無人指使?”董遵誨質疑一句,再次亮起匕首。


    “大人饒命,”刺客慌忙到:“小人的確未受人指使,小人隻是怕扶桑人再次殺過來,可以借此邀功保命。”


    董遵誨怎會信這樣的鬼話,再次拿起匕首,挑掉了他剩下的兩個指甲蓋。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小人自知罪孽深重,無可饒恕,請大人給個痛快吧。”


    董遵誨冷笑一聲:“給個痛快?倘你不如實招供,本官會讓你後悔投胎做人。”


    作為侍衛親軍司統領,手下密探無數,董遵誨折磨人的方法可謂數不勝數。


    “老董,”柴宗訓轉頭到:“朕相信他說的,將他拉出去,砍了吧。”


    “皇上,”李繼隆說到:“事涉李寶吉之死,不可如此草率定案,說不定是高句麗在醞釀何種陰謀。”


    “皇上,”王昭和李成敏急忙跪了下去。


    “倘無王師,高句麗便已亡國,”王昭說到:“臣等焉敢使陰謀,請皇上明察。”


    “行了,”柴宗訓不耐煩到:“起來吧。”


    王昭不敢再說話,默默的起身。


    柴宗訓接著說到:“以後不要搞什麽儀式慶典了,李繼隆,派人將李寶吉遺體運迴中原厚葬,厚恤其家人,至於其名分,待班師迴朝之後再議吧。”


    “皇上,”李繼隆仍是不服:“不能這麽輕易的放過這些高句麗人。”


    柴宗訓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董遵誨明白他的意思,小聲到:“李大帥,暫且退下吧,此事到此為止。”


    李繼隆有些倔:“皇上,倘不徹查此事,讓高句麗負責,如何讓將士們安心?”


    “李寶吉一向驍勇善戰,為朝廷屢立戰功,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臣如何向其家人交代?”


    柴宗訓不願多做糾纏:“一切待將扶桑人殺光之後再說。”


    “嗨呀。”李繼隆有些不服氣,卻也隻能不甘的退下。


    眾人散去,久未開口的慕容德豐說到:“皇上何不從李大人之請,將此事鬧大?”


    “鬧大有何益?”柴宗訓說到:“朕懂你的意思,但似高句麗這等逆子,朕不要。”


    慕容德豐又問到:“皇上如何得知刺客說的是實話?”


    柴宗訓說到:“朕曾於大理州夷部的典籍上見過一種病症,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此病症是指被害者對加害者不但不憎恨,產生積極的情感。甚至反過來為加害者辯護,或者配合其一同作惡。”


    “朕方才觀那刺客神色,確是因扶桑人作惡太過,以至於被嚇出此症。”


    “如此更顯扶桑人之罪惡,朕倘因此而怪罪高句麗,豈非正中扶桑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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