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失望的迴家。


    作為與銀行一起成長的人,他知道銀行需要抵押,即便手中有聖旨,卻也不得不按照規則來。


    作為五品郎中,寇準每月的俸祿有四十多元,一年也有五百多元,集齊五百萬,不吃不喝得一萬年。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同年兼同鄉趙有誌來到家中。


    “聽說寇兄近日聖眷正隆,為何卻愁眉不展?”


    寇準搖頭到:“皇恩浩蕩,如今卻無法報效,實是令人惶恐不安啦。”


    “皇上新近成立醫保司,以寇兄主事,正是一展生平之誌報效皇恩之時,為何卻在此惶恐?”


    趙有誌笑到:“寇兄莫不是在嘲笑我等?”


    寇準說到:“皇上雖成立醫保司,但我手中一無差役二無錢糧,隻有幾個大夫,如何成事?”


    “醫保司莫非沒有撥款?”


    “沒有。”


    “貸款呢?”


    “貸款需要抵押,我拿什麽抵?”


    趙有誌淡淡到:“銀行裏沒有抵押放款的事情多了。趙行長身為皇上寵臣,如今皇上新開醫保司,他會不支持?”


    寇準搖頭,沒有說話。


    趙有誌想了想,又問到:“你如今正得寵眷,難道趙行長沒有拉攏之意?”


    寇準瞪眼到:“莫非趙兄以為我寇準也是結黨營私之人?”


    “誰說結黨就要營私?”趙有誌說到:“像咱們初入官場,一無背景二無錢,想要伸展生平誌向,若無人賞識,怕是難啊。”


    “倘趙行長賞識願意拉攏你,你正可投入其門下,將貸款拿到手再說。”


    “你以為趙行長是傻子嗎?”寇準問到:“還是你早已投入他門下。”


    趙有誌說到:“我倒是想投,可人家看不上我啊。隻要拿到貸款,辦成醫保司,一展平生誌向,卑躬屈膝又如何?”


    “不可能。”寇準斬釘截鐵到:“我寇某人寧折不彎。”


    “那你就繼續在家裏愁吧。”


    一連多日,醫保司毫無進展。


    寇準手上沒錢,韓保升欲將水中新菌提純,卻沒有這項技術,兩個人成日隻能大眼對小眼。


    這日煩躁之下剛出衙門,路邊正遇一漢子與一青年吵架。


    漢子拽著青年死死不放:“走,隨我去見官。”


    青年拚命掙紮:“那偷兒已被官府拿下,你卻找我做甚?”


    “你傷了我家娘子,我不找你找誰?”


    “都是那偷兒的錯,官府已斷了。”


    “偷兒不肯認罪,如今我家娘子元氣大傷,須得找你賠償。”


    這種事情被熱血青年寇準見了,自然要問個詳細。


    一旁熟悉內情的人介紹到:“這倆人都是街坊,隻因那日青年路遇偷兒,拔刀相助去追,哪隻半途不慎撞倒這漢子的媳婦兒。”


    “好巧不巧的是媳婦兒正有身孕,經此一撞,不慎小產。”


    “幸好偷兒被抓住,官府要治偷兒偷竊及傷人之罪。”


    “哪知偷兒強辯人非他所傷,隻肯認個偷竊之罪。”


    “漢子媳婦兒無端受了這遭罪,自然要問個主顧賠償,偷兒隻認偷竊,不認傷人。”


    “青年也辯稱是因為偷兒偷盜才導致他傷人,這下成了一筆三角債,怎麽扯也扯不清楚。”


    “這是什麽三角債,”寇準上前喝止倆人:“你撞傷了人,就該賠償,如何卻攀扯他人?”


    男子趕緊高唿:“大人英明。”


    青年卻不服氣:“大人,倘都是你這般斷案,今後路遇不平,還有何人敢拔刀相助?”


    寇準說到:“讓你拔刀相助,沒讓你冒冒失失傷人啊。”


    “當時情形緊急,倘草民不飛身而出,那偷兒便要逃掉了,誰曾想會誤傷那婦人。”


    “倘不是誤傷,官府便要拿你問罪了。”寇準說到:“一碼歸一碼,偷兒偷竊,自然要問罪;你無意撞傷婦人,卻也要賠償。”


    “草民家中一貧如洗,沒錢。”青年忿忿到:“大人如此斷案,也確難讓人心服。”


    “此案確有特殊性,但律法就是律法,容不得半點含糊,似你見義勇為應該有獎,但撞傷人也該認罰。待本官前往汴梁縣,替你討要見義勇為賞銀,再賠給因你而受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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