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祿士卒跪拜的樣子,董遵誨問到:“他們在幹什麽?”


    柴宗訓淡淡到:“他們在膜拜科技。”


    此時岸上忽地響起隆隆的鼓聲,抬眼望去,碼頭邊的人群散去,兩列身著鮮豔藤甲的軍士整齊的簇擁著一個華蓋。


    陳烈鈞同伴興奮的說到:“侗王,是侗王親自來到了碼頭。”


    一條小船劃出,陳烈鈞在船上興奮的揮舞雙手。


    旗艦緩緩向前開去,直到碼頭邊停下。


    陳烈鈞上船欣喜的說到:“樊大人,蘇兄,合該蘇祿百姓運氣,才上岸我便遇見侗王在集市體察民情,聽聞天朝上國派使者前來,侗王激動不已,王駕親自在港口迎接,請使者上岸。”


    “好,好,本官這就上岸。”樊若水轉頭小聲問到:“蘇公子,兵丁是否跟隨上岸。”


    柴宗訓說到:“不用了吧,咱們是來建立外交關係,不是占人家土地的。”


    樊若水當先上船,柴宗訓三人押送著禮物緊隨其後,那群要收稅的兵丁也一哄而散。


    華蓋下一人匆匆迎上來,會麵之後陳烈鈞趕緊介紹:“樊大人,這位便是我蘇祿侗王。”


    樊若水拱手到:“大周使臣樊若水,見過侗王千歲。”


    侗王雙手合十,一口標準的官話:“請貴使代問候中原皇帝陛下。”


    “鄙臣一定帶到。”


    “貴使不棄蘇祿蠻荒粗鄙,不遠萬裏出使,本王一定好好招待。”


    “鄙臣多謝侗王千歲。”


    “貴使請。”


    “侗王請。”


    寒暄幾句,侗王與樊若水並肩而行:“兩百多年前,本王先祖曾入中原朝貢,並將此行經曆記錄下來,後輩子孫無不仰慕。隻歎與中原遠隔重洋,欲效仿先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本王何其幸哉,竟盼來了貴使。”


    樊若水說到:“鄙臣此來,正是奉了吾皇聖旨,欲與蘇祿締結盟約,互派使者,永世修好。”


    這句話等於是將蘇祿放在與大周同等的地位,侗王受寵若驚:“蘇祿求之不得,本王這便派人上奏東王。”


    侗王牽著樊若水一起上了牛車,柴宗訓和侗王隨從跟在車後,兩邊兵丁護著慢慢往城裏去。


    道路兩旁百姓紛紛駐足看稀奇,這些人大多穿著粗麻衣服,甚至還有樹葉避體者。


    偶爾看到衣衫整齊者,一眼便能看出與本地人的不同。


    本地人皮膚黝黑,臉頰瘦削,顴骨突出,有微微駝背;衣衫整齊者,樣貌與中原人一般無二。


    走了兩個小時,才到蘇祿王宮,且這王宮看上去頂多與州衙差不多,甚至江南的很多縣衙都比這王宮要堂皇一些。


    侗王牽著樊若水下車,笑到:“本王今晚要與貴使抵足而眠,貴使一定要與本王多說說中原的風物逸聞。”


    “謝侗王厚愛,”樊若水說到:“隻是我這幾個隨從…”


    侗王轉頭唿到:“巴都,帶著幾位大人前往館驛,一定要好好招待。”


    陳烈鈞上前到:“侗王,我與蘇公子甚是投緣,他們三人可住我家中。”


    樊若水問到:“不知陳員外家在何處?”


    陳烈鈞一指對麵:“這便是寒舍。”


    陳府的規模比王宮要小一些,但看屋宇坐落,卻比王宮要規整。


    這也難怪,畢竟陳家來自中原,又曾是皇族。


    “也好,”柴宗訓說到:“樊大人放心入宮,下官等就住陳府吧。”


    四人到了陳府門前,小廝看了一眼興奮的大叫:“公子迴來啦,公子迴來啦。”


    “蘇公子,董大人,曹大人,裏麵請。”


    陳府不僅從外麵看上去比王宮要規整,裏麵更是奢華無比。


    董遵誨疑惑到:“這不是公然違製麽?”


    “也得有製才行啊,”曹翰笑到:“街上很多樹葉避體的人呢,他們哪知道製是什麽。”


    “這麽說來,蘇祿就這麽大?還不如一個城呢,不遠萬裏開銀行,怕是要蝕本。”


    “我的董大人,陳公子先前介紹時你沒聽清嗎,蘇祿是有近百個島組成的。一百個島就是一百個縣,整個江南也就上百個縣而已,這麽大的地方,怎麽會蝕本。”


    聽聞公子迴來,陳府闔家上下一起出迎,陳烈鈞的老父親陳貽中拉住柴宗訓的手老淚縱橫:“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在蘇祿島上看到中原人。”


    說罷趕緊麵北跪下,虔城的作揖:“皇上聖明啊。”


    柴宗訓上前將其扶起:“老員外,皇上派了使者前來,要與蘇祿訂立盟約,並在蘇祿設立衙門開設銀行,以後來往中原會更簡單,也能見到更多的中原人。”


    “好,好,好,”陳貽中不停輕拍柴宗訓手背,接著大唿到:“貴客駕到,還不趕緊招待。”


    陳家以最高規格接待柴宗訓三人,吃的東西雖然沒有中原精巧,但也與中原的烹飪方式無二。


    除了常年往來於中原的蘇祿人,其他人吃飯的方式大多就是架在火上烤。


    街上的那些人,服侍規整者定是中原遺民後代,穿著粗布衣服的,大多就是這些人家裏的幫工;至於樹葉避體的,是土生土長的蘇祿人,而且懶。


    晚上的王宮竟還放起了煙花,據陳烈鈞介紹,這煙花一般是新王繼位才放的。因為蘇祿產不了煙花,隻能委托商旅自中原采買,又不易保存,所以異常珍貴。


    接下來幾日,便是逛市集領略蘇祿風物,安心等待蘇祿最高領導人東王的旨意。按照陳家父子的分析,恐怕還得去巴拉望島。


    這天幾人正在街上閑逛,蘇祿的水果產量真的不要太豐富,相比於中原,皮薄個大水多,還非常便宜,有些是中原根本沒見到的。


    董遵誨兜著一籃水果,邊走邊吃,街上忽地騷動起來。


    兩列兵士自街道盡頭快步跑來,在路上清場,將道路兩旁來不及撤走的攤位全給掀翻。


    這群兵士衝到董遵誨身後,嘰裏哇啦不知道說些什麽,手上的標槍一起往他身上刺去。


    董遵誨手中水果扔出去,砸倒一個兵士,雙手胸前交叉,將刺來的標槍聚攏,暴喝一聲發力半轉身,這群兵士一下就被甩到路邊。


    後續又有一群兵士圍上來,陳烈鈞急忙過來勸架,用蘇祿話和兵士說著什麽。


    兵士並不買賬,操起標槍挑釁似的在他麵前刺了幾下。


    柴宗訓連忙問到:“怎麽迴事?”


    董遵誨忿忿到:“他們簡直草菅人命,若非我會武藝,隻怕此刻已成了篩子。”


    那些兵士不由分說,再次撲了上來,陳烈鈞唿到:“快跑,這些人是西王的護衛。”


    董遵誨可不管這些:“就是東王的護衛,也不能草菅人命。”嘴裏在說,手上卻不停,將衝上來的護衛打飛。


    越來越多的兵士圍上來,隊伍的最後,華蓋正慢慢前行。


    “董大人,西王來了,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啦。”陳烈鈞焦急到。


    “來得正好,”董遵誨喝到:“我正好當麵告訴他,讓他好好管管手下的護衛。”


    陳烈鈞見勸他不住,急忙扭頭就跑。


    董遵誨撇嘴到:“這陳公子怎地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雖陷入重重包圍,但董遵誨一點也不慌亂,高接抵擋,護衛傷不了他分毫。


    其實這些護衛一開始不由分說動手,倒也沒太激怒他,但聽說是西王的護衛,董遵誨倒來了勁。


    先前陳烈鈞便說過,蘇祿三王,侗王因先祖到過中原,所以一直仰慕中原文化。西王又要中原的東西,又不想和中原人來往,最高領導人東王又隻知享樂,不大管實事。


    要想銀行等一係列計劃能展開,必須得搞定西王。眼下他的護衛撞上來,正好給他個下馬威。


    幾個兵士試圖迂迴到後背偷襲董遵誨,卻被曹翰打飛。


    “哈哈哈,”曹翰笑到:“老董,不是我要幫忙,主要是怕你打不過。”


    董遵誨哪經得起如此一激,年輕的時候聽說趙匡胤一條哨棒等身齊,打遍天下無敵手,便非要一決高下,即便年紀大了些,爭強好勝的心卻仍在,由此下手便重了些。


    幾個靠近的軍士被打飛吐血,估計肋骨斷了不少。


    “籲…”後麵想起哨聲,兵士急忙後退,換上一群手持吹管的護衛。


    前麵的護衛單膝跪地,後麵的逐次站高,這些人鼓起兩腮,蒙的發力,數不盡的尖刺朝董遵誨襲來。


    董遵誨急忙解開腰帶,長袍飛舞,將尖刺全部裹住。


    第一波吹管發射完成,護衛急忙後退,第二波又跟著接了上來。


    曹翰開口到:“想不到這些蠻夷還有些戰術。”


    華蓋漸漸上前,停在護衛後麵,隻見一個身著一條綬帶,戴著蚌殼帽,皮膚黝黑,留著一字胡的人坐在牛車上,定定的看著董遵誨,此人當是西王無疑了。


    西王就在背後坐著,護衛哪敢不用命?兩腮鼓得向燈泡,吹管的時候眼珠都快瞪出來。


    新一輪的尖刺雨襲來,董遵誨再次揮舞長袍將尖刺裹在一起。


    不幸的是,還是有一根尖刺刺中了他的小腿。


    董遵誨低頭將尖刺拔了出來,身體忽地不停晃動,口中溢出白沫:“來來的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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