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春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說道:“嗯,這倒也是正常之事。不過呀,既然要精益求精,你們不如考慮往裏頭添加不同的花香,這個可以找趙樅老爺子取取經,說不定能讓這東西更具特色呢。”


    一旁的李氏聽聞此言,頓時來了興致,連忙附和道:“是啊,娘,那咱們能不能嚐試著製作紙張呢?要是成功了,可就又多了一門營生啊!”說著,她滿臉歡喜地從二嫂手中接過那張圖紙,小心翼翼地將其舉到王春花麵前,眼中滿是期待與興奮。


    此刻,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的錢月娥原本正笑得開心,然而,當她看到三弟妹如此積極主動地提出這個想法時,心中卻突然猛地一揪,仿佛有什麽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隻聽王春花嗬嗬一笑,神色鄭重而堅定地迴答道:“不行,我們絕對不能去做這個。”


    隨後,她轉過頭來,目光逐一掃過麵前的幾位兒媳婦,語氣誠懇且充滿關切地繼續說道:“咱們家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啦,切不可貪多務得、盲目冒進。而且關於你手裏拿著的那個東西,咱們幾家萬萬碰不得喲。”說完,她輕輕地舉起手中的衛生紙,又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李氏手中的那張圖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李氏麵露疑惑,又看了看兩位嫂子,見二嫂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便更加不解地望著王春花。


    朱氏則默默地看著婆母,沒有言語,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應道:“娘,我明白了,這方子我們定會守護好的。”


    “弟妹,娘所言極是,我們做到此便足矣,畢竟紙張已然存在,我們家若再貿然涉足,恐會招來殺身之禍。”錢月娥輕輕拉過李氏的手,輕拍了兩下,似是在安撫她。


    李氏恍然大悟,頃刻間便明白了其中緣由,原來婆母是擔心觸動他人的利益,從而引發血腥殺戮。她不是單純如白紙的人,她從小的經曆讓她對危險很是敏銳,隻是受家庭限製眼光略微短點,這是後天問題,她不怕,娘說了,她還小有一輩子時間去學習,她不會氣餒的,以後自己要多跟幾個嫂嫂還有娘學習。


    “這便對了!你們幾個呀!最是了解娘的心思,嗬嗬!娘此生最幸福之事,便是有你們這些孩子。嘿嘿嘿!”王春花笑逐顏開,滿臉得意。


    “我們有娘,才是最大的福氣。”朱氏向前邁了一步,親昵地挎著王春花的臂彎,笑容真摯而動人。


    “就是,就是,娘您是最好的。”李氏笑得合不攏嘴,那紅潤有光澤的麵龐上,盡是嬌憨之色。


    “娘,您真的非常好。”錢月娥雖不擅言辭,卻用那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王春花,其中滿是孺慕之情。


    倉平郡


    目光緩緩地移向了倉平郡那座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酆王府。這座府邸宛如一座巨大的宮殿,大氣磅礴而又不失華麗富貴。府中的仆從和差役們皆小心翼翼地邁著輕盈的步伐,仿佛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到主人。他們訓練有素,行動之間悄然無聲,猶如幽靈一般穿梭於各個庭院樓閣之間。


    走進正殿的議事廳,隻見兩排侍衛威風凜凜地持刀而立,位於走廊之下。這些侍衛個個身材魁梧,神情冷峻,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寒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而在廳內忙碌的丫鬟和婢女們,則都身著樸素的衣裳,頭上戴著素色的釵子和銀色的耳丁,顯得莊重而素雅。她們或端茶倒水,或整理文案,動作輕柔而嫻熟,沒有絲毫的慌亂與嘈雜。


    整個酆王府呈現出一派井然有序、寧靜祥和的景象。


    隻見主位之上端坐著一人,他身著一襲金光璀璨的華貴長袍,袍服之上精心繡製著栩栩如生的龍紋圖案,其麵容宛如無瑕美玉般溫潤俊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此人便是平州掌權者——李鈺,官家的第十八弟。


    據傳,他自幼便由官家親自撫養長大,深得官家的器重與寵愛。


    下首依次端坐著來自平洲九郡的諸位知府,他們正襟危坐,目光齊齊聚焦於上首那人身上,神態間盡顯恭謹之意。


    然而,細細端詳之下便會發現,每個人臉上所流露出來的神情卻不盡相同。有的眉頭緊蹙,似是心有所思;有的麵無表情,但眼神之中卻隱約透著一絲緊張與不安;還有的則滿臉藏不住的歡喜之態,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


    今日眾人皆奉詔前來,心中自是清楚,上首那位定然有所要事所召。


    這位兒備受恩寵並非毫無緣由,想當初官家讓幾位王爺挑選自己的封地時,唯有此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平洲這塊土地。


    要知道,平洲這地兒別的沒有,就一個字“窮”!沒有比這更窮的地兒了。其窮困潦倒的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可謂是一貧如洗,此地除了貧瘠的土地就是窮人,窮山溝溝與惡民。


    當初這位兒初選平洲之時,已知此處皆是一片荒蕪衰敗之象。這裏餓殍遍野,百姓們饑不擇食,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而能夠用以果腹的莊稼卻是寥寥無幾。造成這般景象的原因,一來是由於當地農田稀少且收成不佳,物產匱乏難以滿足民眾的基本生活需求;二來則是因為匪盜橫行肆虐,時常侵擾鄉裏,致使民生凋敝、百業荒廢。


    這位兒選定封地的時候,年僅十八歲而已,看上去如同一個稚嫩的孩童般天真無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前來平洲並非是乘著華麗的鑾轎金車,被眾人簇擁著緩緩而至;相反,他竟是一路手持聖令浴血奮戰、殺伐果斷地闖過來的!自踏入平洲之地起,他便毫不猶豫地向匪患、盜賊以及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吏們舉起了帝王之劍。


    一路行至這倉平郡,他始終麵帶微笑,但身後卻拖著整整十輛裝滿霍亂之人首級的大車,車上一顆顆猙獰的頭顱讓人不寒而栗。此外,他還收繳了不計其數的金銀財寶,可謂收獲頗豐。


    待到抵達目的地之後,他手持聖上親自頒發的詔令,雷厲風行地對整個平洲展開了全麵整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平洲境內所有大小官員和軍事要塞的任免調配,皆是由他親力親為,並與朝廷上書呈報,最終調來合適之人接管。這郡縣中的各級官員,無一不是經由他之手精心考核而出。


    如此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兒深受官家的器重和青睞,其地位尊崇可想而知。


    且看那上首端坐之人,身著一身金色蟒袍,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華貴之氣。


    隻見其輕輕端起茶盞,微微抿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世間萬物皆無法攪擾他內心的寧靜。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半盞茶已被飲盡,然而下方眾人的心卻愈發緊張起來。今日究竟所為何事?既非逢年過節,又無特殊慶典,為何要將眾人召集於此呢?眾人心中暗自揣測著各種可能,但始終不得要領。


    終於,在上首之人輕輕放下手中茶盞之時,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抬起,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在座眾人。


    隨後,雙唇輕啟,聲音磁性悅耳:“諸位,不妨談談如今各自所屬郡縣的發展方向吧!”


    僅僅這麽一句看似簡單的話語,卻讓下方大半人的身子猛地一顫,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位兒可不是個會說廢話的人。


    他們的眼睛不受控製般紛紛投向正坐在一旁、滿臉笑容的岐山郡知府——楊艮。這家夥真是走了狗屎運啊!不少人心生嫉妒與憤恨。


    再次望向首位之上的那人,眾人又趕忙低下頭顱,仿若犯錯的孩童一般,不敢與之對視。畢竟,這個話題實在太過沉重,可謂關乎生死存亡。


    迴想起年前前來匯報工作的時候,基本上每個人都遭到了嚴厲的批評指責,僅有那麽一兩個人僥幸獲得些許誇讚,還不過是沾了岐山郡楊艮的光罷了。


    眾人埋著頭,心裏小聲逼逼:要說起這平洲啊,曆經八九年時光的洗禮與雕琢,已然擺脫了最初那種最為原始的模樣。他們覺得已經蠻好了,但他們不敢逼逼出來。


    想當初,這裏可是一片荒蕪,人們甚至麵臨著被餓死、相互蠶食的絕境。但如今呢,起碼解決了最基本的溫飽問題,再也不會出現人吃人的慘狀了。


    不過呢,要說平洲能有多大程度的發展,那還真不好說。畢竟這塊土地在百年前,它是經曆了長達百年之久的戰火紛飛,無論是經濟還是農業、人口、都遭到了重創,想要短時間內恢複如初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呐。所以呀,對於此地抱有過高期望的人來說,可能會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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