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蔣集剛走,肖竹茹就靠近溫故,“你還好麽?”


    溫故笑了笑,“昨天不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了麽?一切都好。”


    她俏皮地碰了碰頸子上的珍珠項鏈,“還有些意外收獲呢。”


    肖竹茹見狀哭笑不得,“你能這樣想就好。有的時候,想的開的人才能過得更開心。”


    “竹茹,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蔣集派來的間諜”,溫故打趣道。


    肖竹茹神色有一點不自然,她反問溫故,“你覺得集哥會派間諜?”


    溫故笑著搖頭,“不會。”


    “但我明白,能在護衛隊立足,能成為蔣集的左膀右臂,你肯定不是等閑之輩。你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我交朋友。”


    肖竹茹停頓了一會,然後平靜地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溫故低聲說道,“我知道,你隻是想教我如何和蔣集相處,這樣,我也會好過一點,他也會好過一點,是雙贏的事情。”


    “隻是你也看到了,有的事情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你可以多陪陪我,繼續給我灌輸一些觀念,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見溫故沒有生氣,反而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肖竹茹鬆了一口氣。


    作為護衛隊的一員,她要給蔣集排憂解難。


    在對溫故這件事情上,她和何鈺玦並沒有什麽不同,都有著自己的私心。


    她隻是有些同情和欣賞溫故罷了,所以她想采取更加溫和的方法,而不是何鈺玦嚷嚷著的“硬手段”。


    然而溫故太聰明了,或者說防備心太重了。


    但她又慶幸,溫故的底線很低。她的這個行為,沒有越界。


    這樣看來,蔣集他和溫故鬧成現在這樣,也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情,但凡集哥稍微改變一點……


    肖竹茹製止自己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帶著溫故進了一個空的套間。


    造型團隊和一位家庭醫生已經在房間裏麵等待。


    為了防止宴會中出現意外,例如身上被灑了紅酒,或者意外受傷等,蔣集他參加宴會時,除了保鏢,還帶著很多服務人員,而造型團隊也來了兩個人,他們一直待在車上,出現意外時第一時間會趕到。


    來的人是位女醫生,她先給溫故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溫故就在簇擁下換了另外一套衣服。大紅旗袍配各色寶石,一向如青鬆般的溫故也富貴起來,像一棵裝飾好的聖誕樹。


    當然,聖誕樹是溫故自己的評價。肖竹茹對這套衣服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她圍著溫故轉了又轉,點評道,“其實紅色更適合你。怎麽說呢,就像活過來一樣。你穿白色的時候,就不像世間人,好像要消失一樣。”


    溫故摸了一下頸子上的紅寶石項鏈,“我現在都不害怕把寶石弄丟了,這叫什麽,富貴迷人眼?”


    “誰都會陷進富貴堆裏麵,但你不會”,肖竹茹接話道,她拉著溫故站在鏡子麵前,“你的眼裏可沒有渴望。”


    “因為我藏得比較深”,溫故故作高深,“我本質上是個俗人,隻是裝作不喜歡的樣子。比如我現在就在想,這個紅寶石,我能不能拿走?”


    “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肖竹茹不經意地問道。


    “養家糊口”,溫故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哥和我媽媽要在沃爾斯生活,哪裏都要用錢,但獎學金根本不夠用。”


    “希望這些錢,蔣集給我之後,別又讓我吐出來。”


    肖竹茹放下心,“集哥不會的,雖然得承認,集哥他缺點很多。但他絕對大方。”


    大方?溫故想起蔣集剛剛的逆天言論,笑笑沒說話。


    她不喜歡把苦難記在心上,但對於蔣集給她造成的傷害,她都一筆一筆記得很牢固。


    換好之後,溫故想在房間裏休息一下,等到宴會結束,再和蔣集匯合。但肖竹茹卻不介意她這樣做。


    “這樣的話,集哥等會就會來找你。外麵人多,他還有所顧忌;但房間隻有你們兩個人,還是很危險的。”


    溫故想起今天的事情,嚴肅地點點頭。


    確實,蔣集是武力超群的危險分子。


    溫故跟著肖竹茹迴到宴會大廳。在路上,認識她的人注意到她換了衣服之後,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這些曖昧不清的眼神黏附在她的身上,好像這樣就能把論壇裏那個“野蠻社的創始人”,“特招生之光”給踩在腳下。


    溫故和肖竹茹注意到蔣集正在和人交談,她們正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結果一個侍應生小跑過來。


    “您好,女士。那邊有位大人請您過去”,侍應生攔住溫故。


    溫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藺景荀正和蔣慈站在一起。和蔣集相比,他沉穩內斂,但和他對視,才發現他的銳利和鋒芒。


    肖竹茹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在這裏等她。溫故跟著侍應生朝那邊走去。


    溫故走近後,發現洛桑也跟在藺景荀後麵。他們剛剛從帕裏斯山迴來,但身上毫無疲憊,隻有藺景荀臉上的一道傷口,帶著帕裏斯山的痕跡。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溫故,我的隨從團成員”,藺景荀示意溫故站到他身邊,“因為不是圈子裏的人,所以想介紹給大家認識。日後她會幫我做事,如果和諸位有接觸,那時候還請大家照顧一番。”


    周圍有的人認出這是剛剛蔣家公子身邊的人,他們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搭話。


    蔣慈看著溫故,莫名笑了一下,“景荀,怎麽想著邀請這位小姑娘加入你的隨從團啊?”


    “慈叔,阿故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當初把我從帕裏斯山上背下來。要沒有他,您今天可能都看不見我了。”


    蔣慈認真打量了溫故一番。


    剛剛溫故在蔣集身邊時,他連一個眼色都懶得施舍給溫故,一個玩意罷了,不值得他費勁心思。


    然而在知道眼前的人是藺景荀的隨從團成員後,他本能地觀察她,評判她的能力。


    “溫故是吧?能把景荀從帕裏斯山背下來,毅力不錯。不過怎麽看中我家的傻小子,陪他來參加宴會?”


    蔣慈心中有些暢快。


    在他看來,蔣集處處不如藺景荀。而今天,藺景荀的手下,成為了蔣集的女伴,雖然這不值得稱讚,但他還是覺得莫名的舒心。


    溫故下意識看向藺景荀,蔣慈這個問題,真的不好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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