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做出傾聽的神情。她見我沒被嚇到,聳了下肩,對著二十二號說道:“看吧,隻有你會被嚇到。”


    “這又不是我的問題!”她憤然道,“明明是你們有問題!


    每次都是有人犯規後換牌子哎,而且人物還賊像之前犯規的人,這難道不可怕嗎!”


    “可是開學到現在我還沒聽到說誰在食堂犯規了。”我老老實實道,“上迴因為我離職的阿姨算嗎?”


    她們哽住,二十七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起來我還聽過另一個版本的,”在她倆惱羞成怒地瞪視中,二十七號終於收斂了笑意,但眼底還殘留些許。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口道,“傳聞在鍾聲響起時還留在食堂,就能在宣傳牌上看到自己想見的人,但代價是替它留在裏麵。


    不過食堂的這個鍾我從來沒聽見它響過,想來應該是哪個晚上來吃夜宵的學生忘記了宵禁時間,緊張下出現幻覺,然後被其他人添油加醋傳出來的吧。聽聽就好,你可別又大晚上的不迴來。”


    她還不忘告誡我一句。


    我胡亂點頭,至於聽還是不聽,就看之後的發展了。


    而且這兩個傳聞,都有其不靠譜的部分,不能全信。


    十號是在圓桌會議上被投出去的,還是十四號煽動引導,才讓她落入死局。所以什麽鍾聲和想見的人,從十四號的角度出發,純屬無稽之談。


    非要說的話,十四號是十號最想見的人還差不多。


    那叫一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不過按照這個思路,我那晚的經曆和十四號的便有了共通之處。


    那張熟悉又極度厭惡我的臉,確實勾起了我的好奇,但我一向不在沒有用處的東西上浪費時間,也就輕輕揭過,不再深入。


    反正之後大概率不會在宵禁前還留在食堂,與其浪費時間探究一個毫無威脅的死人的過往,我還不如多騙幾個過來試試猜想。


    怎麽想都是後者性價比高。


    早餐結束得很快,等我們迴教室時他們已經分散開,十五號臉色很臭,看見我進來,他很欠地扭開脖子,冷哼一聲。


    嘖。


    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麽屁話。


    六號那裏倒是沒什麽變化,不過這次路過沒給我塞紙條。迴到座位後,我又檢查了遍書本和桌椅板凳,確定沒人動過手腳,也沒有夾帶物品後,更疑惑了。


    她終於不裝了?


    也可能是時間太短來不及,但一點小動作都沒有,還怪讓人不適應的。


    我帶著疑惑開始了一天的自習,直到中午也沒人過來打擾。午飯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分開走,就連分組都與往常迥然不同,似乎又是調查的前兆。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比準備考試更重要的。


    除非他們要去偷考試卷。


    那我第一個舉報。


    可惜沒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拋開那邊的諸多紛擾,我跟舍友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完午飯,難得選擇一次迴宿舍休息,二十二號在一旁調笑,我作勢要走,她連忙拉住我左胳膊,硬生生地把我拖進宿舍,強製度過一個清閑的午休。


    下午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是學生會成員也都迴到教室,一板一眼地看起了書,讓本就壓抑的教室更添幾分緊迫感。


    在不能探索,沒人打擾的情況下,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二十二號難得起個大早,元氣滿滿地叫醒所有人,說要趁其他人還沒有起床去教室的時候偷偷內卷,結果被犯了起床氣的三十五號強行鎮壓,撒嬌道歉都沒有用。還是三十三號發話,她才放過根本不可憐的二十二號,沉著臉去洗漱。


    為了盡可能模擬高考,今天第一門考的是語文。有氣無力的背書聲在教室各處響起,讓人昏昏欲睡。


    但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打瞌睡,我也不例外。


    艱難捱過又一個犯困的早自習,吃著索然無味的營養餐,我一邊聽舍友慣常的插科打諢,一邊分心思考接下來的考試可能遇見的情況。


    它會在哪一場考試的什麽時候突然出現附加題目,如今沒法預料。


    脫離了新手保護期,學校的隱藏規則更加難以捉摸。


    即使有舍友作保,遇到這種大型統一高難度單人任務,依舊愛莫能助。


    她們不能說超出“學校”認知以外的事。


    即使是那些會成真的傳聞,在她們嘴裏也隻能真假參半,還必須對異常視而不見。


    我沒辦法求助她們。


    “三號?”


    二十七號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見我迴神,她擔憂地說道:“是擔心之後的考試嗎?你情況特殊,可以找班主任提交申請的。我知道你很想證明自己,履行跟班主任的約定,但身體才是第一位,撐不住不要勉強。”


    “我隻是……在想之後的事。”我抬起頭與她對視,露出一個淺笑,“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她沒能再說出勸阻的話。


    早餐結束後,我們迴教室拿了趟考試用具,便按照排名序號前往各自的考場。


    上次發揮不好,掉出了班級前十五。按照年級排名,我在中等靠前。而對應的考場,剛剛好是九班。


    如此恰到好處,不禁讓我想起這段時間裏舍友們的多次勸阻。


    其含義不言而喻。


    我取出答題用的中性筆,在下發的草稿紙上隨意畫了幾道。確保能用後,我按照試卷下發時掃過的那幾眼,飛速計算怎麽作答,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取得最大分值。


    我時間不多,就連同考場的六號和十一號都沒空注意。腦子裏隻有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答題卡。


    我很快解決掉那些不需要過多思考的題目,正準備翻頁,從第一麵緊迫度靠後的題目開始作答時,餘光不經意掃過作文處,忽然,我眼前一黑。


    考試的附加題目,聯合九班內部壓抑已久的惡意,一並席卷而來。


    我看見了之前熟悉的臉。


    她正皺緊眉頭對著桌上的試卷思考,嘴中喃喃各種解法,手上時不時寫下兩筆。注意到我投過去的目光,她抬頭看過來,露出一個堪稱陽光的笑容。


    “書上的內容你先等我一會兒,我解完這道題就給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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