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軍隊各層組織大量的機械和專業人員前往探索,持續了整整五年。


    隻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裏麵的情況更加複雜,磁暴區的信號幹擾能力太強,光腦在其中根本無法正常運行。讓軍方損失了大量的人才和物資,最後才勉強確定裏麵的物質構造就是他們所需要的。


    進去的人員無一例外全部死亡。


    這也造成了上層軍事人員銳減,而被迫中止了這項行動。但由於近年來皇族掌權者的日漸衰弱,是皇族變動的最薄弱時期。


    資源匱乏也逐漸浮現出水麵,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新的資源出現,那麽掠奪現有資源就將成為最好的選擇。


    三足鼎立的維穩局麵,可能會被打破,各方勢力也蠢蠢欲動。為了維持繼續和平下去的可能,這個計劃在兩年之後,也就是今年再次重啟。


    而言七死而複生,也成為了這片未知磁暴區唯一的幸存者。


    想到此處,獁休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邊,開口道:


    “老友,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因為這件事情就算我再三打探,你也不會承認。我知道你的學生迴來了,你也能明白我為什麽來找你。”


    “不管你想來找我幹嘛。”裏甘收迴刀,扭著手腕冷冷道:


    “隻有一句話,不可能。”


    獁休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好言相勸:


    “裏甘,我們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很多年,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你我都清楚。在拖個五年十年,情況也不會好轉。如果有更好的人選,我也不會開口。你就為了這麽多軍人和人民,鬆一鬆口吧。”


    “軍人和人民,你也會說這句話?”裏甘轉過身,終於和獁休對視,眼神中冷光盡顯:


    “你和其他幾個元帥利欲熏心,想把這塊新能源大餅一口吞下,極力阻止這件事情向另外兩方勢力透露。今時今日的結果,難道不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們,以三方勢力的全力托舉,或許根本不用死這麽多人,現在反倒大談起家國大義了。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卻為了利益犧牲更多的無辜人命。”


    獁休聽到這一大堆開始有些頭痛,沒想到他這麽多年還是老樣子,不過也不欲跟裏甘多就糾纏:


    “裏甘,我既然來找你,肯定是有證據在手上。我和你相識多年,大家都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不想越俎代庖的處理這件事。你不同意的話,等到時候捅到了軍事法庭,這可就難辦。不如我們兩個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別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


    裏甘順手拿起布頭,擦拭著手中的鋼刀,毫不在意的開口:


    “你既然這麽篤定,那交出去就好了,何必來找我多此一舉。我們兩個駐軍的地方,風馬牛不相及,我不明白有什麽情誼可言。你大可以試一試。”


    獁休聽完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雖然和裏甘在許多政見上不統一,但絕不是敵對的關係。甚至因為都在軍內,許多地方還會互相的幫襯,給對方幾分薄麵。


    如今三方勢力都蠢蠢欲動,哪怕是軍隊裏麵都不是鐵桶一塊。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不願意到處樹敵。所以他才來找裏甘討論,沒想到他這樣無所畏懼。


    獁休沉默半晌,才歎一口氣:“你啊,還是老樣子。”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繼續道:“我知道我提出這個要求會讓你心裏不舒服,但這次的任務,你的另一個學生也被推選了上去,你就算不為其他人也得為自己的學生想一想吧。你一共也才收這幾位學生,到後來還能損失幾個?”


    裏甘不為所動:“自然是比不得你手下人才濟濟,不過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既然命運的齒輪轉到她的身上,那她就應該接受。如果我的學生因此而為聯邦捐軀,那我將為她感到驕傲。軍人的命運不就是如此嗎?”


    獁休沒想到他會這樣軟硬不吃,語氣中染上一分冷意:


    “還真是大義凜然啊,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偏偏要讓她去送死。不知道你的這位學生聽到,你這番話會是什麽樣的感想。”


    “還有你說的這麽絕對,難道就不怕我親自找上言七,我可聽說你們師門的感情好得很。你說她會不會放任自己的同門去送死呢?這樣狠心的決定,你還是傳聞中那個仁德的裏甘元帥嗎?”


    裏甘轉身將擦拭好的唐刀放迴架子上,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連帶著他削瘦的肩膀都帶上森森的冷意。再迴首,他鷹視狼顧般的眼神,緊盯著獁休的全息投影開口道:


    “真正能坐上我這個位置的人,從來不是真仁德。你說這麽多,既不敢親自去找我的學生,又不敢一紙狀上軍事法庭,不過是害怕我的報複,也害怕其他人的報複。想把我說服,自己不出麵,在背地裏謀好處,可真是好算計。你們在背地裏麵簽的那份新能源協議,真以為我不知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利欲熏心。”


    獁休不耐地輕敲桌麵,開口說道:


    “老友,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說,誰也沒有料到是今天的局麵。我現在確實是以大局出發,你戎馬一生,總不會為了這點兒女情長,而放棄家國大義吧?再說不過是讓你換一個人而已,這有什麽難的。你就算不為其他人著想,也得為你其他的學生想一想,可別讓他們心寒啊。”


    裏甘冷冷的直視獁休道:“好一個家國大義和兒女情長,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真是讓人害怕。既然這樣,你不如讓你的得意門生阿萊加佐,親自去問一問我要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學生,她同不同意你說的這個方案,也會不會因此而心寒呢?她要是同意了,你就算親自去找我其他學生談,我也絕無怨言。”


    獁休聽得一頓,笑道:“看來你可真是自信。”


    “請便。”裏甘隨意敷衍道。


    “哼,那我們就走著瞧吧。”說完獁休就掛斷了電話,室內又變得一片安靜。


    裏甘盯著消失的虛擬投影,終於麵露嘲諷。


    真是胡攪蠻纏,就算真說動了又如何?這不過是打發人的一個方式罷了。


    隻要他不同意換人,就沒有人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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