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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處火海之中,有個人影緩緩坐起。隻見他一臉茫然,不知何為。南空寺,圓普,廣濟,道信,一切都已經消失,可是眼前的火焰卻依舊燃燒著身邊的一切。他環顧四周,耐還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是道信,還是吳仲。


    這火海之中的人,正是消失在南空寺舊址得到吳仲。南空寺在覆滅之時的種種,他都知道了。他親眼看到大批災民麵對救命稻草的渴望,親身體驗麵對如此環境的無助,更親眼所見圓普和尚的絕望,心死。


    他看向四周,火焰依舊拚命地灼燒所能抓到的一切,隻是自己周圍,卻不見一絲火焰踏足。而就在這時,他看到身邊正坐著一個入定的老和尚。隻是不知這和尚是神遊四方,還是已經圓寂。


    他緩步走上前去,老和尚已經瘦得皮包骨,雙眼凹陷,滿臉褶皺,身上的僧袍裹挾著幹枯的身軀,顯得寬大無比。


    吳仲歎了口氣,這人,想必就是南空寺之中最後一代弟子道信吧。吳仲後退兩步,緩緩拜去。當日之時,吳仲通過道信的視角見得清楚,他的心思活動自己也心知肚明,知道這道信和尚一心向佛,慈悲為懷,若是放在盛世,必是一大德高僧。隻是天災難,躲佛祖不顯,假借佛教之名行牲畜之事的和尚比比皆是,讓這個年輕的小和尚心灰意冷,最後更是因此遭災。雖有心想改變現狀,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拜過老和尚,吳仲坐在一旁,思索著該如何出去。


    “你醒了。”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吳仲的思索,他連忙轉身看去,隻見老和尚正微笑看著吳仲:“不認識我了麽?”


    吳仲連忙上前,恭敬行禮:“大師。”


    老和尚抬起幹枯的右手,費力地擺了擺:“叫我道信就好。”


    果然是他,吳仲心想。


    “大師當日躲過天劫,算是延續了南空寺的傳承,為何留在此處,不去恢複南空寺威名呢?”吳仲說道。


    道信笑著說:“色即是空,何須追求威名。佛將不佛,又有什麽佛法可傳承。”


    “時移世易,現在佛道昌盛,正需要您這樣的高僧大德弘揚佛法,以振佛教綱要。”吳仲說道。


    道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施主不比勸我,我的時日已不多,當使命結束,便可以去見我的師祖、師父了。”說完,他緩緩拿出錦盒,吳仲看的真切,那錦盒正是圓普手中那枚,裏麵放著的定是佛骨舍利。“你此次前來,想必就是為了這佛骨舍利吧。”


    吳仲跪倒在地,恭敬說道:“不瞞大師,晚輩前來正是為此。我的一個好朋友,是佛門弟子,平日他廣修慈悲,勸人向善,更是天生金剛羅漢之身。可是前些日子,慘遭歹徒毒手,被人奪舍。我等無法,隻好來此尋求存於貴院的佛骨舍利,乞求可以救他一命。”


    道信緩緩點了點頭:“這佛骨舍利,是佛祖涅槃之時遺留下來的佛指骨舍利,當日師祖有緣,得此佛門至寶。今日你既然討要,用於挽救佛門弟子,也算是正途。我可以給你。”


    吳仲連忙叩首:“多謝大師!”


    道信歎了口氣:“先不著急謝我,我可是有條件的。”


    “大師請說,無論任何吩咐,晚輩必然全力為之。”吳仲連忙說道。


    道信笑著說:“你放心,我所交代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既不讓你為難,對你那位朋友也有無窮益處。”


    “還請大師明示。”


    “帶我一同前去。”


    廣智和廣興二人在原地蹲了半個晚上,眼見著東方發白,廣智不由得抱怨起來:“師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他們不會迴來了。”


    廣興心中也是膩味,本想留在這裏守株待兔,不禁兔沒守到,還白白耗費了一個晚上,加上那琉璃盞,今晚的行動實在是得不償失。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攛掇,至於將琉璃盞送給那個混蛋?那可是先祖留下來的寶貝。現在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今天我說什麽也要在這裏等,別說這幾個時辰,就算是一天,十天,我也要等!我一定要挽迴我的損失!你要是不想等,就給我滾蛋!”廣興怒罵道。


    廣智平日雖然話多,但是隻要師兄一生氣,他就會很老實地站在一旁,任由師兄責怪也好,謾罵也罷,他都不會還嘴。就像他心中所想:誰讓他是師兄呢。


    天色越來越亮,遠處村莊的公雞早已報曉,二人百無聊賴,廣智更是隨手撿起一些石頭土塊,扔向南空寺遺址。


    太陽東升,一抹亮麗的橙色覆蓋在這片大地之上,而就在此時,南空寺遺址竟然發出微微光亮,在陽光之下雖然沒有那麽顯眼,但瞪了一夜的二人頓時發現了異常,廣智更是興奮地大叫:“師兄你看,我扔石頭給他砸出來了。”


    此時的廣興早已經沒有和他掰扯這些的精力,一門心思地將注意力放在這片光芒之中,祈禱一定要有寶貝現世。


    光芒散盡,廣興廣智二人一陣失望,哪有什麽寶貝,隻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和尚。


    吳仲與道濟出現之後,便四下尋找著韓子奇與玄白的身影,可是卻毫無發現,取而代之的事麵前這兩名和尚。這和尚顏色疑惑,穿著雖然與其他比丘無異,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


    廣智神識放去,原來這二人也就那年輕人有些道行,引氣後期,身後的老和尚,則毫無法力波動,看樣子隻是樣子嚇唬人罷了。


    這廣智的智商實在是低的出奇,道信為了避免麻煩,特意隱藏了修為,廣智自然瞧不出。可是能以如此情況出現之人,豈會一點道行也沒有。


    廣智沒有想那麽多,見對方修為低下,自己也不再偽裝,蠻橫的樣子瞬間擺了出來,朝著吳仲大喊:“哎,那小子,你是幹什麽的?”


    吳仲看到這二人,修為高深,自己明顯不是對手,加上他說話魯莽,想必接下來定會有衝突出現。不過想到身後站著一位大神,心中有了十足的底氣。


    “你叫誰呢?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裏?”吳仲說道。


    廣智一聽這小子說話如此放肆,起了脾氣:“我說小子,你知道佛爺我是誰麽?敢這麽和我說話?”


    吳仲故意說道:“我管你是誰,肥頭大耳,總之不像是好人。”


    這番話下來,廣智大怒,自己一個化神中期的高手,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剛要出手教訓這個小子,身後的廣興出言製止:“師弟,不可魯莽。”


    廣智見師兄說話,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走到廣興身後,悶聲不吭。


    廣智看不出問題,廣興卻不是傻子。剛剛二人已出現,他便感覺不對,不僅僅是一個看似普通的老和尚,更有一個引氣期的小毛孩,剛如此說話,必然有鬼。無論他是在唱空城計,還是真的有所依仗,總是好的。


    “貧僧師弟言語冒失,還請二位見諒。”廣興緩緩上前說道,這幅慈眉善目的樣子,若不是剛才吳仲見到他的眼神,真是會被他騙了。


    吳仲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身和道信說道:“大師,我們還是走吧,我朋友他急需這枚佛骨舍利。我擔心若是耽誤了,會出問題。”道信緩緩點頭,跟著吳仲走出南空寺遺址。


    這話一出,頓時將廣興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沒聽錯吧?佛骨舍利?沒聽錯吧?這幾個字不斷在廣興心中盤桓,到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等等!”


    吳仲嘴角微揚,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可他還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看向廣興:“大師有何吩咐?”


    “你說的,可是佛門至寶佛骨舍利?”廣興輕聲問道,身後的廣智也開始警惕四周,擔心有什麽異變。


    吳仲聽了這話,連忙裝作無辜的樣子:“沒有啊大師,我沒有說!”


    廣興見他這個樣子,冷哼道:“欲蓋彌彰。識相的,趕緊把佛門至寶交出來,我還能放你一馬。不然,一定讓你受盡折磨而死。”此時哪裏有剛剛的大德高僧的半分模樣,活像一個攔路打劫的土匪頭子。


    吳仲心中暗笑,這是把他當做三歲小孩麽?要是相信他的鬼話,這些年的書真是白看了。而且他剛剛可是故意說出佛骨舍利這四個字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身為出家人,難不成你還要強搶麽?”吳仲裝作憤怒的樣子說道。


    廣興一聽,頓時露出了獠牙:“看樣子你的身上是真有這等寶貝。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佛爺不給你機會了。下輩子,還是做個凡人吧!”話音剛落,廣興搖身一變,一尊巨大的法相橫空出現,隻見他滿麵猙獰,手持一金剛法杖,奮力砸下。


    吳仲哪裏抵擋得住這等攻擊,一轉身躲在道信身後。道信歎了口氣,念了聲佛號,右手緩緩抬起。隻見四周空間突然凝滯不動,那金剛法相瞬間停滯不前,任由他如何掙紮,也不見前進半分。隨後道信和尚右手朝外緩緩推出,金剛法相如遭重擊,瞬息潰散,而廣興更是臉色蒼白,坐在地上無法動身。


    道信緩步上前,看著廣興與廣智,輕聲說道:“佛門弟子,當行善積德,慈悲為懷,以天下蒼生為念。爾等所作所為,抹黑佛教,當即刻誅殺,以正佛法。”這話一出,二人嚇得夠嗆,就連吳仲都是心驚,“念在你們修為不易,饒你們一命。從今以後必當謹遵佛法,不可逾矩。如有再犯,定斬不饒。”


    二人聽了連忙跪地叩首,一溜煙跑掉了。


    “你小子,再不可如此狐假虎威。佛骨舍利關係重大,一定要小心謹慎。”道信朝吳仲笑著說道。


    吳仲見心思被拆穿,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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