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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這麽有正義感。可我見你剛才殺僵屍的時候可是毫不手軟啊,那些僵屍可都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你這麽做,不也是在殺人嗎?”楚雁潮饒有興致的看著吳仲說道。


    吳仲心裏自然清楚對方說的話不過是故意惡心他。可看著周邊竟然無一人替他說話,就連嶽輕語都閉口不言。


    難道他說錯了嗎?


    這時王兆安笑著說:“前輩,別和小孩子見識了,不過你們做的這些,確實影響不好。所以後續的事情,你們要處理好。我可不想有人找到我們王家頭上。”


    “這是自然。”楚雁潮笑著說。


    “走了。”王兆安大手一揮,帶著身邊五人離開了。


    看著已經飛走的幾人,吳仲一陣失神。而楚雁潮也是戲謔的看著吳仲,仿佛在說你還有什麽辦法一樣。


    我能有什麽辦法,修為差人家那麽多,我沒有辦法。


    嶽輕語和空聞將失魂落魄的吳仲帶走。身後傳出楚雁潮大笑的聲音。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吳仲掙脫二人,大聲說道,“他明明做得不對!明明要受到懲罰!”


    嶽輕語、空聞二人低頭不語,滿臉的無奈。他們無奈的不是吳仲,而是無奈的自己。


    是啊,為什麽不說話,哪怕一句,也好。平時總是標榜著名門正派,可真正麵對這種邪魔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真是可笑。


    吳仲坐在地上,身上已經使不出任何力氣,強大的無力感淹沒了他。看著穀裏村,吳仲想哭,卻哭不出。


    三人就這樣在夜色中站了許久,無人說話。


    吳仲看著依舊如此的夜色,看著不曾變化的天空。為什麽連老天都如此無動於衷?天譴,真是好笑。


    “他們是什麽人?”吳仲緩緩說道,實在是沒有力氣。


    “琅琊王氏。”嶽輕語說道。


    “琅琊王氏?他們也是和陰山的人一夥的?”吳仲問道。


    “不是。甚至可以說一個是正道一個是邪魔,是對立麵。”


    “那為什麽不出手?”


    “是啊,為什麽不出手,也許不想因為這麽點事和對方翻臉吧。”嶽輕語輕笑,卻又有些自嘲。


    吳仲知道她說的意思,也深知他們二人也是沒有辦法。他緩緩起身,向二位深深鞠躬:“剛才實在抱歉,不該對你們發火。”


    空聞見此連忙將吳仲扶起:“我二人也有過錯,平時勸人向善,關鍵時刻連一句公道話都說不出來。實在慚愧。”


    “如果那時候你們和我一樣,估計你我三人都已經橫屍街頭了。”吳仲說道。


    如果真的如此,琅琊王氏自然依舊是袖手旁觀,陰山的人也會出手將他們擊殺。


    他們三人對於這等龐然大物,不過是隻螞蟻。近千人的性命都可以如此,不差這三個。


    “走吧。”


    三人紛紛離開,迴到濟泰市,各自告別。空聞隔日準備返迴白雲寺閉關,嶽輕語也準備迴家休養。這次的事對三人打擊都很大。


    來此之前,不僅吳仲無法想象會發展成這樣,連空聞二人也沒想到會是如此,不僅聞所未聞,也從未見過,更不曾遇到。


    泰山紅門遊客依舊往來如織,僅僅幾十裏外遠的地方發生的事這裏全然不知,依舊是海晏清平,盛世景象。


    迴到道觀,老爺子已經休息了,他睡不著,一個人坐在大殿的蒲團上,看著上麵高高在上的三清。他不忿,怨恨,想要給那千人討個公道,卻又無可奈何。時間公平大多如此,隻是不知這麽大的事要怎麽去掩蓋。


    三清祖師,我該怎麽做,你們能給我個答案麽?


    吳仲就這麽坐著到了第二天。他起身洗漱,上香,準備早飯。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穀裏村方向有所響動。雖然現在吳仲耳力極佳,但幾十裏外的地方依舊無法聽清。


    他打開電視,很快便明白了情況。


    “現在插播一條消息,濟泰市穀裏村由於山體滑坡,整個村莊都被淹沒,此刻消防隊員以及救護車相繼趕往現場。讓我們祈禱他們平安無事。”


    原來王兆安說的將事情料理好就是這麽個辦法。是啊,將責任推給大自然,一切事那麽的圓滿。人類在大自然麵前是多麽的無力,總不能和大自然過不去吧。


    祈禱平安無事,不用了。


    吳仲將碗筷擺放好,姚啟貴老爺子也起床洗漱完,看到吳仲迴來滿臉笑容。


    吳仲看到老人一切平安,心中總算有了些許安慰。


    二人吃過飯,吳仲依舊迴到大殿坐下,隻不過沒有再直勾勾的盯著三清神像,而是閉目冥想,開始修煉。


    從現在起他要抓住每一刻,他要強大自己,他不想當不公平降臨的時候自己隻能寄希望於老天。


    他要從引氣,修煉到化神,到返虛,到合道,他要成仙!即使別人不可以,他一定可以!


    靖安司最高層,一個老道正在閉目養神,此時聽到有人敲門,便將人喚了進來。


    “事情都辦妥了?”他閉目說道。


    “迴司丞,都辦妥了。”來人迴答。


    “嗯。這件事王家和陰山做的不光彩,而且還被幾個小輩看到,實在是過分。”老道輕聲說,隻是不知道他所說的“過分”到底是指什麽。


    “去傳我的命令,王家、陰山兩處,各罰赤銅五百斤,落陽鐵三百斤。下次如有再犯,嚴懲不貸。”


    從此以後,穀裏村便成為了曆史。


    吳仲在大殿中打坐修煉,嶽輕語也同樣如此。她迴到家中,將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父母。嶽家此刻已經沒落,族脈也隻不過剩下他們一支。


    他的父親嶽崇澤聽了此事也讚同女兒閉關修煉,這個時候一定要少沾染此事,不然說不定那兩處勢力就會為了顏麵將人擊殺。


    空聞也是迴到白雲寺,發誓閉關十年,參悟佛法。


    此事就這樣被掩蓋了過去。


    “小道長在嗎?”


    一個老婦人拽著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她的兒子,男子一臉不情願,被母親看到便打了幾巴掌。


    “小道長,你在嗎?”她又喊道。


    吳仲轉身看去,原來正是那日的老奶奶,和她一起來的想必就是她那生病的兒子。吳仲見狀趕忙起身迎接。


    老人見小道長在,頓時大喜,帶著兒子連忙感謝道:“謝謝道長,你給我的符啊,我拿迴去了,沒幾天他就好了。你們這的符,靈啊!”


    吳仲見此也是為老人開心。老人提出還願,吳仲便帶著二人走進大殿。


    起初男子還有些不願,但礙於母親,隻得陪著跪了下去。


    上過香,老人將一張一百元放在了香案上,吳仲也不好推辭,隻得如此。


    送走老人,吳仲沒有再繼續修煉。他蹲坐在門口,看著外麵的熱鬧,門內姚啟貴老人安靜的喝著茶水,這短短的距離,卻像是兩個世界。


    吳仲喜歡坐在門口,喜歡看著大街上的熱鬧,喜歡這種塵世的樣子。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吳仲突發奇想,準備登山。老爺子腿腳不便,沒有和吳仲一起。


    吳仲換上便裝,背上背包,裏麵放了一些水和幹糧,做著登山的準備。


    看著自己這一身衣服,他已經好久沒有穿了。這一套還是夏天的衣服,旁人穿著必然會覺得冷,而吳仲卻並未覺得。走出道觀的一瞬間,他隻覺得渾身輕鬆。


    當地規定,所有當地出家人都可以免費登山,吳仲並未將自己的證件拿出,而是花了一百元,買了門票、


    他拿著這門票,看著眼前的紅門,半年前的一切突然出現在腦海。而這一切卻恍如隔世,早已物是人非。


    吳仲依舊順著山路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看著互相扶持的情侶,看著牽手相伴的白發老人,看著活潑可愛的孩子,看著身邊所有的一切。


    在路上,他喝光了水,待到中天門又買了一些,聽著有人抱怨水的價格,微微一笑。


    離開中天門,便是一條沒有燈光的路,有的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電,有的人則倚靠手機的燈光摸索著前進,好在山路並不崎嶇,沒有太多的阻礙。


    吳仲也裝模作樣的拿出手電,學著眾人的樣子。實際上他根本不用如此,引起中期的修為早就不用再倚靠自然光亮,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清晰可見,就連落葉上幹枯的紋路都盡收眼底。


    這一路上吳仲除了看到零散的遊客,還看到了其他東西,有鬼魂,有精怪。他們隱藏在眾人中,一同攀登。在眾人眼中,鬼魂自然是不可見,但精怪幻化的模樣卻是可以看到,而且與其他人並無區別,隻是樣貌不同。想必這也是他們融入社會的一種方式吧。


    當登上山頂,吳仲感受著凜冽的寒風。此時的山頂要比山腳的溫度低上許多,有些人已經扛不住找個地方避風。


    從山頂向下眺望,城市的霓虹燈光閃爍不停,車輛依稀可見。


    吳仲沒有多想,就這樣看著四周的景色,感受著山頂的寒風,坐了一夜。


    其實吳仲的心中曾想放棄修煉之道,這裏的一切都和他之前預想的不同。雖然他也曾幻想過像玄幻小說中的主角一樣,一遇風雲變化龍,想頃刻間便有翻天覆地的本領,雖然現實並非如此,他也可以接受。隻是這個世界赤裸裸的弱肉強食,他看了觸目驚心,也有些害怕。他害怕將來有一天這所有的不公平都會落到他的身上。


    但不公平的事每天都會發生,即使這個世界一直宣揚的公平,也隻不過是人們一直追求的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既然世界如此不公,他便要自己爭取,他要成為像琅琊王氏、陰山這樣不容別人忽視的存在,他要成為頂尖高手,這樣別人便不會忽視他,便不會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便不會讓世界如此不公。


    他暗自發誓,終有一天,他吳仲的名字,會傳遍每一個人的耳中,會成為不可忽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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