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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蛾眉月,上弦月…每晚的月亮,一步步推移,總是來得按部就班。


    容長恨默望窗外的闕月,目光沒有焦距地遊移,再過幾日即將月圓,隻需要吸收最後一次的月圓精華,他的魔石戾氣便到達了頂峰。這個似乎是一個可怕又預期的結果,容長恨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與褚斫玉石俱焚,也是勝利。


    靜長的走廊走來一個白衣人兒,端著一架碳柴小烤爐興衝衝踏進房門來。


    “容師哥!就知道你沒有睡。”


    容長恨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有鹿肉有生魚,看來是頓“燭光晚餐”,“初尋,你又貪吃了,這麽晚了,胃裏積食要睡不好。”


    其實他從前是不在意這些健康小禁忌的,隻不過是晏薑提了幾句,他便記下了。


    寧初尋也不講究,搬了張小木凳,坐在旁邊有模有樣地烤肉,碳紅的焰光撲得她的臉蛋通紅通紅的,“我見你房中的燭光久久不滅,無聊得很,我怕你餓了,再說我也的確餓了,沒人陪我吃怪悶的。”


    “怎麽會呢,臨楓不就好這口嗎?有這個口福,你可別刻薄了他。”


    容長恨隨意地說,寧初尋可不是隨意地聽,抿著薄唇似乎不是很樂意,半會的心不在焉,手中的烤肉焦了兩片。


    她歪頭,期待地望向容長恨,“容師哥,你可忘記了什麽事不成?”


    什麽事?容長恨笑了笑,他想,寧初尋小腦袋瓜裏裝的自然是些小女兒家的事,比如東西,禮物之類的。


    “生辰日還沒到,前日你也用這一套早早向我討了生辰禮,這日你又打著什麽幌子來套我的禮物呢?”


    寧初尋對於容長恨的迴答明顯不滿意,一直瞪著他的臉,幾乎瞪出了一個洞,就差沒把手裏的燒焦烤肉扔在他臉上。


    “容師哥好記性,你就隻記得我的生日不成?”


    “不光記得你的,阿姚的,擬月的,青衣的,就連臨楓的也都記得著呢!”他似乎知道了寧初尋要說的話,有意無意地扯開話題。


    過了今年,寧初尋的三年喪禮之期便結束了,意味著寧家莊該有一場婚事了,這是寧父在世時親口訂下來的。


    容長恨也從沒想過要失約。拋開周擬月的存在不談,還有他與褚斫的生死一戰,誰生誰死?怎舍得誤了初尋?


    “容師哥,眼下的時節…”


    寧初尋正要開口挑破,“嘭”一聲劇烈的震響,有什麽東西破門而入,還沒反應過來時,已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劍寒光衝向容長恨,蒙麵人氣勢洶洶,刀刀全力,決意取命。


    待他們看得地來時,那人的武器並非是刀劍,而是雙鐧,容長恨十分熟悉他的武功路數,也記得這把鐧,隻是怪異鐧的主人不在世間了才對,便謹慎問“我有點熟悉你,你是何人?無需遮掩。”


    那個黑衣人不迴答,說道“神天石可在你身上?”


    又是衝著神石來,容長恨成為眾矢之的,已是逃不過明爭暗奪了“在我身上又如何,你可有本事來拿?”


    對方冷笑一聲,“哼,你以為我是白來?”


    寧初尋見此人來勢洶洶,連忙大唿莊中弟子,一時間,寧家山莊天翻地覆地湧出人來,力量十分團結。


    “容長恨,我本無意取你性命,你若將神天石交出,我就可放過你性命!”十幾招之後,蒙麵男子占了上風,將鐧逼在容長恨脖間威脅。


    容長恨哪裏受得住被他擒拿,趁他不注意時一腳踹向旁邊的桌子壓向對方,趁他分心去擋桌子便狠狠踢他一腳。


    “容大哥!”


    周擬月最先來到,出手要去奪敵人的性命,他瞧見勢頭迅速翻了個身,隻出招去襲擊容長恨,不與周擬月搏鬥。


    周擬月拿長劍一刺,淺淺傷他胸膛,他武功不弱,明明有反手的優勢,但沒動周擬月,隻將她的劍折斷落地。


    此時寧家山莊弟子圍成一團,將敵人困住,蒙麵人衝鋒陷陣將麵前的幾個寧家弟子打傷。那幾個弟子也不示弱,卷土重來,決心要困住這個夜闖山莊的人。忽然從又一個蒙麵女子從天而降,眾人未瞧清楚是誰,蒙麵人已被救走。


    高臨楓問容長恨道“容大哥,你可認識方才的人,我看他雙手持鐧為武器,好似大有來頭?”


    容長恨迴憶細想了一番,“我想我該知道他是誰,但是不敢揣測。”


    “是我府上的陸管家陸前!”周擬月一語道破,驗證了容長恨的思想。


    寧初尋好奇,“擬月,周府抄家處斬,連下人也不放過,他不是應該跟你爹處刑了麽?”


    “我不知道,也奇怪呢,迴答不上來”。


    阿姚表示:“漏網之魚,定有高人相助,會不會是褚斫一夥的人呢?”


    容長恨搖搖頭“不太可能。”


    再說那兩人逃出寧家山莊,慕青衣摘下麵紗著怒斥跪地的易半六“你沒有跟我報備,就私自行動來找容長恨的麻煩,寧家山莊中,最能認出你的人是周擬月,倘或你身份暴露,那麽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屬下知錯!”易半六悻悻不滿,話的口氣有些陰陽。他來這一番隻是試探容長恨手上是否有神石,同時,也發現慕青衣瞞了他。


    易半六是在意慕青衣的隱瞞的,認為這個主宮對日月宮不忠。


    “容長恨手裏的東西跑不了,我現在讓你去查一個人,周舒媚屠宮之時她最大的勝算就是一批私兵,若是沒有這批私兵,日月宮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你想辦法去查一查這批私兵究竟是周府出來的還是誰的?”慕青衣冷冷吩咐,話裏的敷衍多過威嚴。


    “是。”易半六得了命令後要走,慕青衣忽然想起什麽,便喚道“你先等等…”


    他轉過身,等待著慕青衣還交代些什麽。


    慕青衣眼一轉,想了會又似乎不妥,道“如果確定不是周侯爺的私兵,那就無需再查。”


    不是周侯爺就是燕王,沒有第三個可能性了。慕青衣也知道,查到燕王那裏的話就是無濟於事了。那可是自家人傷自家人的慘痛教訓,日月宮的主上也不會殺了燕王來報仇。


    太子自從來了日月宮,竟然當成了自己的“小農家”生活,不是劈柴挑水,就是悠閑地欣賞太陽。壽喜跟著也累瘦了不少,開始懷念太子府的總管生活了。


    此時,太子來到河邊挑水,水桶舀滿,欲要蹲身挑杆,就被壽喜阻止了。


    “哎喲喂,殿下,這活怎麽能讓你來呢,還是我來吧!”說著忙搶過太子手中的挑擔。


    “這又何妨,同樣是手是腳,為何我就做不得,放下!”太子命令。


    “啊…”壽喜不情願地表示,把水桶放下,跟在挑水的太子後麵。


    一邊跟一邊嘀咕,“將來,太子一定是個懂得百姓疾苦的好君主…”


    且說此時慕青衣獨自在日月宮裏練劍,忽有聲音陰鷙飄來“慕青衣,我一路走來,我以為日月宮中沒有人了,我倒望了,還剩你這一隻孤鳥!”


    哼,最討厭的周舒媚終於出現了,慕青衣挺想她的,想要這個人的命!


    周舒媚一現身,慕青衣眼疾手快去抓她的喉嚨,舒媚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二話不說被拖到日月嶺最高的懸崖上。


    太子和壽喜剛好迴來遇見慕青衣挾持舒媚,也連忙跟著來到懸崖上。


    慕青衣抓周舒媚推到山崖上,利索果決,隻要周舒媚沒機會使毒,永遠是手下敗將。


    “慕青衣,你…你想對付我,我有的是毒,你玩的過我嗎?”周舒媚嘲笑,反正自己也隻會這一樣強項。


    慕青衣掐著她的喉,令她不敢動彈,“我問你,你那天救了蘇詮,他的髓簫是不是在你的手裏?”


    “我怎麽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周舒媚一臉無所謂,不準備說有用的話。


    慕青衣手一用力,更加憤怒“這麽說,髓簫就是在你的手上。你不承認,我都不會信!交出來。”


    周舒媚冷笑,瞧著慕青衣怒氣衝衝的質問,就越得意,“你果真想知道?那髓簫就是我讓日月宮一敗塗地的籌碼!日月宮毀了,髓簫自然離開了我手上。”


    “你果真是以簫和換的兵馬,是燕王?”慕青衣一言擊中。


    周舒媚閉嘴不言。


    周青衣一步一步緊逼著周舒媚朝崖邊走去,沒有停下的意思,周舒媚大吼“慕青衣,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為了南笙和藍裳以及他們的孩子!為了日月宮上下百餘條命!為了你處處算計我!”慕青衣怒眼圓睜,要把周舒媚撕個粉碎。


    疾風刮得很快,慕青衣再推一步,周舒媚就落入深淵,她嚇得大驚失色,有求饒之意,旁邊的太子和壽喜也隻看戲,並不來勸。


    “怎麽,你也害怕了?你不覺得這一幕很似曾相識麽?如今我也讓你嚐一嚐掉入崖下的滋味,這可比當初你推我掉入的崖刺激多了!而且,保證你不能生還,這崖底下還有很多骷髏骨,你知道那是什麽人嗎?那些都是得罪了日月宮的人的下場!很快,馬上又多了一具屍體!”慕青衣狠語說完,手一鬆,周舒媚腳下一滑,一顆顆小石頭滾落下去,她的人也跟著要仰落。


    忽然另一隻手將周舒媚從崖邊拉迴,眾人看時,那人是百裏無香!周舒媚懸吊的心才放下。


    見有救兵,周舒媚為慕青衣方才的囂張耿耿於懷,心裏暗恨要出手傷她一掌,才剛出手,便被百裏無香拉走。


    百裏無香的手像一個大鉗子一樣緊緊拽著周舒媚迴來,鬆開人後又狠狠將她摔在地上,大怒“你方才被慕青衣挾持,你的武功就算不敵,但也可以出毒爪傷她,你為何不出毒爪!如果我再去得晚一些,你是不是等到她把你推下去了也不還手?”


    周舒媚難得見百裏無香為這種事情發飆,搞得好像很關心人家的安危一樣,其實不然。


    “剛剛我真得被慕青衣抓得動彈不得,無力迴擊。”周舒媚找了個理由搪塞,表現得理所當然。


    百裏無香是個精明女人,對於周舒媚這顆棋子從不有十分信,“你的百花千毒爪仔細算來,應還差一層才算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幾日怎麽沒見你練?”


    話中的陰陽怪氣,有一絲絲不詳的兇兆,周舒媚一下慌了,斷斷續續地說“我覺得…我的百花千毒好像練錯了,應該再好好琢磨一下…每次我的毒功越精益一層,我…,仿佛有一股毒傾入我體內…令我不安…”


    周舒媚說著悄悄看了一眼百裏無香,她又換了一副笑臉盈盈的虛偽,“怎麽會,我說了,以你的功力,已是百毒不侵了。”


    “我這陣子不想練了,休息一下吧。”


    “什麽不安,你不是都是一路練過來的嗎,怎麽就讓你不安了?”百裏無香迅速變臉,猙獰得可怕。


    周舒媚又說“我…我,…等過一陣子再練。”


    百裏無香已察覺周舒媚的身體異樣,便拉過她的手想把脈,周舒媚迅速把手收迴去。


    “伸出來,你給我伸出來!”


    周舒媚怯怯伸了手。


    百裏無香把脈後哈哈大笑,扶著周舒媚千關心萬關心“傻孩子,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很早就停練毒功了,對不對?做得對,你現在是雙身子了,該好好休息。”


    周舒媚低著頭,半晌不想迴答。她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百裏無香明是一把火,暗裏一把刀。


    “謔,有什麽害羞的,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跟我說呢?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點點頭,“我也是才剛剛知道,不到三個月不想聲張。”


    百裏無香有意扭曲周舒媚的“三個月”話意,握著她的手輕拍,“你說得對,從今以後,你就待在這裏不要出門了,免得慕青衣來找你的麻煩。”


    “喔,好。”周舒媚嘴上雖如此迴答,心裏卻暗自糟糕,想著法子怎麽離開這個毒地方,找了個借口轉身。


    百裏無香心裏正暗自得意,心裏早生計謀,掐過旁邊的一朵鮮花,將它蹂躪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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