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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家莊內褚斫接任新的莊主之位,唯恐他人起疑,自己表麵上仍對容長恨做恭敬之語。寧母也見他素日裏也待人謙厚,料理諸事大方特體,也不曾起過疑。


    被喪事籠罩的寧家山莊,白布飄然。褚斫這夜自是得意,來到寧遠山靈堂前,撫摸著寧遠山剛釘好棺的棺材。


    “師父,以前,你早就不應該那收留容長恨,若不是因為他,我就不會狠心讓你死!放心,他既然是你愛徒,黃泉路上,日後我會讓他慢慢下來陪你!”褚斫此時也早就是滿目猙獰,狂妄言辭之態原形畢露。


    “不僅如此,我一定會尋到神天石將讓整個蘅白山處於江湖之巔,到時候,你就應該會悔不當初沒有將莊主之位傳於我吧!不過你也不用急,現在我會將整個寧家莊牢牢掌握在手裏!”褚斫得意忘形地說著這一切。


    寧母此時剛好來到,將褚斫所言聽了個明白,在門口張口就喝斥他:“褚斫,你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褚斫猛然轉頭見是寧母,想必她早已將自己方才之語聽得明白,也不掩飾:“喔!我的師娘,你這是自找死路!”說罷直捏寧母的命喉處。


    寧母此時才要反手抵抗,而早自己的武功早已奈何不了褚斫,使出一掌將寧母直擊得吐血不起,寧母見他收掌後掌間發黑幻毒,一眼就能認出是江湖中曾經百聞卻不曾見過邪魔功夫幻毒掌,愣驚不已。


    “我竟不知你去何處學得如此厲毒功夫!”


    褚斫冷笑迴答:“這得歸功於我的師父!”


    “你胡說,遠山他不曾經學過這種功夫!”


    “就是因為師父他從不曾認真教導過我,自從容長恨出現後,他眼裏隻看中容長恨,武功隻教得容長恨一人精練。他入莊所學比我晚,計較起年齡,他理當差我一個輩分,而武功卻在我之上,明明莊主之位是我的,他卻捷足先登!你說我是不是該學一些能夠打敗他的功夫!”褚斫一語不平。


    寧母才知他原來早就心有不平,悲憤交集,忽然心中一陣劇痛,感到他這一掌卻讓自己覺得心脈俱斷。


    “原來這些年你在你師父麵前的武功所展示的功夫都是你刻意裝羸弱!”


    “自然是如此!”


    這個時候寧母再無喚人自救之力,瞪眼死去。褚斫見她氣絕,早就心生一計。


    容長恨越覺今晚鬼怪異常,來到師父靈堂,覺四周殺意漸濃,靈堂的白布漸飄。


    他謹慎防備而去,再往前走幾步之時,隻見師娘躺在一角落,胸口插了匕首,麵色蒼白,早已無迴天之相。


    忽然莊內一聲叫喚:“二師兄殺師娘奪莊主之位了!”


    眾人皆聞聲趕來,抵達靈堂之時,見容長恨手拿匕首,寧母已經氣絕身亡!


    當中亦有素日不滿容長恨之弟子立刻火上澆油:“二師兄,你竟為了莊主之位竟然弑殺了師娘!”


    容長恨本就不明不白,見有人如此汙蔑,大聲向聞聲而來的弟子辯白:“我並沒有,我來到之前師娘就已被害了,兇手也早就不明何方而去!”


    寧初尋等人也趕到,可憐她,才將失去慈父,又見母親被害,抱著寧母的屍身哭喊:“娘,娘,不要丟下尋兒啊!”


    眾人寧初尋如此,也不禁淚下。高臨楓見此也自知多再安慰也徒勞無力,隻輕輕扶著她。


    一旁的傅赫駁迴了容長恨:“休要狡辯!我們聞聲趕到之時,此處隻有你一人,何況我們都親眼見你手握匕首,不是你還是何人?”


    即後又轉身見褚斫來到,說便向褚斫迴稟:“莊主,我們親眼見容長恨弑殺師娘,如此大逆不道的人,留不得!”


    容長恨也被逼得憤怒至極,對傅赫拔劍相向:“傅師弟,你對我如此句句相逼,你究竟想置我於何地步?”


    褚斫以身擋在傅赫麵前:“事未查明,長恨,休得放肆!”


    寧初尋這才緩緩起身抽噎為容長恨說話:“褚師兄,殺我娘的兇手定不是容師兄!”


    周擬月在那一旁自知自己人微言輕,也隻過去扶住寧初尋應聲:“我雖然來莊內日子不久,但我深信容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阿姚也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出來挑言:“師娘對二師兄那麽好,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殺害師娘,唯有二師兄不會!”


    素日裏妒恨容長恨的一些弟子也紛紛駁迴:“師娘死得冤,這一切豈和他脫得了關係!”


    當中有弟子更甚說道:“師娘武功那麽好,除了容長恨,沒有人再是師娘的對手!他一定是因為沒有當上莊主之位而脅迫師娘!”


    傅赫趁此言請求褚斫:“莊主,容長恨必須要千刀萬剮祭奠師父師娘才是!”


    那些弟子也紛紛應道:“理當如此!”


    這一日,一隻白鴿遲遲盤旋於更靈穀內的竹林空上方,晏薑見到頗為好奇:“此處如何來了一隻鴿子遲遲不願離去?”


    蘇詮見到這鴿子立即認了出來:“那是寧家莊的信鴿哩。”


    隨後蘇詮吹出一聲哨響,那鴿子聞聲下落。


    蘇詮展開來信,見是高臨楓的親筆信,唯有四字親筆:“寧家變故!”


    蘇詮看了些許皺下眉頭,慕青衣走過來,接過蘇詮所遞給她之信,也看了一遍。


    容長恨抵不過眾人的眾目睽睽,已被囚困起來將近兩日。


    這天褚斫假意來探望:“二師弟,今日先將你安置在此處,待我查明來龍去脈,定還你一個清白!”


    “多謝大師兄!”


    容長恨此時看著眼前的大師兄,覺得他的眼神對自己很冷漠。就算他這話是救自己的言辭,不知是自己的錯覺或是為別的什麽緣故,他給容長恨的感覺跟昔日比,已無可親近之態。


    慕青衣,蘇詮,晏薑三人立即趕到寧家莊,隻見四處皆是喪事布景,隻有周擬月隻身一人來迎。


    蘇詮問她:“周二姑娘,發生了什麽事?”


    “寧莊主病逝,寧夫人隨後被害,他們都說是容大哥因為弑母奪位!”周擬月悲歎著說明。


    蘇詮一聽便荒誕至極,一言而出:“他們就如何斷定是容大哥所為!”


    “莊主病逝的那天,莊中弟子遵莊主遺命拜褚斫大哥為莊主,我那晚準備躺睡之時,曾聽到有人唿喊說是容大哥弑母奪位,我們趕到之時寧夫人已經被殺身亡!”擬月歎了一聲,將事情講訴了一遍。


    蘇詮聽了又問:“那容大哥呢?”


    “初尋和臨楓自然是不信此事是容大哥所為,而褚斫拗不過眾弟子請求,未明真相前把容大哥關起來了!”


    聽了周擬月的話,慕青衣在一旁感歎:“我雖隻見容長恨幾麵,但料定他不是那種名利小人,如此禍事,真難為了他,竟背負如此罵名!”


    晏薑也點頭應道:“還請擬月姑娘帶我們去為二老上一柱香!”


    說罷周擬月將他們帶到靈堂前,一進去就見寧初尋跪在靈堂前,臉上還有千萬道淚痕待幹,見人來了也不起身去接待,隻顧自言自語跟父母說話。


    三人接過柱香,拜過之後將眼光聚向一旁的寧初尋,周擬月見寧初尋不眠不休,深知自己也勸不動她,也無奈望向他們三人。


    慕青衣見此情此景,自也不禁有些傷感;晏薑見她披麻戴孝,便知是寧遠山之女寧初尋,心裏也感同身受:“好好一個妙齡女子,自小被父母疼愛了十幾年,原本無憂無慮,而這一時的打擊,就要承受失去雙親止痛,她可要如何才能接受!”


    晏薑自想罷後,忽聞到一陣極微的氣味,一時之間辨別不出是何氣味,隻是這氣味非比尋常,說不出來,不似香味也不似臭味,倒是古怪得很,不像平常該有的氣味。晏薑細探聞去,像是那棺材裏頭散發出來的味道。


    出來後,晏薑避開莊中弟子後問起周擬月:“方才靈堂間安放的兩副棺木分別是誰的?”


    “左邊已釘棺是的寧莊主的,右邊還來不極釘棺的是寧夫人的。”


    周擬月迴答後隻是疑惑,“你如何問起這件事?”


    晏薑沒有正麵迴答她,“你陪我們去見一趟長恨公子!”周擬月點頭後帶他們而去。


    而容長恨一人待在被關的地方,心裏自想:“師父病去,師娘也不知被何人殺害,寧家莊從不得罪人,下手的人究竟是誰?”


    毫無頭緒時又念及師父師娘自收養自己以來,待自己如同親子一般,此番變故,容長恨也痛心疾首。


    忽然,容長恨聽到有一男子叫喚他,望去時,見是蘇詮,慕青衣,又見晏薑一身素服打扮而來,心裏驚道:“她如何會至此?”


    蘇詮走近說:“容大哥,我和青衣聽聞莊中不幸,所以來探望一番,還請節哀!”


    “事因始末,相必你們也聽說了,我容長恨一生光明磊落,卻不想落得莊中弟子皆不信任的地步!”


    周擬月見他失望便上前安慰:“容大哥,至少還有人是相信你的,初尋也相信你啊!”


    容長恨一聽這話才想起來寧初尋,問道:“初尋她如何了?”


    周擬月也惆悵著搖搖頭:“換做是誰,又能好過到哪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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