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兮當然不會做這種擴大戰事的行徑,隻聽她道:“把鄔驚瀾這個小烏龜留下!”


    鄔落落大喜,轉念又想:這鄔驚瀾雖然討厭無用,畢竟也是隨自己出來辦事,如果丟了命,在父親那不好交代。出言問道:“要這廢物何用?”


    唐悅兮冷冷道:“給我半個時辰,不傷其命。”


    鄔落落殺伐果決:“來人!把鄔驚瀾綁了給人送去!”話音剛落,響起鄔驚瀾狂怒的聲音:“鄔落落你這個臭……唔唔唔!”


    不多時,兩名鄔府士卒將五花大綁的鄔驚瀾送到唐悅兮麵前,鄔驚瀾看著這個三年前還任自己擺布,如今卻對自己手拿把掐的美少女,心中湧起一絲後悔。


    唐悅兮俏臉含霜,一把扯下鄔驚瀾口中麻布。鄔驚瀾正要破口大罵,“啪”地一聲,臉上傳來劇痛。鄔驚瀾眼神呆滯又驚懼地看著唐悅兮:“你…你幹嘛?”


    連溫酒都沒有見過唐悅兮如此憤怒的模樣,隻見唐悅兮居高臨下,雙目火光躍動,接連又是兩個耳光,扇得鄔驚瀾口吐血沫,牙齒扇飛了一顆。


    鄔驚瀾暴怒:“士可殺不可辱!你這個小婊……”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聲音變得小了下去。


    展枝突然也明白唐悅兮的意思,她柳眉倒豎,一扭頭,對身後一人兇巴巴道:“展葉!脫掉褲子!朝這惡人臉上尿尿!”


    展葉難以置信:“啊?”然後一咬牙:“好!”


    鄔驚瀾看著展葉解褲帶,氣得臉色發黑:“下等野種,你敢……唔呃,咳咳咳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一大坨黑色的固液混合體恰好塞入口中,一股強烈的惡心和羞辱感充斥著腦海。


    小肥鳥從鄔驚瀾頭頂飛過,合翅落在唐悅兮懷中,冷冷道:“正好趕路的時候吃了點不幹淨的東西,賞你罷了。”迴頭看一眼展葉:“你們這些凡人真是磨嘰。”展葉羞紅了臉,為恩人複仇竟因羞恥猶豫,枉做大丈夫。


    溫酒這才知道大家是要幫自己出氣,隻見唐悅兮撫了撫小肥鳥,道:“你見過沒殼的烏龜嗎?”


    小肥鳥冰冷道:“現在見見。”它看著鄔驚瀾的眼神,倒不像生性善良的天聖獸,更像狂躁的洪荒兇獸般,要將此人生吞活剝。


    展葉聞言自告奮勇:“我來!”三下五除二將鄔驚瀾的衣物扯得精光,比解自己的褲腰帶快得多。在場女眷如展枝、水一一、陶小顆等人全都羞紅了臉扭過頭去,隻有唐悅兮仍著俏臉含霜,看向鄔驚瀾,咬牙道:“小癟三。”


    鄔驚瀾哪受過這般折辱,他又吼又叫,狀若癲狂。唐悅兮向雲下兩族及六度精銳抱拳道:“鄔家為一己私利,攪得天下不得安寧,諸位暫且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華負生早迫不及待,咳出一口濃痰吐在鄔驚瀾臉上,道:“作惡多端!”罵著鄔驚瀾,眼神卻看向鄔落落的方向。


    華老爺子開了個頭,眾人紛紛跟上,半個時辰轉瞬即逝。但對鄔驚瀾而言,被人吐了半個時辰的濃痰和口水,已是度日如年,早早閉嘴不敢開罵,怕萬一誤食濃痰,被人拖走時,已然意識模糊。


    目送鄔府大軍循序退去,華負生向辜連昇道謝:“辜公子作客我族中實是見笑了,此番仗義相助,馭靈丘一族感激已極。”辜連昇垂頭拱手,忙道:“通訊‘識非三旗’馳援花了些時間,萬幸來得及。”


    溫酒在旁跟唐悅兮悄悄讚道:“感覺很靠譜啊!”唐悅兮若有所思,輕輕“嗯”了一聲。此時溫酒終於得空,正要問小肥鳥為何突然造訪此地,隻聽一陣陣此起彼伏又齊整洪亮的聲音響起,瞬間將他吞沒:


    “唐家小姐,溫少俠在上,馭靈丘(尊魂穀)全族拜謝二位!再造之恩,沒齒不忘!”


    言畢,隻見雲下兩族,在場近三萬人,紛紛跪地行禮,朝溫酒唐悅兮拜去。原來戰事一停,水一一和展枝便將幾日見聞迅速匯報族內,兩族各精銳在戰場上本就受溫酒救治之恩,知曉這幾日溫酒的斡旋拖延,唐悅兮的縝密破局後更是均感其義。


    溫酒皮再厚,也被這樣的大場麵嚇得臉色有些難看,緊張得向唐悅兮求助:“救救孩子……不是,救救我老人家。”唐悅兮向溫酒啐道:“老你個頭!”牽過溫酒的手,運命力向雲下兩族各人傳音道:“諸位,莫在施禮,是我金宮矞唐家更需要兩族的相助。”


    雲下兩族人聞言又是一拜:“唐家重恩!我等萬死不辭!”


    唐悅兮腦海中好幾世的記憶,其實都見慣大場麵,隻是在與溫酒的日漸相處中,已愈發地活明白自己內心的模樣,此時她不禁俏臉潮紅,強自鎮定。這番模樣在雲下兩族人眼中瞧來,反而顯得女仙子可親又可愛。


    唐悅兮趕忙道:“軍閥鄔珺朝已向雲庭宣戰,發動了千年以來首個軍事政變,兩強對峙,戰事經久,天地必禍,百姓長哀。家…家父唐瀚章攜手掣仙塔魯不棟組建‘折霄盟’,金宮矞六度俠義之士業已稱盟,不求硝煙中割據為雄,隻求亂世中為民請命!小女子任盟中‘十二掌事’之一,誠邀馭靈丘、尊魂穀兩族結盟,未來多年時間,和世道談一談,和雲上人好好談一談!”


    “好!”辜連昇俊臉激動,揚首稱讚:“隻可惜在下並非辜家家主,否則定領辜家千年基業求得同盟,共商要事!”他一臉向往的神色,仍不失迷人風度。


    唐悅兮看了辜連昇一眼,微笑道:“承蒙辜公子抬愛。”向雲下兩族接著道:“僅代表折霄盟,望貴兩族化解誤會,暫放仇怨,結為義盟。”六度新生代代表,幸安寧、淩萬古、陶小顆、姚詩蕎、懷運、餘生相熟的六人也紛紛出列,來到唐悅兮身後,抱拳低首,向雲下兩族揚聲道:“僅代表折霄盟,望貴兩族化解誤會,暫放仇怨,大義結盟!”


    雲下兩族人本意其實極默契,恰逢兩族多數人在場,想報謝大恩之後,便就此仇殺另族!其實經水一一和展枝的簡述,二族之間的誤會已理清少許,隻是數百年來兩族中人你殺我摯交、我屠你親屬的血仇又豈是因化解誤會可以消弭的,是以眾人聞言一時迷茫,紛紛抬眼看向自己的族長。


    唐悅兮當然知道促使二族和平,遠比麵對鄔府大軍要難,先緩和氣氛道:“諸位還請起身吧,莫再折煞小女子。”眾人這才先後起身,唐悅兮欣喜道:“諸位……”


    華負生打斷道:“折霄盟的大義和心意,我族都明白,隻是這戮族食靈的血仇在前,若不將血肉償還,豈能平我族心中之憤。”


    歐行典冷笑連連:“正是如此,我族敬折霄盟之義,感唐小姐之恩,卻也永不忘盜靈丘之恨!這一丘賊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害我族饑荒連年,餓殍百裏。此族不滅,實難解恨!”


    唐悅兮聞言愁眉緊鎖,正尋思如何作答,聽溫酒小聲道:“睡覺精,我其實理解他們,我也不能接受跟雲絕羽那個老賊聯手對付什麽敵人。就算天塌下來,我肯定也忍不住是先揍雲絕羽一頓。”唐悅兮櫻唇微張,擔憂地看了溫酒一眼,不知如何置詞。


    兩位族長既已表明立場,雙方殺氣噴湧,雖未動手,早已忍不住相互怒罵。水一一和展枝各自站在自己的陣營,遙遙相望,她們好像在從對方的眼睛尋找什麽答案。


    水一一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澈透徹,直達展枝耳中。她向展枝問道:“你說你們不吃人,那我的爸爸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這番話似乎有些奇特魔力,破口大罵的兩族人聞言竟不由靜下來,像要旁聽什麽故事。


    展枝不知為何,鼻頭微酸,她認真道:“你的爸爸媽媽叫什麽名字?”


    水一一亦悲從中來:“家父水久鴛,家母寧慕笛!”鄭棕、華雄在人群中,聞言更是心中一緊。


    展枝心直往下沉,隻因覺得兩個名字耳熟,但確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聽聞。展葉突然從展枝身後走來,他神色痛苦中又不失堅毅,沉聲道:“水寧夫婦,鯧鱝兩身,尊魂戊字紀元年間,七月十三日誤害於橙渚灘。家父‘截惡卷’中有載。”


    此言一出,氣氛凝重。水一一失聲流淚,道:“為什麽要殺他們?”


    展葉臉色極難看,水一一舍身保護自己的景象還曆曆在目,沉聲答道:“那年家母宇文氏病重,家父於橙渚灘上尋覓‘太兆仙魚’以求為母治病,巧遇水寧夫婦正救治一對新生的‘太兆仙魚’。家父見是…貴丘之人,三言兩語後本欲強取,卻聽水寧夫婦道,此魚並非救命良藥,家父乃受庸醫誤導。家父豈有輕信之理,便與水寧夫婦大戰,水寧夫婦拚死掩護‘太兆仙魚’逃走……家父尋藥無果,悲痛歸家,不過半月家母病重而逝。隻因在下自小體質羸弱,那怪病帶走母親後,又感染了小可,所幸‘聖指神醫’宮言先生遊曆至我族,為在下治病,不過三天便已痊愈。那之後家父才知道,治療此疾,確實不用‘太兆仙魚’。此事令家父後悔終生,在他重傷臨逝前,曾向我們姐弟提及此事。水姑娘,令高堂之死乃家父展不義之過錯,如今家父已逝,水姑娘又曾救在下性命,展葉願替父償還罪孽,將這條命還給水姑娘。”


    言罷,展葉從旁抽出一利劍,便向脖頸處抹去。展枝驚唿:“不要!”伸手製止,但她哪有展葉蓄謀已久的動作快,驚急攻心,一時暈了過去。


    兩族眾人更是被這罕聞恩怨和當前情形驚呆,不知所措。隻聽水一一尖聲道:“且慢!”展葉愣愣停手,看向水一一。水一一雙目通紅,咬牙道:“你的小命,該由我親取!”


    展葉釋然,坦蕩道:“言之有理。”他轉身向尊魂穀眾人道:“多年來感謝各位長輩的養育之恩,今日展葉替父還罪,問心無愧,隻是有勞各長輩對家姐再照顧一二。”說完便挺胸提劍,向水一一走來。


    眾人不知覺讓開一條路,涼風襲麵,自有一股蕭瑟之意。展葉來到水一一跟前,雙手遞劍,最後看一眼水一一那我見猶憐的嬌美中,泛著一絲絲狠厲,閉目等死。


    溫酒本欲上前阻止,卻被唐悅兮一把拉住,溫酒驚異地看著唐悅兮,唐悅兮隻道:“隻能相信你的朋友們。”溫酒腦中一團漿糊:“相信什……”驀地臉色大變,隻見水一一奪過利劍,憤然刺向展葉胸口,一團血花爆開,展葉當場癱軟在地。


    水一一大仇得報,神色淒厲地看一眼尊魂穀眾人,不置一詞,揮劍又向自己脖頸割去!血光一閃,與展葉癱倒在一起。


    霎時間殞命二人,見到此景,唐悅兮的雪白香額上也冒出密密的汗珠,她終於鬆開了溫酒的手。


    “轟隆!”數聲巨響!異變再生,在場眾人隻覺天搖地晃,猛烈駭人的震感襲來,非身法過人不能站穩,多數人已被震翻在地。


    唐悅兮收迴命力,臉色慘白:“糟了!”


    華負生艱難支撐,察覺到唐悅兮的異樣,不禁問道:“唐小姐可知發生何事?”歐行典上前抱拳道:“還望唐小姐解惑。”二人各自承擔一族興亡,自是更為焦急。


    唐悅兮眼有悔意:“隻怪小女大意……鄔落落竟已在雲下桃源與金宮矞接壤處設下三千多道‘傾山禁製’……”


    兩位族長齊問:“‘傾山禁製’?意欲何為?”


    唐悅兮道:“‘傾山禁製’一經啟用,便可造成威力驚人的爆破效果,掀翻幾座大山也輕而易舉,如今鄔落落設下這三千多道‘傾山禁製’,一旦全數啟用,恐使雲下桃源與金宮矞徹底脫離,墜入無邊深淵……”


    華負生、歐行典二人聞言呆若木雞。


    唐悅兮腦中飛速運轉,心中卻後悔不已,以鄔府狠辣的行事風格,雲下兩族既不能為其所用,定是要徹底消滅的,隻怪自己更牽掛兩族和平,疏忽了鄔落落的動態。她知刻不容緩,向辜連昇道:“辜公子,敢問辜家‘識非三旗’何在?”


    辜連昇眉頭緊鎖,長歎一聲:“在下並未聯係到‘識非三旗’,隻是虛張聲勢,逼退鄔落落罷了。”


    唐悅兮秀眉一挑,不再理會辜連昇,轉身向六度代表道:“‘折霄盟’成軍以來,首次聯合出動便逢生死大難,諸位可有信心一同破劫,絕處求生!”


    六度代表齊聲道:“但憑掌事吩咐!折霄同心,越天請命!”


    唐悅兮道:“鄔府妄圖徹底抹消雲下兩族,‘傾山禁製’必分布於雲下桃源界壁之中,定由上而下觸發,解除禁製困難重重尚還來得及,諸位敬請獻計獻策。”


    懷運當先抱拳道:“桃源界壁為兩族疆土邊界,距此處最近也少說七八百裏,兵貴神速,家師賜我‘星馳神行符’,可助我軍片刻前往分布桃源界壁!”他從懷中掏出一張藍黑相間的紙符,與唐悅兮交換眼神,徑自退入六度援軍中,施以“星馳神行符”。懷運自“傍上了”唐家及折霄盟的大腿後,近些時日又得唐家科研解決了識天獄的可怕隱患,一心想要為唐悅兮獻上全力,此時內心興奮更多於驚恐。


    陶小顆更是對唐、溫二人充滿信任,與唐、溫二人一道行俠拏雲正是她的最大夢想。她如今已換了一副彪形大漢模樣,絡腮胡激動得一抖一抖:“我有‘酸棗正清丹’,服用後神識感應之能倍增,可助聯軍第一時間確認每一個禁製的地具體位置!”


    餘生雙眼閃著異樣的光芒,飄然出列,道:“‘傾山禁製’乃是九定玄府‘殛玄十誡’中的一個旁類禁製,變通不多,在下這便去將最快解除之法傳遍全軍。”相處日長,他已漸知道,行善愈厚,這世人便愈發能記得他的好。能記住自己的人越多,不越是能證明自己真的存在麽?如今餘生對唐悅兮的衷心感謝和忠心擁護,除授業恩師外不做第二人想。


    幸安寧與淩萬古對視一眼,一同出列,分別道:“大海可容萬穢、鐵骨可撐萬頃!”一同抱拳接著道:“已經觸發的‘傾山禁製’威力極大,隻由崇麒海(苦宗)前往阻止危害擴散!”他二人最為成熟,如今心結一解,自然已步入正軌,實力亦突飛猛進。


    但實在過於危險,唐悅兮不由叮囑二人:“小心應對,寧傷莫亡……”下意識向溫酒看一眼,道:“無論傷得多重都是可以救的。”


    幸安寧、淩萬古神色堅毅:“不辱使命!”隨後領軍出發。


    華負生突然上前道:“還請恩公們讓我族也出一份力!”歐行典也道:“正是!大義在前,私仇在後,如果害得救我族於水火中的恩公們命喪此地,實是天理難容。”兩族眾人齊齊大聲道:“不顧恩義,天理難容!”


    唐悅兮果決道:“如此極好!我軍隊地勢地形尚不熟悉,那‘傾山禁製’若多設於界壁高處,正需要各位指引登高之法。”言畢,示意餘生領兩族人追隨先行部隊而去。


    “瑰桃宮擅迷惑心智,可前往上方拖延引爆禁製之人!”紅裙翩翩,大美人姚詩蕎拱手自薦。唐悅兮輕輕點頭:“此任最艱,我與姚家姐姐同去。”言罷,招唿溫酒、小肥鳥動身。


    借用“星馳神行符”,唐、溫和瑰桃宮迎著極強震感,來到雲下桃源和金宮矞連接的唯一甬道。不料甬道已遭毀去大半,難堪通行。這甬道本狹長,即便不毀去,也不可能幫助雲下兩族人在這麽短時間內逃出生天,唐悅兮和溫酒對視一眼,都看了對方眼中對鄔府的憤怒。


    姚詩蕎焦急道:“諸位同盟都在浴血奮戰,我等豈能無所作為。”她仰頭看著天上,眼中滿是無力。


    小肥鳥突然對唐悅兮道:“這簡單,老子拉她們上去。”


    唐悅兮和溫酒聞言具都眼前一亮,是哦,小肥鳥當年便已力大無窮,揍得溫酒找不著北,一別三年,以小肥鳥的驚世天賦和成長速度,自然今非昔比!


    於是一隻雪白胖鳥拖著近千人向天空飛去的奇觀出現了,即便拖著這許多人,小肥鳥的速度依然不慢,很快便突破入口,帶眾人迴到金宮矞。


    甫一落地站穩,眾人心中警兆狂響,循源望去,驚人的殺意竟來自一個三歲孩童!那孩童通體青棕兩色相間,未著衣物,見到溫酒等人不由分說變發動進攻!


    孩童的雙手化作巨木,向溫酒襲來,溫酒閃過並出拳講巨木擊碎。雖然輕鬆化解,但溫酒、唐悅兮、小肥鳥心中驚駭溢於言表。


    唐悅兮由分輕重,向姚詩蕎道:“姚家姐姐攜瑰桃宮同門先去,此處交由我們即可。”


    姚詩蕎覺出異樣,見到唐悅兮、溫酒如臨大敵的模樣,心知事態有變,領命率人而去。


    那孩童並未停下進攻,雙腳向下一震,巨木參天,向溫酒、唐悅兮劈來。溫酒擋在唐悅兮身前,再忍不住,開口罵道:“皇甫獻!你他娘的投胎也太快了吧!!!”


    這熟悉的命力正是當年毀天滅地的“春滿九月”,唐悅兮、溫酒、小肥鳥自是再熟悉不過,隻是為何出現在一個三歲孩童身上,唐悅兮和小肥鳥用同心靈結始終沒討論出結果。溫酒一邊護著唐悅兮對抗巨木,一邊強行加入討論道:“別討論什麽可能性了!這又能穿越又能修仙,再來個重生之我是大反派的情節也不是很離奇啊!”


    唐悅兮哭笑不得,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忽然腦海電光一閃:重生?三歲孩童?她見小肥鳥似乎也同時想到,一人一鳥對視一眼,齊問道:“承天計劃?”


    溫酒大為失望:“好像有點合理。”


    小肥鳥凝重道:“馭靈丘與我族有故,本王來此地,便是聽聞這裏曾出現過我娘親的氣息……真他媽晦氣,一打開同心靈結就發現老子的大蠢兒也在馭靈丘。”它心中煩鬱,又問:“承天計劃……真的非我族血液不可成功麽?”


    事涉錦璣女王,溫酒也收起嬉皮笑臉,唐悅兮沉吟道:“你懷疑錦璣女王受製於鄔府?”


    小肥鳥氣血上湧:“否則承天計劃如何成功?難道是你暗中相助賊人?”


    唐悅兮知道此時小肥鳥情緒燥動,思維偏激,仍道:“確實可疑,但也有些說不太通,你想錦璣女王當真被困於鄔府,當年鄔府又何必去圍攻欽雲木?”


    溫酒突然向那三歲孩童一指,大聲道:“那個綠巨嬰!會說話麽!”三歲孩童“哇哇”亂叫,對二人一鳥施展的攻勢更加猛烈。


    溫酒有些著惱:“奶奶的香蕉茄子臘腸精,先把這個綠巨嬰逮了,到時候會說話就問話,不會說話就給丫解剖了!”


    小肥鳥道:“好!逮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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