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雲舟腳下異變突生,遭寒天赤隱龍震碎的鑒道台,突然也生出來一個雪骨森網!


    淩萬古冷聲道:“同樣的招式,雙生骨命也可以交錯使用。威力何止倍增?”


    話音一落,地麵上的雪骨森網也射出數十根骨刺!與空中的骨刺相互填滿空氣中的縫隙!就像大鯊魚的四排牙齒在咬合一般,而雲舟就是牙縫中的一隻小蝦米!


    淩萬古咬牙切齒道:“原來殺天上的人這麽爽,真是還想再多殺幾個。”


    雲舟知道這個覆蓋範圍的進攻,就算是全身化靈,命源也依然停留在這近百根鋒銳骨刺中。隻得再次撐起不願使用的完整九巽舞。在經曆了與皇甫獻大戰之後,雲舟明白了一個很深刻的道理,就是每次使用完整九巽舞時,便意味著自己要麵臨光挨打不還手的被動局麵。九巽舞的防守能力再無解,也是等命力耗盡,苟延殘喘罷了。


    淩萬古占盡上風,猛運道力,隻想快些結束對峙,取了雲舟性命。上下兩片雪骨森網射出的骨刺更加猛烈,撞擊在九巽舞上,發出“嘭嘭”巨響。這時白色旋風球裏,突然傳來雲舟的聲音:“你不怕寒天赤隱龍醒轉,取你性命,更禍及無辜百姓嗎?”


    淩萬古猖狂已極:“寒天赤隱龍有多厲害?能是雙生骨命的對手?”


    雲舟歎了一口氣:“我本以為你隻是蠻橫無理,這一番交手之後,似乎能感覺到你有備而來。”


    淩萬古道:“不錯,你我無冤無仇,隻怪你命不好,必須死在我手上。”


    雲舟道:“但問緣由。”


    淩萬古獰笑:“取你性命,名揚拏雲!”


    雲舟不禁諷道:“揚這濫殺無辜的惡名作甚?嫌不夠給敖宗主丟人?”


    淩萬古臉色一黑,似是被說中心事,狂態大發:“殺了高高在上的雲家皇子有何丟人!”猛然發力,上下兩片雪骨森網向中間合攏!骨刺的出擊速度更快上了幾倍!雲舟在兩片巨大骨網之間,就像貝殼中的一顆蚌肉。


    正當淩萬古以為勝券在握,忽然命源一震,感覺到兩片雪骨森網失去了控製。與此同時,兩片巨網伴隨著刺耳的風嘯聲,化為片片白雪,從空中凋零,煞為壯觀!


    淩萬古震驚已極,他一邊繼續用雙手的古劍對抗雲舟的天罰淵罪雙劍,一邊喃喃道:“怎麽可能!金剛入聖骨連神劍都傷不了分毫……”


    雲舟從白骨化作的漫天紛雪中走出,瀟灑至極。台下還沒嚇暈的女觀眾倒是很糾結,一方麵想拋幾個媚眼尖叫幾聲,吸引雲舟的注意力,另一方麵又著實怕把寒天赤隱龍吵醒。


    雲舟環顧一圈,確認骨網都化作“飛雪”,心道好險。這金剛入聖骨確實連天罰淵罪都無法一擊而破,但……隻需要集中一個點,進行多次反複地削砍,就能逐漸擊破。就和“鐵杵磨成針”一個道理,雲舟看似用九巽舞被動防守,實則在掩護自己命力葬劫灼神風,幻化成“小風刃”對骨網的各處關節進行狂猛地反擊!


    是骨頭就有關節。關節必然是骨頭相連接的薄弱處。當然骨刺也同樣高頻率地出動,關節則同樣也隨之不停變幻位置,是以就算有人明白了這個弱點,也無法破解淩萬古雙生骨命下的“雙雪骨森網”。而雲舟毫不起眼的“小風刃”,能夠精準地進攻在同一點,全靠雲舟匪夷所思的記憶力!


    一邊消耗大量命力阻擋雪骨森網,一邊用妙到毫巔的精準控製“小風刃”摧毀雪骨森網!可見三年來雲舟對於認真提升命力的信念可見一斑。若非被人斷了一臂,命力調用尚未適應,雲舟也不會被困,平白浪費這些時間。


    但這還遠不是雲舟全部的修煉成果,因為“小風刃”隻是雲舟平日閑悶裏的小遊戲,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取。接下來,才是雲舟這三年修煉的真正實力!


    隻見兩片雪骨森網再次憑空凝聚在雲舟頭頂,極速向雲舟包夾過來。淩萬古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不要給雲舟多次擊打的空隙!


    而雲舟竟然閉上雙眼!


    他眉頭緊皺,白色長發向上倒豎,就像身處颶風之中,衣袂獵獵鼓動直至將整個上衣炸裂成碎布,露出寬闊的胸膛和流暢的肌肉線條。雲舟才緩緩睜開雙眼,仔細一瞧,他的瞳色竟然成了淡淡的灰色,在麵無表情的臉上顯得雲舟更為冷漠。全身仿佛被包裹在狂猛的氣流中,不時有呈線條狀的白色流光環繞閃現。


    雲舟此時披頭散發,比以往從容淡漠的氣質多了好幾分狂野。那頭頂的兩片骨網轉瞬便要將一動不動的雲舟刺得千瘡百孔,卻見那骨刺伸及雲舟肌膚約一尺半處,出現了明顯的減速!而近兩寸處已然全部停滯!


    以淩萬古極豐富的實戰經驗,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他加大力度催動雪骨森網向雲舟擠迫,不料骨網先是一陣顫抖震動,而後就像撞在了一個無法刺破的皮球上,竟旋轉著向外彈飛出去!


    淩萬古雖然滿臉骨頭,不太有臉色,但臉色一變。而雲舟鬼魅般的步法一經啟用,瞬時來到雙生骨命的“第二個淩萬古”身前!一掌擊向“第二個淩萬古”麵門。


    “第二個淩萬古”忙向後退,又將雙臂交叉,幻化為陰森雪白的巨大骨盾。他的金剛入聖骨連當年雲帝的兩柄神劍都無法斫出痕跡,這全力凝聚的“霜墓經年盾”抵擋這肉身一掌自然不在話下。


    誰知雲舟這一掌,仿佛穿過一塊豆腐一般輕鬆穿過了淩萬古自信滿滿的“霜墓經年盾”!他手掌過處,似乎都沒有觸碰到那骨盾,厚厚的骨盾便如同溶出一個掌洞,讓雲舟的手掌通過,直直擊打在“第二個淩萬古”的麵額上!


    “噗”地一聲輕響,“第二個淩萬古”的骷髏頭好似化作了綿綿的一對骨灰,隨風散去。而他的“骨軀”如提線木偶斷了操控線一般,軟趴趴地癱在地上一團。然而眨眼時間,這一團詭異的骨頭竟又一個關節接一個關節拚接在一起,豎直站立起來,連那顆化為齏粉的骷髏頭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一叢白骨中重新生長出來!


    雲舟恍然,眼神變得銳利,原來雙生骨命確得同時擊敗兩個淩萬古。


    淩萬古這才知道雲舟不僅有絕頂劍術天賦之名,還是命力如此強大的道命雙修!關於雲舟的命力,淩萬古的金剛入聖骨在一線戰場用血和淚的經驗傳來了重要情報。


    原來雲舟早在與皇甫獻大戰之時,便意識到自己命力修煉的不足。這不足之處除了命力修為不夠,還有命力的招式也單一。似乎除了飛翔身法、九巽舞、附著命力於雙劍,便沒了有威脅的招式。雲舟雖然天縱奇才但所擅頗雜,是以琢磨出一招化繁為簡的命力使用招式,取名為“湮雷衣”。


    顧名思義,他將命力外放,像戰衣一般包裹住全身。就像皇甫獻的命力春滿九月外放時,成了遮天巨木一般,雲舟的葬劫灼神風外放時便是各種形態、神威莫測的狂風。雲舟不僅需要控製命力,讓這些狂風不會相撞抵消,還需要讓狂風因勢利導相輔相成。


    因此,這湮雷衣實則是在極小範圍內,又極洶湧的循環狂風!所以當兩片雪骨森網貼近湮雷衣時,被狂風卸去力道,脫力彈開。相比三年前的九巽舞,既不遮擋視野,更多了以柔克剛。抵禦能力甚至可以麵對實力遠超自身的敵人。


    而湮雷衣最巧妙的是,它同時還是一個萬能的進攻神技!隻因湮雷衣名字雖是“衣”,但按溫酒的說法應該叫“湮雷木乃伊”更合適。畢竟隻有木乃伊才會將人包裹得如此嚴實。雲舟在湮雷衣狀態下,拳掌或腳踢,全部附著著湮雷衣!


    看似簡單的一掌,實則包含著數以億計的狂風切割!必要時還能舍棄防禦,將所有湮雷衣集於一掌,那威力足以令天地動容。


    當然湮雷衣的缺點也顯而易見,除了隻能近身對敵人造成威脅之外,便是劇烈的命力消耗。雲舟本以為祭出湮雷衣便可以摧枯拉朽地解決戰鬥。


    隻是一來淩萬古的雙生骨命擁有極強的生命力,需同時擊潰兩副“骨軀”才可獲勝,便意味著淩萬古擁有幾乎隻攻不守的優勢。二來雲舟初斷臂,命力運轉不適應且單掌進攻,招式易老。更要分心禦雙劍拖住另一個淩萬古。


    一時間二人激烈纏鬥,難分高下。


    溫酒時常調侃雲舟是“欽雲木卡卡西,藍少得一逼”,雲舟聽不懂但也自知爆發極強而不擅消耗。


    不過淩萬古卻並不知道!他反而看著雲舟一臉淡漠的表情,愈發心慌,隻道這就是“天上之人”的實力和自信。淩萬古低吼一聲:“那就讓你做第一個死在‘金佛陰陽碎’之下的天上人吧!”


    淩萬古想到臨行前,一向瀟灑豪邁的宗主眼裏第一次出現了若隱若現的憂慮。淩萬古本以為宗主是舍不得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去闖蕩江湖,卻聽宗主說道:“萬古啊,情絲未斷乃是難入化境,情苦未甘乃是陰陽動蕩。此番遊曆江湖,若過不了這兩關,非生死大劫,不可使用本門金剛入聖骨的陰陽境。若不尊教誨……輕則重傷不愈,重則爆體而亡。”


    淩萬古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心道:“師父,倘若這記‘金佛陰陽碎’可助我過關渡劫呢?”


    雲舟正思忖如何快速解決戰鬥,聽到兩個淩萬古同時低吼了一聲,異象突現。淩萬古身上的骨頭“哧哧”向外生出新的骨頭!一生二,二生四!盤結交錯,快速覆蓋全身!雲舟猜得又有變數,一連數十掌就近劈向淩萬古,骨頭迎掌而碎,但複又長得完好如初,絲毫不影響新骨頭的生長速度。


    雲舟果斷放棄無效進攻,施如風步法趁機撤出“兩個”淩萬古的包夾之勢,專注積攢道力和命力以拆招迎敵。


    淩萬古的骨頭層層外長,直至兩個淩萬古的體型都大了五六倍才有止勢。兩副巨大的骨軀和先前的骷髏人模樣判若兩人,那些外生的骨頭如同長在淩萬古身上的甲胄一般!威風八麵,壓迫感驚人。最截然不同的是,這層龐然巨骨,一掃先前陰森之氣,泛著一層奪目的金光!


    兩個巨大的淩萬古成型完畢,也不給雲舟應變之隙,雙雙抬起右掌,再呈夾擊之勢向雲舟壓來!


    之所以說是“壓”來,是因為這一掌幾乎就有兩個雲舟高。幸而雲舟也是在皇甫獻的手下見過世麵的,甚至覺得這兩掌還挺小……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雲舟巋然不懼,正要用附著湮雷衣的左手與這雙掌對上一掌。忽然左手傳來陣陣劇痛!雲舟反手一看,麵露驚疑之色!原來自己的左手已經鮮血淋漓,向外長出了數十根近尺許的紅白細骨!極是詭異駭人。


    身體構造大變,湮雷衣立時出現破綻,已無法覆蓋在手掌上。雲舟隻得放棄正麵格擋,依身法迅速避過巨掌拍擊。


    淩萬古看到雲舟神色,不禁得意:“命力外放這種小伎倆,也配在金剛入聖骨麵前裝神弄鬼?”


    雲舟低頭看著自己左手,心中著實有些驚恐。這一根根沾著鮮血往外冒的白骨分明就是從自己手心長出來的,這究竟是何道理?


    淩萬古一邊揮舞巨掌窮追不舍,一邊嘲諷道:“跑得再快又何用?再有一刻鍾,金佛陰陽碎‘領域’下的所有骨頭都將由我控製。到那時,嘿,讓你的左胸第四第五跟肋骨朝心尖生長……你也能躲掉麽?”


    “領域!”雲舟心裏豁然開朗,同時也不由生出些欽佩。苦宗不愧是金宮矞第一大派,竟然培養出了如此卓越的弟子。


    領域,顧名思義,便是指定空間中的條件、元素甚至氣運,都將被施術者剝奪操控權。比如淩萬古的道力是控製自己骨頭,在“金佛陰陽碎”建立的領域中,他甚至可以控製雲舟及領域中任何人的骨頭。所以如果領域一旦成功完全施展,對於施術者的提升近乎有判若雲泥。


    但雲舟還是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變數。淩萬古在得意忘形之下,透露出這個領域的施展還有一刻鍾才能完全展開,這對雲舟來說是極寶貴的信息!這意味著淩萬古的“金佛領域”並非掌握至十分純熟,留給了雲舟最後的反擊時間!


    雲舟將兩柄神劍喚至眼前,雙掌合十,凝神運力。


    淩萬古看著兩柄神劍,滿臉哂然:“盛名之下原來隻是兩塊廢鐵,連金剛入聖骨都傷不了,何況我這全力施展的‘金佛兩儀骨’?”話音剛落,淩萬古的臉色突變!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伴隨著驚人的風唳之聲,明明是在自己的領域之中,淩萬古心裏卻響起了一個疑問:我是不是要死了?


    隻見雲舟周身氣流洶湧,狂風咆哮,奪目且刺眼。雲舟單掌上提,捏個指訣,所有的狂風便匯往雙劍,如同將海嘯颶風壓縮包裹在劍身一般。不過少傾,風靜聲停,天罰淵罪兩劍覆蓋著一層淡白朦朧的流光,又不似流光溫潤光滑,這層“流光”狂野躁動,如同千萬隻風之猛獸在咆哮,在掙脫牢籠!


    三年前融合了欽雲木的皇甫獻,給雲舟帶來的無力感一直是雲舟想要克服的問題。如不是機緣巧合覺醒了與溫酒的命力合擊“傾世浪”,如不是搖曦太子命力突破後第二層星劫恰巧降臨,如不是鳴煜一族齊心鼎力相助。皇甫獻那種近乎無敵的姿態,怎麽可能被擊敗。


    雲舟深知以後遇到的敵人隻會比皇甫獻可怕難纏,是以創造了這一記將命力、道力結合,追求極致破壞力的招式:將全盛湮雷衣的命力匯聚在兩柄神劍的劍尖!


    從兩個小小劍尖傳來氣勢驚人的風嘯雷鳴,難怪淩萬古這樣的狂人會感受到了恐懼和壓迫。淩萬古用咆哮掩飾他的慌張:“沒用的!領域一成,殺你易如反掌。”


    雲舟抬眼看著向自己襲來的兩雙巨大金色骨掌,緩緩道:“這招第一次用,名字都沒想好,便叫它‘湮雷斬佛劍訣’吧。”


    淩萬古聽到“斬佛”二字,憤然怒吼:“做你媽的春秋大夢!”


    雙掌抵上雙劍!


    淩萬古的金色骨掌如同頑童的沙雕一般,風一揚,便成了隨風飄散的金色砂礫!


    “啊!!!”漫天黃“砂”伴隨著淩萬古的慘叫中,兩副巨大的金色骨軀小時不見,隻剩恢複原狀的淩萬古癱在地上。而天罰、淵罪兩劍分別懸停在淩萬古的咽喉和心髒處。淩萬古看著雲舟緩步走來,眼中全是不甘和憤怒。


    雲舟道:“其實你大可以等領域完全施展後,忽施突襲,將我一擊格殺。”


    淩萬古同時也想到這一點,後悔而憤懣:“你也大可以一早使出這招劍訣!”


    雲舟心想其實不是,這招劍訣威力太大容易波及無辜,更重要的是命力消耗過盛,還有個看起來更棘手的惡賊怕是要坐收漁利……


    “還是請教淩兄,為何非殺我不可。”雲舟仍對苦宗的得意弟子是濫殺無辜之人感到超出認知。


    淩萬古憤然嘶吼道:“你們‘天上人’做了什麽髒事,還需要問我麽!?”雖是怒吼,眼眶卻有淚水沿著骨頰流下。


    雲舟凝眉,身旁一道聲音傳來:“因為他愛上了一個漂亮姑娘。”雲舟心想:棘手的來了。隻見鄔從容麵帶笑意向雲舟走來,道:“本來是英雄美人的佳話,可惜那個漂亮姑娘落在了‘香雨城’手中。”


    雲舟疑惑道:“香雨城?”


    鄔從容笑得越發邪性:“看來二皇子確如傳言所說不好女色。連‘譽’滿天下的香雨城都不曾聽聞。那可是紫殿霄所有嫖客心中的聖地。”鄔從容邊觀察雲舟的臉色,邊挑釁似的繼續道:“沒錯,雲家在位期間竟然容許一座‘娼妓城’的存在。最令嫖客們稱道的是,城裏的經營者通過紫殿霄的特權,去往金宮矞劫掠漂亮女子送迴紫殿霄。對於這些被劫掠的女子來說,便等於一輩子已經搭進去了。因為她們逃不出妓館,也逃不出香雨城,更逃不出紫殿霄。”


    “本公子這趟下凡做足了功課,特意去香雨城體驗了幾迴。”說一半,鄔從容又將眼神投向淩萬古,咧嘴道:“程新玥對吧?你的眼光很好,確實容顏身姿都是上乘。最可貴的是,為了生活非常賣力,工作細節都處理得很體貼。以本公子的閱曆都不禁和她多來了兩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萬古雙眼竟留下了兩行血淚,怒不可遏又有些悲涼地嘶吼道:“我他媽殺了你!!”可惜與雲舟一戰已經負傷力竭,一動也不能動。


    “紫殿霄與金宮矞之間的信息本就閉塞。這條偏執的骨頭蠢狗當然會以為,紫殿霄掌權者雲家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鄔從容蔑視著淩萬古:“如果你真的殺了雲家二皇子,本公子倒願意替你贖一贖程家的漂亮姑娘。可惜你隻是一個廢物。那看在你替本公子消耗了二皇子不少實力的份上,親手結果你吧。程姑娘那邊倒可放心,本公子定多多介紹貴客,保她生意興隆。”


    “唰唰”兩聲,天罰、淵罪兩劍齊齊指向鄔從容咽喉。鄔從容看了雲舟一眼,淡淡道:“聽聞二皇子自小性格怪異,愛與螻蟻廝混,如今還想救這一心殺你之人?”


    雲舟眼神如刀,表情雖冷漠,卻任誰都能看出他已出離憤怒。


    鄔從容有恃無恐,拔出背後一柄青色長劍,右掌在劍柄輕輕摩挲,渾不在意咽喉處的威脅,注視雲舟道:“二皇子以為我的實力如何。”


    雲舟聲音冰冷:“天下第一劍樓繼承人,青閻戌劍千裏認主,十六歲將十宙一劍融會貫通。”


    鄔從容又道:“比之你如何?”


    雲舟坦然道:“盛名無虛士,論高下,我並無必勝把握。”


    鄔從容笑容逐漸猙獰:“不錯,可如今二皇子斷了一臂,又消耗頗巨。而本公子韜光養晦,洞悉先機,再比你又如何?”


    雲舟沉默片刻,緩聲道:“此消彼長,我必輸無疑。”


    鄔從容哂然一笑,天罰、淵罪二劍竟不受雲舟控製,從空中直直墜落!


    雲舟倒仿佛意料之中,問道:“鄔公子藝成以來,首次踏足江湖吧?”


    鄔從容警惕道:“什麽意思?”


    雲舟淡淡道:“鄔公子深謀遠慮,又是天之驕子,想必一生順風順水,從未遇過半點挫折。”


    鄔從容道:“是又如何。”


    雲舟道:“論實力高下,現況下的我當然不如鄔公子。”略一停頓,雲舟眼中寒芒閃過:“但論生死存亡,今日我們必除惡首!”


    鄔從容心裏警鍾狂響!本能地想要後退,卻發現扭頭都來不及,隻覺臉上劇痛,一股猛烈的重擊將他卷往空中,翻了數十個跟頭直至撞在寒天赤隱龍的龍腹上才消停。臉部受襲對鄔從容來說實乃從未受過之屈辱,沒想到那從右後方襲擊自己之人還大放厥詞:“咦?我這一腳踢這麽重,不會誤傷到那條寒天什麽龍……紅色大肥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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