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巫祝蘊霽籽那頭,拒溫酒於千裏之外,確實也無法施救。但溫酒也隻是純粹地分不清“輕重”……肯定救好朋友優先啊!


    救人這項業務,溫酒再熟練不過,隻是之前情勢緊張,溫酒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上,現在局麵稍緩,這才發現自己出了個大問題!


    自己的命力迴複速度,驟降!也不是……是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偷偷地吸走自己的命力一般……溫酒心裏一緊,湧起不詳的預感:難道是之前那頭水藍色的老豬!


    溫酒搖了搖頭,心道:不像啊!那頭老豬看起來那麽友善,一點都不像壞豬。他百思不得其解,隻有日後再跟“百度女俠唐悅兮”討個答案,問題不大。就是這般治療速度也驟減……雲舟的康複療程怕是多了三倍有餘……隻能希望我胖兒子別再出啥幺蛾子。


    溫酒抬起頭,向戰況更加激烈的天聖獸之戰看去。


    …………


    空中實已激戰多時,溫酒這才發現,晗往庭由巨葉自由長成的庭頂,已支離破碎。陽光透過碎葉灑下來,光影交錯,絕美中融著幾縷淒涼。也不知道是因為獨麓和小肥鳥的大動靜,還是因為先前蒯擇不顧一切從穹頂地注入年糕雲。若是因為蒯擇這個害人精……倒也算理解了蘊霽籽一派對人類的敵意……


    “嘭”地一聲巨響,小肥鳥和獨麓的兩記翼擊相撞在一起,聲勢令所有在場鳴煜動容!隻是畫麵略顯詭異和滑稽,以獨麓和小肥鳥的體型,就好像空中隕石與雞蛋相撞般。明明應該是雞蛋被攆得齏粉也無,卻雙雙抵消力道,相安無事。獨麓心中更加驚怒,族中身手一流的成年鳴煜都罕有自己的十合之敵!這一個未成年的搖曦,憑什麽和自己有來有往數十迴合?還有一股什麽詭異的力量讓自己仿佛極其沉重!揮擊躍避都較以往遲緩了數倍!


    殊不知小肥鳥心中也早就開罵,它本以為覺醒了“星辰之力”以後,收拾獨麓就跟收拾溫酒一樣簡單。天知道這個獨麓強到連星辰之力隻不過讓它動作遲緩罷了!


    小肥鳥本就天賦過鳥,覺醒命力以後更是如溫酒一般獲得了超強鍛體之效,實力已突飛猛進。隻是在那以後首次遇到的對手,就是實力直追當年錦璣女王的獨麓,這才於自身幾無察覺。但在在場所有鳴煜眼中,早就顛覆了它們對實力的認知!僅幼年尚且生猛到可以和當世最強鳴煜獨麓交手,數十迴合不落下風,這若是成年……必定能達到錦璣女王的高度!


    其實小肥鳥有苦自知,與獨麓每一記拆招看起來不落下風,實則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俗話說得好,近墨者黑,近溫者髒話一堆。它畢竟是和溫酒相處那麽長時間的鳥,和獨麓這樣的強者交手,都能保證自己每吃一次疼,獨麓就有一個“媽媽”離世。(也可能是其它親人。)


    天聖獸之間的交戰向來比人類純粹得多,首次得見如此場麵的獨麓城府再深,也不禁怒火中燒。但無論如何場麵功夫須得做足,威望不可失,獨麓重重哼了一聲:“搖曦太子好大威……”話音未落,心中異樣忽生,暗道不妙!


    原來小肥鳥靈機一動,突然撤去了星辰之力的重力壓製。獨麓立覺如釋重負,卻出招用力過猛,收勢不及,以致破綻頓生。小肥鳥心知機會難得,下手毫不留情!翼喙並用,暴風雨般往獨麓身上招唿!獨麓接連吃痛,一時間暫失了抵抗力,被小肥鳥揍得重重摔在地上。灰塵激揚,地麵上被砸出一個大坑,獨麓潔白的胸口也掛上了彩。


    小肥鳥正要乘勝追擊,隻見躺著獨麓的大坑中,一道白中帶著駭人猩紅的強光射出,令人不可逼近。獨麓展翅歸位,並不急著向小肥鳥還擊。麵色陰鷙道:“不愧是錦璣女王生的雜種東西。”它其實心中怒極,本自重身份,不願動用大煜血脈。但被一隻幼鳥擊飛,實是生平奇恥大辱!


    辱及生母,小肥鳥亦是怒不可遏:“不愧是雜種生的純種東西!”


    獨麓眼角一抽,心中已有了不少答案,森然道:“雜種就是雜種,作為光之後裔,連大煜血脈都沒有便罷了。竟然還覺醒了下賤種族的啟元命力。鳴煜一族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你這麽丟人現眼的東西!”


    小肥鳥毫不示弱:“不錯。戕害同胞,亂政奪權,以一己之力將族群攪得烏煙瘴氣。千百年來確實獨你一人!”


    獨麓猩紅的眼中殺意難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今天就讓你這個沒有大煜血脈的雜種看看,什麽叫光之子!”


    溫酒聽到“光之子”,嚇了一跳,臉色難看道:“是《重生之我是我自己》作者,光速娶女大學生之術創造者,曆史著名雙標大師的那個光之子嗎!?”


    雲舟醒轉少時,已恢複得七七八八,聞言問道:“那是何人?”


    溫酒麵如土色搖搖頭:“也不是非得知道……晦氣!”


    空中傳來“劈啪”巨響,打斷二人的閑聊。獨麓渾身羽毛蒼勁直立,紅白兩色的絢光交錯環繞,耀眼之極。


    小肥鳥感受到獨麓暴漲的靈力和威勢,情知惡戰將至,毫不猶豫催動所有星辰之力向獨麓施壓。它渾身湛藍色的星紋再次亮起,在滿目的紅白光彩中,綴上一顆辰星……成王敗寇就此一舉。


    一股駭人心魄的滔天重壓,向獨麓淹去!就連遠在地上的溫酒、雲舟和一眾心係戰局的兩方鳴煜,都能感到一陣陣驚人的重壓正席卷獨麓同時,還有餘力侵入整個晗往庭!


    但溫、雲二人不約而同低唿一聲:“糟糕!”誰知小肥鳥傾盡全力的一擊,甚至未能撼動獨麓一根羽毛。雲舟聲落身動,饒是如此迅速的反應,仍是沒來得及。溫酒幾乎沒看的清發生了什麽,就看見小肥鳥一副意識模糊的樣子,被獨麓用一隻爪子拎在半空中……


    局勢瞬間變得極其被動,最重要的搖曦太子被生擒!溫、雲二人心直往下沉!


    獨麓此時麵上的表情,在紅白絢光縈繞下,仍是看不太出來有何差異。但活捉了搖曦太子是獨麓遠沒料到的意外之喜,心中難免有些誌得意滿。它看到小肥鳥勉強睜開的眼睛裏,全是怒火和不服氣,微哂道:“可笑,區區人類的肮髒命力怎可能與大煜血脈匹敵?更何況是本尊的‘役惶血統’?”


    小肥鳥自然知道所謂的“役惶血統”,它眼裏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想向獨麓吐口血沫以示不屑,然而力氣全無,血沫從嘴角流向脖頸。獨麓本就是深紅的眼睛中,血光大熾,森然道:“這役惶血統的確不負盛名。世間隻道,光是明亮輝煌和溫暖和暢,卻不知光芒背後的陰影、仇恨、殺戮有多強的力量。掌握不了陰陽兩態,終究隻是一半的力量罷了!”


    小肥鳥心中湧起了強烈不祥預感。獨麓看著小肥鳥憤怒的雙眼,露出了更陰森駭人的笑容,小聲道:“你是在好奇都有誰幫助我獲得這陰陽雙全的役惶之光?不錯,你當然相識相熟,要不然告訴你又有何意義?隻如今你我對它誰更熟悉,還未可知了。本尊可是知道它們血肉的味道……叫什麽來著?捧砂橘?老神棍雖阻我大事多年,但它大兒子的血液實在是味美如烹、效用如神。尚能容老神棍一條全屍吧。”


    役惶血統。在鳴煜一族中,幾乎無人(鳥)不知曉。但它並非惡名昭彰。因為它首次出現,是在六百年前的經鴻大將軍,采弦君。那年偷獵賊人不知從哪得到消息,施襲活捉了近百隻外出涉世的幼年鳴煜!經鴻大將軍采弦君,率十幾名親信好手千裏追擊。那一戰極慘烈,敢大批量圍捕天聖獸的敗類自然都乃當世實力出類拔萃的超一流高手,甚至極可能接近大宗師。何況如此縝密精準的圍捕,更是顯得這幫賊人實力非同小可。


    采弦君以瀕死之身,和十幾名親信無畏綻燃的性命,奪迴了驚惶絕望的近百隻幼年鳴煜。那些重見光明的小鳴煜們,不知道任何醫療手法、迴春神術,眼見最後一個救命恩人經鴻大將軍也奄奄一息,幾乎本能般,不約而同地將自己久負“聖”名的鳴煜血,灌入采弦君口中。那以後,采弦君進入了長時間的昏迷,再一睜眼,已過去十年。正好碰上當年圍獵幼年鳴煜的賊人卷土重來,這幫賊人招兵買馬,誓要把新仇舊恨一並算上。采弦君機緣中,初得役惶血統,陰陽合一,以一己之力將高手如林的人族敗類殺得片甲不留!從此役惶血統名震天下。與錦璣女王的“驚宸血脈”、浣芙聖巫的“悟英之遺”並稱為大煜三聖血脈。


    役惶血統被采弦君稱為是可以奴役恐懼的力量,但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意思。獨麓也根本不在意,這個不用血緣傳承,可以後天覺醒,又可以將光的力量陰陽並用,幾無敵於當世的能力。才是獨麓真正想到得到的。它喪心病狂、千方百計地利用族人的血液做實驗,終於找到了覺醒役惶血統的方向:吸收擁有聖巫血脈的幼年鳴煜血液!


    此乃是之後慘劇的源頭……


    捧砂橘、凝黛橘是小肥鳥在族群中唯一的好友。捧砂橘憨厚善良,卻天生有智力缺陷……它與小肥鳥一樣在族群中飽受欺侮和排擠。但不一樣的是,它永遠像一個小太陽一般,對身邊每個接觸到它的人永遠溫暖相待,好像可以融化世間所有冷冰冰的事物一般。


    小肥鳥聽到這個消息,肝膽欲裂,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它想起那個傻鳥在自己孤苦淚流的時候,傻笑著逗自己樂;想起母親失蹤後,那個傻鳥永遠傻笑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起承受族裏所有的謾罵;也永遠忘不了自己和族群大打出手後,那個傻鳥明明一拳都挨不了,卻一臉傻笑地擋在自己麵前讓人揍到遍體血紅……


    獨麓看到小肥鳥悲憤的淚水,誌得意滿。它拎著小肥鳥,向在場所有鳴煜朗聲宣布道:“叛徒搖曦!六年前便對族群大打出手,傷及一眾同胞!明知身負滅族詛咒絲毫不顧我族安危!實是族群毒瘤,亡我族之心不死!現終伏法,天佑我族!”


    “獨麓聖尊!鳴煜隆恩!定能率我族百世長存!”在地上待命遲遲未動的獨麓激進派,此時群情激動,好像就即將要一起創造鳴煜一族新紀元一般!聲音齊整,不停重複“獨麓聖尊”之類的口號。


    獨麓大功將成,難免意氣風發道:“搖曦太子,你本不配死在本尊手裏。隻因你母親錦璣女王也是個孬種,竟在本族生死存亡之際棄我等而去!本尊須得取你等性命!”


    溫酒頭迴見這般能潑髒水的惡鳥,氣得直破口大罵,想吸引獨麓的注意力也順便出點惡氣。可惜獨麓與小肥鳥的戰場實在拉得太遠,聲微不及。沒卵用針雖然破壞力極強,但水聚成的物理形態,以溫酒目前的水平,根本不能及遠,更是沒法在如此遠的距離凝聚出來。


    但雲舟已複全盛!持劍指天!距離太遠,他故意將天罰劍的威勢狂泄!以吸引獨麓的注意,引它被迫防守,從而停止對小肥鳥下毒手。這威勢果然驚人,不料獨麓僅微微冷笑,並不在意。


    隻見獨麓激進派軍隊中,簌簌飛出數十隻成年鳴煜!驚鴻掠影般瞬間幾乎將雲舟去路封截,它們極有默契,一邊堵住雲舟的去路,一邊全力攻擊雲舟。雲舟心中大怒,一時間也束手無策,既不能大開殺戒傷及無辜,又還不一定對付得了這近三十隻成年鳴煜。饒是他身法獨步雲霄,也再次陷入險境。


    獨麓殺伐決斷,身上環繞的紅白絢光奪目已極,爪下發力,小肥鳥命懸一線。但它突然感覺到天光一暗,不禁抬頭看去。隻見天上憑空出現了不計其數的成群鳴煜!如烏雲般遮住了天空的光亮!


    當先一隻白中帶粉的幼小鳴煜,提著一個人類小女孩,向獨麓飛來。獨麓定睛一看,暗裏大罵:“廢物養的廢物桂由!三隻成年鳴煜竟抓不住一隻幼鳥!?”它不知其中曲折,隻道桂由辦事不力,心中怒極。


    來者正是唐悅兮和凝黛橘。計劃中由溫酒、雲舟和小肥鳥去正麵戰場拖住獨麓,唐悅兮和凝黛橘由密道潛迴,將此間大事通報全族。此計對於兩路人馬盡是難點,溫酒一行須得憑自身實力拖住獨麓大軍。而唐悅兮一行,則是機動性完全不夠!這欽雲木如此巨大,通知全族簡直難如從雲之牢逃生!好在出了密道以後,算是給唐悅兮搭好了舞台,心靈旅途的傳聲之能大顯神通!雖然沒有溫酒的命力作為後援,但唐悅兮這些日子趕路途中,一直在默默苦修。以唐大小姐的冰雪聰明和知識底蘊,心靈旅途的進步遠超各位想象!要不然隻怕是帶著全族不明就裏的鳴煜來給溫酒一行含淚收屍。


    茫茫如海的全族鳴煜已聚集此間,但情勢並非想象中好轉。因為唐悅兮的傳音中,雖如實大概說明了事件原委,可沒有聖巫祝的親口證詞,誰又能相信區區“邪惡人類”的一麵之詞?何況早在第一時間,唐悅兮就收到了溫酒同心靈結傳來的關鍵信息:……沒法救蘊霽籽!!


    局勢遠比想象中複雜,唐悅兮理清思緒,為確保在場所有鳴煜都能聽見,故意用心靈旅途笑道:“獨麓老賊!還不快動手!殺了搖曦太子滅口!便再沒有人知道你的惡行啦!”


    獨麓聞言一愣,心中不由大罵:“好卑鄙的人類!本尊若再動手,豈非坐實了滅口一事!名不正言不順如何統禦我族!”麵上仍不動聲色道:“哦?我天聖獸一族什麽時候輪得到肮髒無恥的人類來指手畫腳了麽?”


    唐悅兮見獨麓雖反擊有力,但實已中計,暗暗鬆了一口氣。示意凝黛橘將自己帶到溫酒身邊。對獨麓道:“不錯,人類肮髒不堪,獨麓長老最清楚不過。想必獨麓長老勾搭數十萬人類高手在欽雲木樹腳,應該是要以身作則,向下布善,淨化人類吧?”這番反擊故意誇大事實,偏獨麓又無法解釋,總不能生氣地辯解:“本尊明明隻勾搭了一萬人類!”


    全場鳴煜眾議嘩然!脾氣火爆者已經憤然開罵。


    獨麓一想及此更是火大,這幫人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全忘了之前從蘊霽籽的折元自傷法術逃得一命,是出於何人相助。它略一思忖,眾鳴煜群情激憤反而是好消息,證明它們對真相仍一無所知。獨麓微一冷笑,計上心來:“與鄔珺朝的交易乃是族史濃墨重彩的一筆大功。遲早通告全族知曉,且錄入史冊。此時全族匯聚晗往庭,正是天賜良機!”深吸一口氣,運勁大聲道:“諸位,我族千百年來與世無爭,於世為善。為何被一個惡貫滿盈的種族,逼到絕路。他們恩將仇報,囚禁鳴煜之神,對我們族親百般殘害!錦璣女王在位時,人類變本加厲!一度逼迫我們蟄守於欽雲木,奪走本該屬於我們的天空、雲朵和自由!”一番話聲情並茂,從利益、尊嚴、仇恨、自由多個痛點進行情緒煽動,感染力十足。


    續道:“短短數十年間,我們的族親銳減大半!如此血海深仇你們都還記得嗎!救過最多人類性命的臨哲長老,被囚禁在人類府邸七十餘年,竟被用作研發實驗!飽經折辱,甚至在實驗下生出異性的生殖器官!最後狀若癲癇而死!


    春港區迎櫻弄的祝潮等十幾家族親們,找到它們的時候隻有一地羽毛、鮮血和白骨!它們家的孩子連展翅都沒有學會!


    駐守暖島區的八千曙光軍!一夜之間成了八千具幹屍!亡魂無處去,屍身也迴不了家,隻能葬在雲海裏!”全族曆曆在目的世代大仇,幾乎讓在場所有鳴煜感同身受。悲傷、憤怒、不甘,像病毒一樣蔓延。


    獨麓語氣一變,激昂道:“我族對人類退避忍讓數百年,除了得到他們的變本加厲,什麽也沒有得到!如今欽雲木也壽數將盡,我等還能退往哪裏?事已至此,本尊也不再相瞞!那一萬人類,乃是本尊與人類的交易!諸位與本尊勠力同心,殺了這一萬人類死囚,一解心頭之恨!還能獲得人類十座城市作為棲息地!讓人類為奴,為階下囚!本尊以萬世光芒和自己的性命立誓,沒有一句虛言!”它心中陰笑:“隻需將這鄔府一萬人殺得幹幹淨淨,一個活口也不留。民心盡收。到時隻消跟鄔珺朝那個老匹夫謊稱,奪政之戰極其慘烈,他派來的人盡數犧牲即可。一舉兩得!”


    以光芒立誓乃是鳴煜一族最重的誓言,獨麓話音一落,全族鳴煜幾欲沸騰!已有半數鳴煜摩拳(爪)擦掌(爪),情緒極度高漲!另半數鳴煜,聽到欽雲木壽數將盡也是悲從中來,怒裏有哀。


    唐悅兮哪顧得上打擾獨麓的激情演講,時機難得,終於來到溫酒身邊。溫酒一把拉住她的手,邊傳渡命力,邊帶著她發力跑去。唐悅兮知道事態緊急,仍是不住羞意湧上臉頰。


    這其中最急當屬凝黛橘,比溫、唐二人快上許多,淌著淚一頭紮向蘊霽籽的保守派“包圍圈”。有了凝黛橘從中調節,溫酒終於近距離看到了幾無生命體征的蘊霽籽。分秒必爭,他早就備好了命力全力相救,一把抓住蘊霽籽的大爪子!


    “我了個大操!!”溫酒驚慌中大罵道。


    他隻覺自己幾乎就要被榨幹了!


    一直以來被唐悅兮、雲舟誇讚的命力儲量,在他甫一接觸到蘊霽籽的大爪子後,轉瞬便已見底!


    解釋起來也很簡單。


    蘊霽籽身上不止有來自最強天聖獸獨麓的多處重傷,還有折元自傷法術獻祭自己全部陽壽的傷害,更何況還得加上多年前替錦璣女王逆天卜卦遺留的舊傷!這些傷勢,但凡有一條在身,都絕無生理。蘊霽籽全憑著看到了搖曦太子的強烈信念,硬撐到如今。若是溫酒精通醫理,自可避免這個被老鳥榨幹的境況,但眾所周知,溫酒不學無術!隻能放任他的命力自由發揮了!


    所以看起來像是溫酒在治療蘊霽籽,其實不是。


    是溫酒在和閻王爺拔河!


    溫酒心中著急,自己的命力恢複速度雖快,卻遠遠趕不上這般急劇的消耗。更何況在之前,治療雲舟的時候,命力恢複速度便隻有以往的三分之一!這樣下去,自己就算可以變成超級賽亞人,也救不了蘊霽籽這個老鳥!兒子旺財豈不是一輩子都洗刷不了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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