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唇角勾勒出一模笑意:“嗯,寫了。”


    “胡說八道。”曲清然冷哼。


    “既然是我胡說八道,那姑娘就隨我迴房間,我倒是想伺候姑娘。”牧野說罷,把她往樓上輕輕一推。


    曲清然迴眸看向他:“我要的是花魁伺候,不是什麽人都能跟本姑娘共度春宵!”


    “我真是花魁,如假包換。”牧野抬起袖子,朝旁邊的人招了招手。


    還真的讓幾個本來正在尋開心的那字,一臉癡漢的朝他看去。


    “牧爺,您找我們,難不成是看上了我們,今晚能做您的入幕之賓?”癡漢臉笑的更加猥瑣。


    曲清然這才信了,這貨真是這兒的花魁。


    但這姿色嘛……


    雖說和心目中花魁的樣子,有些出入,但再看看樓下那些彈琴跳舞的,這男子的確氣質、形象都略勝一籌。


    “今晚,本姑娘把你給包了。”她直接把腰間的錢袋扔進花魁懷裏。


    牧野放在手裏墊了墊,聽聲響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金幣。


    他勾唇一笑,跟在曲清然的身後上了樓。


    “我的房間不在這,不過姑娘若想在這裏,也可以。”他倚著扶欄開口道。


    “就這裏是整個勾欄院裏最清淨的,問話方便。”曲清然推開麵前的房門。


    沒想到,入眼竟然是兩個衣衫不整,在一起摟摟抱抱的男子。


    當即把門關上,迴到花魁麵前:“你房間在哪兒?”


    牧野笑道:“姑娘行為舉止看起來肆意張狂,還以為是個見過世麵的,想不到這樣的場麵,就讓姑娘麵紅耳赤了?”


    “少囉嗦。”曲清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本姑娘不是來看你們伺候人的。”


    “不解風情。”牧野說罷,領著她迴了自己的房間。


    曲清然跨進屋內,就聞到一股別樣的香味。


    這氣味能讓人情緒高漲,具有某種催情的效果。


    不等她質問,就看見花魁已經走到桌邊,把那熏香打開倒了個幹淨。


    這才平靜下來,進了裏屋。


    這屋內的裝飾簡潔的讓曲清然意外,不像是花魁該有的排場。


    牧野在她對麵坐下,往椅背依靠,拿起桌上酒壺,放到嘴邊飲了一口,才開口道:“姑娘是來我鳳鳴樓找人的。”


    “所以我剛追進來,就被你發現,你故意出麵攔著我?”曲清然開門見山道。


    “在鳳鳴樓有鳳鳴樓的規矩,哪怕是罪大惡極的魔頭,隻要他進來了,那就是鳳鳴樓的客人,如果有人要抓,要搜,那就是跟鳳鳴樓過不去。”牧野又飲了一口救。


    慢條斯理道:“我見姑娘應是個不愛講理,喜歡動手的人,故才親自出麵。”


    “嗬,你倒是有一雙清亮的眼睛,看得出本姑娘就是個不愛囉嗦,幹實事的人。”曲清然冷哼道。


    牧野聞言,笑意更濃:“姑娘要找的那人,是玉鼎宗的人,不如直接上玉鼎宗內討人,也免去跟鳳鳴樓結下恩怨。”


    曲清然怎麽覺得他不像是花魁,反而有點老板的味道。


    牧野對上她狐疑的揣度目光,眉梢輕佻道:“這兒的老板的確不是我,但我入股了,自然得護好鳳鳴樓裏的一磚一瓦。”


    “所以,鳳鳴樓不單單是一間勾欄院而已吧。”曲清然對這兒起了幾分興趣。


    “是與不是,對姑娘而言並不重要,你、我隻是萍水相逢的緣分罷了,等明天姑娘離開之後,許是不會再見,所以不必知道這麽許多。”牧野說罷,放下酒壺。


    抬手指向床榻:“今晚姑娘是花了重金包下牧野的,所以姑娘就在床榻上休息,而我就在外麵的竹榻上湊合一晚。”


    曲清然看他說話做事幹淨利落,也不做無謂的糾纏。


    倒是個爽快的人。


    雖然在這休息一晚沒有關係,但就怕十七和忘涔會擔心。


    她拿下頭上的簪子,扔給牧野。


    “你去隔壁客棧,找一個叫十七的男子,就說今晚我在鳳鳴樓裏休息,明天一早就會迴去。”她道。


    “好。”牧野立刻吩咐其他人去辦。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房間外就傳來了吵嚷的聲音。


    躺在床榻上都快睡著了的曲清然,隱隱約約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


    起身下榻,來到房門前。


    “我先出去看看。”牧野先一步跨出房門。


    曲清然就看到那扇剛關起來的房門,砰的一聲,被強勁的力道震開。


    抬眸就看到,十七怒氣衝衝站在外頭,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就在他看到曲清然的下一秒,衝到曲清然麵前,激動道:“嫂嫂,大哥雖然不在,可你也不能來這種地方找男人啊!這裏的貨色,哪一個比得上大哥?!”


    牧野被震退了三、四步。


    看著這上門來找事的人,微微蹙眉,扭頭看向曲清然:“姑娘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他聽到外頭竊竊私語的聲音,抬手一揮。


    那被撞爛的門,頓時恢複原貌,迴到原位。


    十七不悅的瞪向他:“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質問嫂嫂?”


    “麻煩閣下搞清楚,是你的嫂嫂重金包我一夜。”牧野把那個還沒打開的錢袋,扔到他麵前。


    十七當然認出來,那就是曲清然的錢袋。


    但這種時候,當然是對外發飆:“你沒看到嫂嫂年紀那麽小,孩子你都不放過,是不是人啊!”


    “嗬,的確,這姑娘年紀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卻被你口口聲聲喊作嫂嫂,看來你那位大哥就是個老色批頭子,連孩子都不放過。”牧野冷嘲熱諷。


    曲清然拽了十七一把,示意他要在這爭吵。


    十七心裏憋不下這口氣:“嫂嫂,這混賬剛剛竟然說大哥……”


    “他不過是個勾欄院的花魁罷了,你也把他說的話當迴事?”曲清然看似勸著十七,實則諷刺了一下牧野。


    這下,十七心裏痛快了。


    牧野雖然不爽,但也不想繼續口舌之爭,沒有反駁。


    “我都說了,隻是在這休息一晚,你激動什麽?”曲清然抬手捏了捏眉心。


    “這種地方就不能住人,太危險了。”十七剛剛進來就受不了這裏頭的氛圍,甚至想要直接把這破地方給拆了。


    “如何危險,還能比閣下看起來更危險?”牧野意有所指,他是個暴力危險的人。


    十七冷哼:“像你這種靠出賣色相和身體的貨色,也敢跟你爺爺這麽說話!”


    “嗬,我爺爺早就駕鶴西去,難道你也是?”牧野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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