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有能力,我自然願意脫離北冥宗,到時候我就改性曲,住到東境去,讓小妹給我養老,如何?”蒼北淮道。


    曲清然微微一愣,隨即往他肩膀上捶了兩拳:“好啊,我就奇怪,當初怎麽會突然提出要收我做妹妹,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天地良心,當初並沒有想這麽許多,隻不過我天性就適合做一門宗主,擔這樣的重責,所以還是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其他人。”蒼北淮舉手發誓,自己真沒私心。


    曲清然輕哼:“三哥心眼還真不少。”


    “你可是我最疼愛的小妹,怎麽可能對你有心眼,去算計小妹呢。”蒼北淮這一時間根本就解釋不清了。


    曲清然抵住他的唇瓣道:“好了,開玩笑而已,別緊張嘛。”


    “隻要小妹沒有誤會就好。”蒼北淮暗自鬆了口氣,讓她早些迴去休息。


    -


    隔天。


    曲清然提早半個時辰,和白瑾玄還有星嶼騎馬離開。


    住在一個院子的蒼北淮,早聽見了動靜。


    不過猜想她是不想讓穀羲辰親自送,才特地先走一步,也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清然,我給你準備了路上的幹糧!”穀汀雅抱著油紙包來院子,隻看到蒼北淮的門開著。


    快步走到曲清然的門口敲了敲,裏麵沒有反應。


    “已經走了。”蒼北淮也已經打包好行禮,從房裏走出。


    “不是說好讓我送送他們的麽!”穀汀雅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他麵前。


    把懷裏的油紙包塞進蒼北淮的懷裏:“那就便宜北淮哥哥吧。”


    “什麽叫便宜我?”蒼北淮哭笑不得,還是收下,放進儲蓄手鐲裏:“我也該啟程了,勞煩雅兒小姐替我跟羲辰說一聲。”


    “有什麽話要跟表哥說,你自己去,我又不是傳話筒。”穀汀雅輕哼一聲,飛快的往外走去。


    蒼北淮垂眸想了想,隨即追了出去。


    把她的去路擋住。


    穀汀雅抬眸,麵頰微微泛紅,惱道:“北淮哥哥你可不是這麽小心眼的人,怎麽我就說一句,生我的氣了?”


    “其實是有幾句話,覺得有必要說清楚。”蒼北淮覺得自己語氣有些生硬了。


    又用更婉轉的方式道:“我自認並非是什麽值得女子托付終生的良人,心思活絡,又不能在一處安定下來。”


    “北淮哥哥說這些話給我聽幹嘛?我又不是外麵那些追求北淮哥哥的女子。”穀汀雅瞪了他一眼,心口卻隱隱發悶,覺得難受。


    蒼北淮無奈笑道:“這話說來的確唐突,就當我是胡言亂語,但也是我的真心話。”


    說罷,這才讓開了路。


    穀汀雅氣惱的狠狠瞪向他,緊抿著唇,半晌沒有說話。


    蒼北淮這才恍然,還是曲清然觀察入微。


    如果不是昨晚上提醒的那幾句,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穀汀雅對自己其實是有少女心思的。


    隻是從小一起長大,蒼北淮隻把穀汀雅當成了小跟屁蟲,當成妹妹看待而已。


    比起感情來的炙熱瘋狂的乾雲錦,穀汀雅還十分懵懂,隻是情竇初開。


    他必須把這種念想,扼殺在搖籃裏,絕對不能讓這種難得兄妹情,變了質。


    “雅兒,你從小跟著我到處亂跑,也知道我這人做事說話,毫無章法,今天的話,你不喜歡聽,不用放在心上。”


    “北淮哥哥說的是,我絕不可能把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放在心上的。”穀汀雅憋悶著,頭也不迴的離開。


    蒼北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歎了一聲,也轉身離開。


    -


    日夜兼程,趕迴東境。


    曲清然進城就先找了一家館子,飽餐一頓,才覺得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在看沒吃幾口的白瑾玄,突然覺得修真者到後期,達到不需要進食的境界,那不就等於少了個天大的人生樂趣麽。


    她拿起一塊糯米糕,剛放進嘴裏,眼角餘光就瞥見,店外飛馳而去的幾匹快馬。


    其中有匹馬上的人影,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當即扔下金幣,快步衝出店門,騎馬追了上去。


    隻可惜,那些人跑的太快,轉眼就已經消失在了轉彎口。


    永城裏四通八達,想要找人還是很不方便的。


    她拽了拽韁繩,轉身迴去。


    “姑娘剛剛可是見到什麽熟人了?”星嶼快步迎上去,扶她下馬。


    “可能是我眼花。”曲清然歎了口氣。


    雖然確定自己不可能看錯,但如果那馬背上的人真是赫戰,他怎麽會出現在永城裏?


    還是說,來這裏是為了辦什麽事情?


    “是赫戰。”白瑾玄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曲清然睜大眼睛看向他,這是會讀心術?


    白瑾玄又道:“你們已是陌路人。”


    曲清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但心裏卻有個聲音仿佛在說,白瑾玄說的事,那就是答案。


    “就沒可能把赫戰拉迴來?”她不甘心道。


    “阿然,你們之間的仇怨無可彌補。”白瑾玄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


    渣爹造的孽,就要讓子女來償還。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曲清然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算她願意替渣爹做的事情道歉,再好好彌補赫戰。


    可也的看赫戰同不同意,願不願意接受。


    仔細迴想起帶走赫戰的那個神秘人月滿,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或許不是什麽無關之人。


    可能是和赫戰有著密不可分聯係的親人,這世上僅存的親人。


    “我先迴宗門一趟,你們兩個迴府去吧。”曲清然道。


    “把阿然送迴,我也該走了。”白瑾玄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星嶼看得心裏不是滋味,背過身,眼不見為淨。


    曲清然微微一愣:“這就要走?不在東境多帶些日子麽?”


    “很快會再見的。”白瑾玄把她的手掌攤開,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基普林學院?


    曲清然錯愕的抬眸看向他時,哪兒還有什麽人。


    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和以前一樣,走的猝不及防,讓人毫無準備。


    “星嶼。”曲清然喚道。


    “姑娘有什麽事吩咐?”星嶼問。


    “基普林你知道麽?”曲清然還從來都沒聽說過這所修真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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