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去吧,白公子剛來,也不認識其他人。”蒼北淮站起身,把林安玖從椅子上抱起。


    人剛出大廳,桌對麵的幾個天狼宗的長老,便開始向曲清然敬酒。


    曲清然發現他們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碗敬酒。


    這不是擺明了想要給自己灌酒麽?


    “聽聞曲小姐年紀輕輕,就能把飛鶴宗管理的僅僅有條,讓我們這些長輩都自歎不如,這一杯曲小姐一定要喝啊。”


    “睿長老,沒看到清然剛剛已經喝了不少,這一杯就留到下次吧。”穀騫聞言不悅蹙眉。


    穀睿道:“宗主這麽護著曲小姐,難道真和傳聞說的一樣,是已經把曲小姐當成未來的少穀主夫人了?”


    穀騫最不喜歡聽到這些話。


    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剛要發飆,卻見到白瑾玄直接拿起一壇剛打開的酒。


    “我替她喝,你們隨意。”話音剛落,白瑾玄仰頭把整壇酒一飲而盡。


    曲清然根本來不及攔著,酒壇就空了。


    坐在對麵的兩位要敬酒的長老,頓時臉色僵住。


    一個年輕晚輩都這麽爽快了,作為長輩,隻能立刻把碗裏的酒喝完。


    穀睿又道:“這位白公子這麽緊張曲小姐,難道和曲小姐之間不止是朋友關係?”


    砰。


    曲清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差點把桌子掀飛。


    她霍然站起身,冷喝道:“我是看在穀伯伯的麵子上,才懶得計較,可你還不知進退,得寸進尺,年紀大就能倚老賣老了?!”


    “曲小姐好像對老夫剛剛的話……”穀睿還來不及說完。


    曲清然冷聲打斷:“別人跟我有什麽關係,關你屁事?看你一把年紀了,修為也隻到靈寂後期而已,有這八婆的時間,還是迴去好好修煉,免得丟了天狼宗的臉麵。”


    “你!”穀睿被一個晚輩冷嘲熱諷,頓時臉色難看至極。


    不等他再往下說,穀騫開口道:“好了睿長老,清然哪裏說錯了?你本就整日無所事事,也不專心修煉,這是作為一個長老該有的樣子嗎!”


    被訓得啞口無言,坐迴到椅子上。


    “怎麽穀宗主為了護著一個外姓人,連自家的長老都不給一點麵子,這讓睿長老以後怎麽管轄下麵的弟子呢?”乾婉瑩輕歎一聲。


    又把矛頭指向曲清然:“難道就因為曲小姐送了血燕絲?”


    “該不會是沒送玉鼎宗禮物,就這麽小氣記仇吧?”曲清然反唇相譏。


    乾婉瑩笑道:“怎會呢,我隻是替睿長老惋惜,辛辛苦苦為穀宗主操持宗內的事物,如今卻因為關心多問了兩句,就被穀宗主當著眾人的麵訓斥,哎……”


    “所以你想道德綁架穀伯伯?讓穀伯伯打我一頓,就能讓睿長老有麵子?那穀伯伯作為宗主的麵子呢?”曲清然字句更為犀利。


    “作為晚輩,曲小姐不覺得太分鋒芒畢露不是什麽好事嗎?”乾婉瑩意有所指道。


    曲清然被她的話逗樂了。


    不由地拍手鼓掌:“嗯,有道理。”


    “既然曲小姐明白,那就給睿長老道個歉吧,我想睿長老不會和年輕人計較的。”乾婉瑩還以為她有多少能耐,這種時候,還不是得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曲清然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了睿長老麵前。


    看似要道歉的樣子。


    卻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乾婉瑩的臉上。


    頓時,震撼眾人。


    誰都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動手,打的還是玉鼎宗在外的交際花,等同於打了玉鼎宗的門麵。


    “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無禮!”乾婉瑩正要動手。


    卻見一抹白色身影,已經擋在了曲清然的麵前,


    誰都沒看到白瑾玄動手。


    甚至沒有靈力波動。


    但乾婉瑩已經被凍成了冰雕。


    乾雲錦曾經也被這樣的術法控製過,內心的恐懼無法消除,急忙跑到了穀羲辰的身邊:“羲辰哥哥,你讓他們放了姑姑吧,求求你了,錦兒求求你了!”


    “穀宗主,這就是你家宴上請來的外客?!竟然對玉鼎宗的人……”站起來的人瞬間東結成冰。


    同桌上其他玉鼎宗的人,見這架勢,簡直沒人能攔得住。


    也都不敢再跳出來亂說話,就怕也會被凍成冰人。


    眾所周知,變異靈根的修真者都不好惹。


    由其玉鼎宗隻是個臉蛋的宗門,除了宗主乾樺之外,下麵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也都是仗著煉丹師珍貴,旁人怎麽樣都要賣玉鼎宗麵子。


    這些年氣勢才越來越囂張。


    可是碰上散修的高手時,同樣也是不會賣宗門麵子的。


    大廳裏一片冷寂。


    幾乎所有人都被白瑾玄由內而外的那股強勢的威壓,逼得喘不過氣來。


    曲清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微搖頭,示意還是得給穀騫留麵子。


    不管天狼宗其他人是不是素質堪憂,但穀騫確實人還不錯。


    白瑾玄斂起身上的氣息,抬手攬上她的腰際,迴到坐位上。


    瞬間,那凍住了玉鼎宗的冰霜,化成煙霧消散。


    乾雲錦衝到了乾婉瑩身邊,緊張道:“姑姑,你沒事吧?”


    “怎麽了錦兒?”乾婉瑩抬手幫她擦掉眼淚。


    “剛剛姑姑被冰塊凍住,嚇死錦兒了。”乾雲錦泛著淚光,哽咽道。


    “什麽被冰塊凍住,我們不是在吃東西麽?”乾婉瑩見她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不由蹙眉。


    聽到她們對話的曲清然,把白瑾玄拽到自己身邊:“阿玄,你把剛剛的事情,從他們記憶裏抹掉了?”


    “嗯。”白瑾玄淡淡道。


    “那是故意讓乾雲錦一個人記住?”曲清然再問。


    白瑾玄點頭:“最折磨人的,是內心深處的恐懼。”


    “厲害厲害。”曲清然忍不住笑道。


    果然,不能用外表來判斷一個人。


    瞧瞧她身邊這位,可是把人心揣摩的淋漓盡致。


    還把乾雲錦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今天發生的事情,應該夠讓乾雲錦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作妖了。


    -


    宴席結束。


    穀騫迴到書房。


    “特地跟來,有什麽話要同為父說的。”他特地把書房門流了道縫。


    穀羲辰推開門走進去,行禮道:“爹,我不會娶雲錦為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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