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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邢太醫才走一小會兒,季涼音就睜開了眼,在餓狼和猛虎的聲音下,警惕的離開此處。


    他,是用毒高手。


    先前利用把玩毒藥的契機,已經將藥的成分改變,以達到假死的目的。


    目前,他最該做的,是離開皇宮,然,他放不下離妃娘娘,悄悄的潛入了壽元宮。


    他之所以能溜進去,也是因之前好奇,四處溜達,將這皇宮的侍衛守衛,太監宮女出沒的規矩摸透了。


    進來後,他直接叫醒了慕容澈。


    慕容澈感覺到陌生的氣息,人還未完全清晰,鷹拳便襲擊而來。


    季涼音連連後退,跪於地上:“皇上,微臣是太醫院的太醫,季涼音。”


    慕容澈恢複了意識,他拿了龍袍披在身上,一雙黑眸如冷冰冰的潭水,帶著寒氣,讓人緊張:“這大半夜的,季太醫有何要事,非要闖壽元宮,吵醒朕?”


    “這後宮,已無季涼音太醫。”季涼音言他。


    這話何意?慕容澈挑眉看去。


    “因為微臣發現了邢太醫的秘密,邢太醫直接給了微臣毒藥,逼迫微臣吃下,微臣在這詭秘的後宮,無權無勢,自是無法與之抗爭,趁著與之對話之際,改了毒藥的成分,才得以存活。”季涼音解釋道。


    邢太醫的秘密?


    慕容澈眼波流轉:“可是與離妃有關?”


    “是。”季涼音抬眸,直言道,“離妃娘娘是中毒,下毒之人是邢太醫,幕後則是太後娘娘。”


    原是如此。這下慕容澈算是明白了。


    為何離妃正式住了瀲灩宮後,幕後沒有前去阻撓,原來早已安排了一切。


    離妃昏迷,眾太醫查不出原因,他又不能真的將一群太醫給處理了。待些許時日,離妃離去,就沒了與安妃對抗的人了。


    安妃在後宮一人獨大,就算是日後再有妃嬪,也絕不是安妃的對手。


    如此一來,她們二人便能在後宮我為所欲為了。


    而他這個皇上呢,在前朝做得多好又如何?後宮管不了,就會有起火的一日。


    果然是母後啊,安排什麽都周到細致,怎容得他的設計呢?


    慕容澈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凝眸看向季涼音:“離妃中的是什麽毒?如何解?”


    “一種別致的慢性毒藥,至於解藥,微臣還不知。”


    “不知?”慕容澈咬唇。


    “這種慢性毒藥,其實是無解藥的,娘娘宮中有本毒經上有記載。但是聽邢太醫說,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然,隻要是毒藥,便有毒性,若是衝撞了,怕是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加速娘娘的死亡。”


    這一招,得慎用。


    離妃的身子本就虛弱,現如今又中了毒,怕是熬不了幾日了。


    慕容澈緊了緊素淨修長的手。


    “另外,微臣有一請求,還請皇上答應。”


    “你說。”慕容澈抬起眼。


    “微臣身份不明,還請皇上賜身份,讓微臣可以留於宮中,繼續為您,為娘娘辦事。”


    此乃小問題,很好解決。


    慕容澈頷首應下。


    如此,季涼音沒了問題,乖乖的退於一旁。


    “你且留在離妃身邊,朕會給你安排隱秘的小屋,給你想要的書,盡快的將解藥研製出來,另外,有何需求,朕也會盡量滿足。”


    如此,便是極好的。


    季涼音跪地感謝。


    另一邊,太後知了離妃這邊的具體情況。


    太後有些許高興。


    因為此事,總算是被定下了。


    稍稍思量了下,她並未去打擾慕容澈。


    慕容澈是知了離妃真正昏迷的原因,但表麵,他還得繼續裝。


    太醫院的一幹眾人,又被他叫了過來,繼續為安淼診治。


    太醫們得出的結果,與先前一樣——無從下手。


    這下,慕容澈抓了狂:“嗬嗬,邢太醫,你可是母後身邊的紅人,見過多種症狀,怎就對這小小的昏迷無從下手?”


    邢太醫深深的低著頭,肩膀隱約顫抖,以表惶恐:“微臣,微臣這,這實在是未曾見過這種症狀。”


    “未曾?”慕容澈冷然一笑,一腳踹了過去。


    邢太醫摔得很慘,可他不敢怠慢,顧不得疼痛,趕緊調整好跪地姿態。


    “不知該如何解也就罷了,還不知是何等原因造成?嗯?”慕容澈犀利冷眸掃過眾人,來自於皇上不怒自威的強大怒氣,空氣中四散著淩厲,讓眾位太醫害怕,“朕每年給你們發俸祿幹什麽?”


    明黃色袖袍一揮,他冷道:“即日開始,所有太醫,沒收所有家財,若是離妃死了,你們都得進斯獄!”


    不能讓他們死,還不能折磨一下?


    笑話!


    這下,太醫們不願了,可又不好跟正在怒頭上的慕容澈提議,就隻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邢太醫保持著跪地姿勢,誰也沒看。


    皇上會如此生氣,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其,其實,微臣有點想法,但還未經證實。”一太醫,顫顫巍巍的支起身子。


    邢太醫立刻瞪了眼過去,不顧慕容澈在此,直接威脅道:“胡太醫,你近日是病得迷糊了嗎?大家都看不出,你能看出?”


    “且讓他說!”慕容澈冷看邢太醫,切齒輕哼,“邢太醫,朕是給了你多大的膽子,讓你可以肆無忌憚的亂說?”


    “微臣不敢。”邢太醫彎腰下去。


    話是這麽說,可語氣,態度,毫無半分尊重姿態。


    “既是不敢,就給朕徹底閉嘴!不然,別以為你有母後的保護,朕也能要了你的命!”這,是態度,也是宣言。


    隨即,慕容澈看向胡太醫:“有什麽,且說來聽一聽。”


    胡太醫害怕了,得罪了邢太醫就等於得罪了太後娘娘。


    偌大的皇宮,太後娘娘的權利可比皇上大多了,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於是,他跪地磕頭:“是微臣糊塗了,微臣想錯了點,娘娘是不可能中毒的。”


    此答案,邢太醫滿意的勾了唇。


    算他識相!


    而到此,慕容澈算是徹底明白了。


    “繼續吧。”他不想多言。


    心中著急,可這些太醫,一個兩個的,又忌憚母後,他又能如何?


    太醫們湊在一塊,又繼續討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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