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跌眼球。


    他們瞪大眼睛,一臉的懷疑人生。


    ……這還是他們那個陰鷙,不可一世,生人勿近,神擋殺神的太子殿下嗎?


    還是說,太子殿下真的喝醉了?


    靈越皇眼神莫測地看著這邊,他見蘇紈看來,不由和藹道:“太子從小沒親近過什麽人,他願意和你親近,朕還要感謝你。”


    三皇子坐在他們對麵,仰頭喝下,身邊大臣敬過來的酒,眸光冰冷地從蘇紈麵上一掃而過。


    一直注意這邊的蘇檀見狀,眸光忽然一閃。


    現如今秋紫菱已經死了,三皇妃的位置空懸,正是她躋身而入,刷存在感的好時機。


    隻要她能一步登天,那蘇紈又算得上什麽?


    永泉殿內,觥籌交錯,輕歌曼舞。


    等一舞終了,蘇檀突然起身,對著靈越皇恭敬道:“為了給皇上,貴妃助興,臣女特意準備了舞蹈,在皇上麵前獻醜了。”


    皇上聞言,眼神一亮,誇讚了幾句場麵話,讓蘇檀走上高台。


    曲聲婉轉,嫋嫋餘音。


    身著石榴紅羅裙的蘇檀翩翩起舞,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群彩蝶,與蘇檀共舞,恍若人間仙子。


    蘇檀唇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一支舞,為她迎來滿堂喝彩,長長的水袖上下飛揚,她顧盼生輝,滿麵紅霞。


    看著眾人癡迷的神色,蘇檀神情享受。


    這個時候,沒人在提起她是一個歌姬所生的庶女。


    仿若,她才是主角。


    蘇檀眸光不可抑製地掃向坐在前席的蘇紈,看著她身側尊貴,仿若神明的太子殿下,蘇檀想:如果蘇紈從來就不存在就好了,如若她消失就好了。


    這樣,就沒人能壓在她的頭上了。


    “好!”


    靈越皇大笑一聲,鼓掌。


    一時之間讚美撲麵而來。


    蘇檀站在原地,俏臉一片粉紅。她沒在看蘇紈,反而將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可自始自終,三皇子都獨自飲酒,沒有看她一眼。


    夜風吹拂,那點興奮勁隨著夜風,不知道吹到何處。


    剛有些好轉的臉色,逐漸蒼白下來。


    她不加掩飾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靈越皇的眼裏,靈越皇的視線不著痕跡地與陳氏對上,隨後大笑道:“蘇卿,你可真是有個好女兒啊!”


    靈越皇舉杯,站起身:“說起來,如今靈越國能這般昌盛,還多虧了蘇卿。當年魔族入侵,三國交戰,我們武士自亂陣腳,如若不是有蘇卿帶兵,穩固邊界,如今這靈越是什麽樣,還未可知。”


    蘇雲烈的臉上已有醉態,聽見靈越皇的話,他眼中也升起一抹懷念。


    靈越位置差,正好緊鄰魔族邊界。


    當年,如若靈越的防線被魔族一舉突破的話,那麽整個人間都將失守,而靈越國的帝王,將成為千古罪人。


    那一戰,是蘇雲烈的成名之戰。


    是他最意氣風華的時候。


    那時,他剛成親不過數載,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他的肩上,扛起風花雪月的同時,也載滿了國恨家仇。


    也是那一戰,完全顛覆了他的人生。


    感慨往事,蘇雲烈和靈越皇都有些沉默。


    靈越皇感慨道:“這天下,是你蘇雲烈親手打下的,如今我不過是坐享其成而已。蘇卿的好,朕都記在心裏頭,你放心,隻要朕在這個皇位上坐一天,就不會少蘇卿半點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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