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京城的天空被漆黑如墨的夜幕所籠罩,突然間,狂風怒吼著席卷而來,伴隨著傾盆而下的暴雨,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吞噬一般。


    一輛從南淮開往京城的高鐵列車猶如一條銀色的巨龍,衝破重重夜色,緩緩地駛入車站。瓢潑大雨無情地衝刷著車窗,形成一道道水流,模糊了外界的景象。


    薑清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神色寡淡,她微微轉過頭,目光透過被雨水斑駁的窗戶,望向遠方。隻見遠處的站台上,\"京城\"兩個大字在風雨中若隱若現。


    她麵前的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上麵顯示著正在通話中。耳機裏傳出一個焦急的聲音:“林家把你扔在鄉下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扔就是整整十年啊!如今卻突然把你叫迴去,還口口聲聲說是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哼,哪有這麽好的事?真要是好人家,能輪得到你嗎?他們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不過,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請迴去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可怕的煞星。”


    薑清梵聽到這話,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微微開啟,輕聲說道:“說誰煞星呢?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呀……”然而,就在她話音未落之際,忽然間,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如同驚雷炸響在耳邊。緊接著,無數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瞬間打破了車廂內原本的寧靜。


    就在前方車廂內,原本還算平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人們突然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開始不顧一切地瘋狂逃竄起來。刹那間,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如瘟疫般迅速在整個車廂蔓延開來。


    薑清梵不由得皺起眉頭,她費力地逆著洶湧的人流向前望去。透過混亂的人影和彌漫的煙霧,隱約可以瞧見幾個麵容猙獰、兇神惡煞的黑衣男子正手持槍械棍棒,在車廂裏肆無忌憚地大肆傷害無辜乘客。而站在這群暴徒最前端的,則是一個滿臉橫肉、臉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刀疤的兇惡男人。


    隻見這個刀疤臉一隻手死死揪住一個麵色蒼白得幾乎透明、透出幾分青色的少年,另一隻手中緊握的手槍毫不留情地抵在了少年的太陽穴上。他狀若癲狂地衝著對麵的乘警歇斯底裏地怒吼道:“快給老子叫陸瑾寒來!立刻把陸瑾寒那個混蛋叫到這裏來!否則,老子馬上就一槍崩了這小子的腦袋!”


    再看那被劫持的少年,其臉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白中泛青、青中帶紫之色,仿佛是先天體質虛弱且身染劇毒之人所特有的短命之相。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處於如此危險的境地,被冰冷的槍口抵住腦門,這少年竟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反而顯得異常囂張跋扈。


    隻聽見他扯著嗓子對那刀疤臉喊道:“哼,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膽敢綁架本少爺?還妄想叫我哥哥過來?告訴你們,等我哥來了,你們就死定了!識相點的話,現在趕緊跪下來向本少爺磕頭求饒,說不定本少爺心情一好,還會大發慈悲替你們向我哥求情,留你們幾條賤命苟活於世!”別說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劫匪們了,就連一旁目睹這一幕的薑清梵聽到這番話語,都不禁有種想要衝上去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的衝動。


    隻見那名乘警滿臉汗水,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安慰道:“沈先生已經在路上了,最多再有十分鍾,不不,頂多五分鍾就能趕到,您先冷靜一下,千萬別衝動啊!”然而,劫匪卻根本不為所動,他目露兇光,臉色因憤怒而變得極度扭曲猙獰。突然,隻聽一聲槍響,劫匪竟毫不猶豫地朝著乘警的腿部開了一槍,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劫匪惡狠狠地吼道:“我現在隻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如果陸瑾寒還沒出現,每過一分鍾,我就會在這裏殺一個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 9號車廂內原本就驚恐萬分的乘客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聲此起彼伏。


    “都他媽給我閉嘴!誰敢再發出一點聲音,老子立刻送他上路!”劫匪怒不可遏地咆哮著,手中緊緊抓住的那個少年更是氣得渾身顫抖。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麵對如此兇殘的劫匪,他毫無懼色,大聲喊道:“有本事你衝著我來,不準傷害其他人!”可惜,他的勇敢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就在這時,薑清梵正準備拎起自己的背包悄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誰知,耳機裏傳來的聲音仿佛能洞察一切一般,冷冷地說道:“弱女子,別忘了師門守則的第一條——不得見死不救。”聽到這話,薑清梵不禁皺起眉頭,嘴裏輕嘖了一聲,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煩躁情緒。


    沉默片刻後,薑清梵終究還是無奈地摘下耳機,隨手將背包重重地扔迴到桌子上。隨後,她麵無表情地邁開腳步,徑直朝 9號車廂走去。


    “陸瑾寒三分鍾之內來不了,你想要什麽,我來跟你談。”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車廂內令人窒息的沉寂氛圍,仿佛平靜湖麵投入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這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使得原本就緊繃心弦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車廂入口處站立的那個女人。


    盡管此刻每個人的頭頂上方都高懸著一把足以致命的鋒利鋼刀,寒光閃爍間透著無盡殺意,然而當他們的視線觸及那女人的瞬間,仍不禁被其絕世容顏所驚豔!隻見這女子身姿婀娜,腰肢纖細如柳,一襲紅色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更襯得肌膚如雪般白皙;那張精致的麵龐猶如精心雕琢而成,眉若遠黛,眼含秋水,高挺的鼻梁下朱唇不點而紅,微微上揚的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難以捉摸。


    就連那些窮兇極惡的劫匪們也不禁愣住了好幾秒鍾,顯然沒有料到竟會有人如此不懼生死、主動站出來直麵他們。尤其是眼前這位看似柔弱無骨、纖細美豔的女子,更是讓他們心生詫異。


    不過,這群劫匪中的領頭者很快便迴過神來,與其他同伴心中所想不同,他看到薑清梵麵對這般險境依舊神色自若,整個人顯得輕鬆而又散漫,毫無半分畏懼之色,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打起了鼓。一種莫名的不安情緒湧上心頭,促使他不由自主地緊緊握住手中的槍支,並以陰鷙冰冷的眼神死死盯住麵前的女人,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憑什麽敢代表陸瑾寒來和我們談判!”


    未等對方迴應,一直被劫匪牢牢挾持在手中的沈家二少爺——陸晏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滿臉茫然地望向這個美若天仙的陌生女子。


    什麽?他哥竟然結婚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啊?他怎麽會對此一無所知呢?而且,像他哥那樣一個事事挑剔、麻煩不斷的人,怎麽可能娶到如此美麗動人的妻子?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啊,簡直要把人給嫉妒死啦!就連那些劫匪都不敢置信,畢竟他們可是對陸瑾寒進行了長達半年時間的詳細調查,可從未聽聞過他有結婚的消息。此刻,劫匪們惡狠狠地緊盯著薑清梵,嘴裏發出陣陣桀桀怪笑:“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曉陸瑾寒早在三年前遭遇車禍之後,就已然變成了那喪失男性功能的殘廢之人。嘿嘿,小娘們兒,你究竟算是他哪一號的老婆呀?”聽到這話,薑清梵不禁一陣錯愕:“......??”哎呀,這下可糟糕了,自己的計劃似乎出現了疏漏之處。然而,事已至此,好在目前所處的位置與劫匪之間的距離還算足夠安全。站在一旁的陸晏終於迴過神來,心中頓時充滿了擔憂之情。當他從劫匪的話語裏察覺到那濃烈的殺意時,急忙想要出聲提醒薑清梵小心應對。但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發現,薑清梵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悄然移動到了三米之外的地方。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薑清梵突然間身形一動!陸晏僅僅隻是恍惚間瞥見一道閃爍著銀光的細微光芒迅速劃過空氣,隨後便聽到那幾個劫匪同時發出沉悶的哼聲。緊接著,這些劫匪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個個直挺挺地向後仰倒下去。不僅如此,他們還開始口吐白沫,並全身不停地劇烈抽搐起來,場麵甚是駭人。


    然而就在此時,人們驚訝地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的脖頸處竟然都精準無誤地紮著一根極為纖細的銀針!那銀針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陸晏與在場的眾人如出一轍,滿臉驚愕地凝視著手中緊緊握著一把銀針的薑清梵,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喊道:“嫂……嫂嫂?”


    隻見薑清梵麵若寒霜,秀眉緊蹙,嬌嗔道:“誰是你嫂嫂啊,小屁孩可別亂喊!”話音未落,她便蓮步輕移,迅速走到陸晏麵前,毫不遲疑地伸出玉手,用力掐住少年那線條分明的下頜,動作猶如疾風驟雨一般迅猛。緊接著,一道銀光閃過,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如同流星般飛射而入,準確無誤地落入了陸晏微張的口中。


    看在這少年方才表現還算英勇的份兒上,薑清梵心生憐憫,決定慷慨相贈一顆解毒丸給他,也好讓他能再多苟延殘喘幾日。那顆藥丸甫一入口,瞬間化作一股甘甜清涼的津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陸晏隻覺得滿口香甜,心大地咂巴了幾下嘴巴,正欲開口詢問薑清梵究竟給自己喂了何種神丹妙藥之際,卻瞧見她轉身就要離去,當下心急如焚,趕忙拔腿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高聲喊道:“你真的是我的嫂子嗎?你到底是如何與我哥哥相識的呀?”


    麵對陸晏連珠炮似的追問,薑清梵頭也不迴,隻是冷冷地拋下兩句硬邦邦的話:“不是!不認識!”說罷,腳下步伐愈發加快。


    與此同時,原本喧鬧嘈雜的高鐵站內已然空無一人,所有無關人員均已被緊急疏散開來。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們更是嚴陣以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不多時,隻見一行人身著清一色的黑色製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風馳電掣般地抵達了站台之上。他們行動敏捷,訓練有素,小心翼翼地簇擁著一名端坐在輪椅之中的男子。那男子麵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十分虛弱,但一雙眼眸卻深邃如海,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其麵容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冷峻,令人不寒而栗。那雙眼睛猶如深邃的古井,波瀾不驚,仿佛世間萬物皆無法引起他內心絲毫的波動。


    當這個男人到來時,站長滿臉惶恐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一邊擦拭著汗水,一邊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戰戰兢兢地說道:“沈、沈總。”然而,被稱為沈總的男人卻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但即便如此,他那強大的氣場以及周身彌漫開來的肅殺之氣,宛如冬日裏刺骨的寒霜,冰冷且淩厲,使得周圍眾人根本不敢直視他一眼。


    此時,列車緩緩駛入站台,並逐漸減速直至穩穩停下。剛剛停穩,無數原本待在車上的人們便如潮水般驚恐地向外湧去。他們神色慌張,尖叫聲和唿喊聲此起彼伏。現場的工作人員們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努力疏散著混亂的人群。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則不約而同地緊緊鎖定在了 9號車廂之上。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 9號車廂的門口。刹那間,隱藏在暗處的特警們迅速反應過來,齊刷刷地將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那個方向。


    “哥!”隨著一聲驚喜的唿喊,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陸晏。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徑直朝著陸瑾寒所在之處飛奔而去,然後猛地撲到了陸瑾寒的身上,像個孩子似的撒嬌道:“哥,你怎麽才來啊!你要是再晚一點兒,可就真的見不到你這英俊瀟灑又帥氣無比的弟弟啦!還好嫂子她來得及時......嫂子?咦?我嫂子呢?”


    陸晏滿心歡喜地轉頭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到剛才說好要與自己一同下車的那個人影。可是,他找遍了四周,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瞧見。


    “嗬。”正當陸晏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陣冷冷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他順著聲音望去,發現發出這陣冷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那位不苟言笑的哥哥——陸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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