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梵抬起臉,怔怔地望著他:“我真的能依靠你嗎?”


    她眼眶還通紅著,瞬也不瞬地盯著人看時,讓人無法說出任何讓人拒絕的話。


    陸瑾寒摩挲著她的臉頰,“你可以一直依靠我。”


    薑清梵整個人撲進男人懷裏,緊緊摟住男人的腰,臉埋在他胸口,身子泛著細微的輕顫,仿佛心有餘悸。


    在無人看見的角度,陸瑾寒眼底煞氣濃鬱,動了殺心。


    向進前腳走出警察局,一坐上車就掏出手機給朋友打電話,“嗬,幫我一個忙,薑清梵那個小賤人,我還不信把她弄不到手……”


    電話那頭的朋友淫笑:“哎呦,你還惦記著那女人呢,我說實話你還是放棄了,迴家照照鏡子,瞅瞅自己什麽德性,別整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哈哈,人好歹也曾經是首富的女兒,就算要賣,也不是什麽人都賣的。”


    “不是哥們兒看不起你,不過話又說迴來,如果你真能把她弄到手,記得不到給兄弟分享分享哈。”


    向進笑罵了幾句髒話,又說了些垃圾話,正意淫的高興,車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拉開。


    是的,暴力拉開,整個車門都被卸下來了。


    向進驚道:“不是你誰啊……大、大哥,有話好好說嘛!”


    他原本還氣勢洶洶,看清來的是楚丞之後,瞬間秒慫。


    楚丞奪過他手機,下一刻,麵無表情地徒手捏碎!


    這一幕落在向進眼中,好似那不是捏的他的手機,而是他的腦袋。


    向進眼睛瞪大,瞳孔震顫不已!


    楚丞道:“有點事想問你,你最好如實迴答。”


    他語氣並不多狠厲,甚至有點一板一眼的,但向進有種自己不聽話,他會毫不猶豫捏斷自己脖子!


    他立即識時務道:“我、我說!我都說!”


    ——


    “叩叩叩。”敲門聲過後,是局長的聲音。


    “陸總,薑小姐的弟弟我給您帶過來了。”


    薑清梵立即從陸瑾寒懷裏退出來,正好房門打開,薑溪亭仿佛一隻沮喪的小狗,耷拉著眉眼走了進來。


    看到陸瑾寒,薑溪亭立即把薑清梵護在身後,防備地瞪著陸瑾寒:“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瑾寒倚著辦公桌,看向薑清梵:“你們不愧是兩姐弟,問的話都是一樣的。”


    薑清梵在少年肩頭拍了一下,“行了,是他幫忙讓人把你放出來的,如果不是他,你恐怕就得以故意傷害罪坐這牢了。還不快道謝?”


    薑溪亭別別扭扭的,心裏依舊橫著一道坎。


    很難說他現在麵對陸瑾寒是什麽心情,從前被他視作哥哥和偶像一樣的人,突然有一天,發現他也是家裏的仇人。


    他既怨也恨,卻也無能為力。


    就像當初薑家破產時一樣,他永遠比旁人更晚知道真相。


    陸瑾寒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圈,笑得慵懶:“行了,不用道歉。下次別再動刀動槍了,你這個年紀好好上學就行。”


    薑溪亭不服氣:“你知道什麽?你是沒聽見他們說話有多難聽,罵我姐……”


    他說到一半想起薑清梵就在身邊,把到了嘴邊的話憋迴去,狠狠瞪了陸瑾寒一眼:“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要是還顧念昔日我們薑家對你的恩情,就別再糾纏我姐了……唔唔!”


    薑清梵從後麵捂住他的嘴,直接把人拖出去:“謝謝陸總今天出手幫忙,我們先走了。”


    出了警局,薑溪亭不滿地掙開薑清梵的手,“哎呀姐!你拉我出來幹什麽?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和祁哥原本好好的結了婚,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的日子,要不是他的出現,你怎麽可能放著祁哥不管!”


    薑清梵太陽穴突突地直跳,但她不想對薑溪亭發脾氣:“誰跟你說的?祁越?”


    “你別管誰跟我說的,姐,你就不能聽媽的話,和祁哥好好過日子嗎?他們一家從未虧待過你,對我們家也多有照顧,你和陸瑾寒……你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光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讓祁家、祁哥以後被人戳脊梁骨。”


    陸瑾寒跟出來,就聽見薑溪亭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眼神閃了閃,徑直走過去:“上車,我送你們迴醫院。”


    薑溪亭立即閉上嘴,拉著薑清梵不動。


    陸瑾寒瞥了他一眼:“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網上任何關於你姐的輿論會消失得幹幹淨淨。”


    薑溪亭:“消失得幹淨了就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薑清梵頭疼道:“好了,先上車,迴醫院再說,媽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薑溪亭張了張口,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麽,板著一張臉上了陸瑾寒的車。


    剛上車,陸瑾寒便把薑清梵的手機還給了她。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沒提他在她手機上動手腳的事。


    車開到一半,薑清梵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備注,她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按下接聽,“爺爺。”


    那頭,祁老爺子火氣未消:“你現在在哪裏?馬上過來一趟!”


    老頭子的聲音中氣十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楚。


    掛了電話後,陸瑾寒問:“我陪你去?”


    薑清梵開了句玩笑:“祁爺爺現在正在氣頭上,我還把你這個姘頭帶過去發,難道你想氣死他不成?”


    陸瑾寒聽到姘頭二字,眉頭緊緊皺起。


    這個詞真是刺耳。


    薑清梵:“陸總,麻煩在前麵路邊停一下,我打車去療養院一趟,我弟弟就拜托你先送到醫院去了。”


    陸瑾寒想派人送她,薑清梵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


    緊接著有輛車跟著那出租車遠去。


    那是暗中保護陸瑾寒的保鏢,被他安排去保護薑清梵了。


    陸瑾寒收迴視線,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下。


    後車廂裏,從剛才上車後就一直瞪著他的薑溪亭,終於在薑清梵離開之後,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


    “三年前你為什麽突然離開?離開了又為什麽迴來?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姐過幾天清淨日子嗎?”


    他說著說著就埋怨起來:“我姐掏心掏肺地對你好,你難道一點兒舊情都不念嗎?”


    但陸瑾寒自始至終都沒接他的話。


    薑溪亭的臉一路上拉得老長,到醫院後,他推門下車,狠狠將車門甩上!


    陸瑾寒將車停在路邊,點了根煙,好半晌都沒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過來,拉開副駕坐了進去。


    陸瑾寒眼皮子都沒顫一下,也沒給對方半點餘光,冷聲道:“滾下去。”


    聞實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人顯得恍恍惚惚的,整個人幾乎癱在椅背上,聲音沙啞非常:“寒哥,給支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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