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像某種興奮劑,讓徐夏愈發激動。


    他像個瘋子一樣對著鏡頭表演著,誇張的動作宛若癲狂。


    而在薑清梵對麵,偌大的一個顯示屏上,全是觀眾們那些變態下流的評論。


    薑清梵眼底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然而這非但沒有激怒那些人,彈幕就跟瘋了一樣,有叫女王的,有叫寶貝的,還有些不堪入目的詞匯,千奇百樣,不一而足。


    薑清梵知道徐夏在暗網上的所作所為,但親身經曆,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很難想象,如果是一個普通女生,突然被綁架到這裏,像產品一樣展示在眾人麵前,要忍受變態們的注視,麵對未知的恐懼,那將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許是薑清梵的臉上沒有半點恐懼,讓彈幕上一些人覺得沒意思,吵著讓徐夏給她點顏色瞧瞧。


    徐夏笑得輕慢:“我們的大小姐可不是才能阿貓阿狗,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豈是一點事就能讓她害怕的?”


    他撩起衣服下擺,“喏,她往我身上捅刀子的時候都麵不改色呢。”


    他這麽一說,彈幕更瘋癲了。


    打賞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各種金幣禮物將整個屏幕閃得眼花繚亂。


    薑清梵麵無表情地想,一群神經病。


    徐夏突然扭頭盯住她,麵具下的嘴幾乎咧開到耳根,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那麽,讓我們從哪裏開始呢?”


    彈幕瘋了一般,有出主意讓徐夏找幾個流浪漢把她玷汙了的,有讓徐夏把她弄到餐桌上去,一點點分屍的,甚至她的皮肉內髒,已經開始有人在拍賣了競價了。


    徐夏看著蹭蹭蹭往上漲的金額,眼睛都紅了!


    手機一直在響,他知道是誰在催他,但他這個時候動了私心,對方雖然答應了送他出國,但他不相信對方,自己現在被薑清梵盯上了,那人怕薑清梵查到那人頭上,絕不會讓他活著出國。


    但是,隻要他有錢,世界這麽大,他隨便往哪裏一紮,都不會被人找到。


    薑清梵臉上沒有半點懼意,好像她隻關心一件事:“你就是當年那個肇事者,對嗎?”


    徐夏臉皮子抽了下,“哼,是我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你沒有。我哥已經認罪了,他現在人也死了,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是兇手。”


    “為什麽?我們家跟你無冤無仇……”


    “沒有為什麽,誰叫你們有錢,你們這些有錢人,憑什麽高高在上享受所有的好東西?憑什麽就高人一等?”徐夏麵具下的神情扭曲,彈幕上一直在催促,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他從牆上拿下來一根花裏胡哨的鞭子和一疊紙巾,走到了薑清梵身後。


    他的動作誇張得像個即將表演的魔術師,說話抑揚頓挫地與彈幕互動。


    薑清梵從屏幕裏,看到他將紙貼展開,明白了他想做什麽!


    她心髒狂跳,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將打濕的紙巾罩在她臉上。


    這種手段她隻在以前去地下場找陸瑾寒的時候,在那裏見過,有人用來折磨人,一層一層地鋪上去。


    起初隻會有輕微的窒息感,慢慢地隨著紙張越鋪越厚,窒息感會越重,最後直接窒息而死。


    薑清梵此時隱隱約約還能看清周圍的場景,但不知道徐夏給她注射了什麽藥,她意識清醒,四肢卻無法動彈。


    暈倒前,她給祁越緊急撥號求助了,又故意把手機落下,祁越看到她消息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


    少年時她經常惹禍,有時候被人圍毆的時候就用的這招,百試不爽,祁越每次都會準時趕來。


    隻是後來她身邊有了陸瑾寒,再加上她年歲漸大,有陸瑾寒的保護,這種小聰明就沒了用武之地。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不確定祁越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了。


    就算祁越沒有及時趕來,也還有……


    她腦海中閃過陸瑾寒的臉,心頭浮起一閃而過的念頭,他會在意她的死活麽?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她無暇他想,努力地想要唿吸,可是一張口,濕嗒嗒的紙巾便堵住口鼻,一絲空氣也進不來。


    耳邊,是徐夏與彈幕愉快互動的聲音。


    漸漸地,那些聲音好似遠去了,她整個人如同被埋在深海裏,能看見隱約的天光,身體和意識卻不受控製地往水底裏沉去。


    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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