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梵不知道自己被男人關了多少天,每天一睜開眼就是在那張大床上的,她所有的記憶,就是與男人翻雲覆雨。


    好像活在一個虛幻又荒唐的夢境裏。


    她以為已經過去了很久,然而當她第一次看見臥室裏那個窗戶打開,第一次看到窗外的湖,遠處的雪山,看清牆上的掛鍾上的時間時,才意識到過去了才不過短短一周。


    她躺在床上,身上隻穿了件薄薄的真絲睡衣,腳腕上的鎖鏈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


    但薑清梵像被關在實驗室器皿裏的蝴蝶,在反複試探過飛出去卻次次碰壁後,漸漸地便飛不高,也生不出逃離的力氣了。


    哪怕腳上的鐵鏈已經解開,好像無形中還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束縛禁錮著她,讓她無法從此間逃離。


    她一瞬不瞬地望著窗外,直到外麵有爭吵聲響起。


    祁越的聲音在一眾嘈雜的聲音裏格外清晰:“陸瑾寒你他媽要還是個人,就把清梵放了!”


    陸瑾寒不知道說了什麽,祁越怒喝一聲,緊接著便是一片混亂的聲音,似乎是祁越動手了。


    薑清梵跟祁越從小就認識,從沒聽過他爆粗口,等祁越踢開房門進來時,兩人同時一愣。


    兩人此時都算是衣衫不整,祁越臉上滿是傷,衣服也不再整潔幹淨,上麵沾著點點血跡。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陸瑾寒的。


    而薑清梵已經起身站在床邊,身上穿著真絲睡衣,外麵隨手套了一件陸瑾寒扔在床頭的外套。


    看到薑清梵蒼白的臉色,祁越眼眶一紅,大步走過來的同時脫下外套。


    他一把將薑清梵身上的外套扔出去,用自己的外套將人裹住,隨即把人摟進懷裏。


    “清梵,我們迴家。”


    薑清梵有一瞬間的怔忪。


    家麽。


    她的家早就沒了。


    祁越想打橫將她抱起,薑清梵麻木的腦子總算恢複清明,壓住他的胳膊,一開口,聲音沙啞的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沒事,我自己走。”


    祁越剛要點頭,餘光瞥見床腳處的鎖鏈,雙眸幾乎噴火,咬牙切齒道:“這個畜生!”


    薑清梵被祁越摟著往外走,出去就在走廊裏看到好幾個警察,以及以楚丞為首的保鏢。


    幾個警察臉色難看地被擋在走廊盡頭,陸瑾寒則站在一旁,長身玉立,不可一世。


    他齒間咬著煙,相比祁越的慘狀,他隻有嘴青了一點。


    此時倚在欄杆處,眼瞼半斂,從容地吸著煙,像是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鬧劇。


    薑清梵甫一出來,走廊裏所有人便看了過來。


    幾個警察快步上前,嚴肅地問:“薑小姐,祁先生報案說您被陸瑾寒非法囚禁,是真的麽?”


    問話的是個年輕警察,看起來充滿了正義感,大概是被陸瑾寒攔了一遭,此時一臉憤怒,大有薑清梵說句‘是’,他就直接把人銬迴去審問的態勢。


    所有人都看著薑清梵,而她的視線穿過眾人看向數步之外的男人。


    陸瑾寒的眸子隔著青白色煙霧望來,嘴角勾著有恃無恐地弧度。


    他瞥了一眼她身邊的祁越,威脅的意味很濃。


    祁越微微用力握緊薑清梵的肩膀,仿佛在給他力量,“清梵,別怕,你就照實說。”


    薑清梵垂眸,平靜道:“沒有,他沒有囚禁我,我隻是來這裏做客,順便和陸總敘敘舊而已。”


    “清梵!”祁越臉色陰沉,薑清梵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暗暗施力,轉頭看向他的眼神裏帶著幾分祈求:“祁越,我們迴家。”


    祁越滿腔的怒火硬生生被憋在胸口,忍受著其餘人意味不明地打量,最終還是沒再把事情鬧大。


    他冷著臉彎腰將薑清梵打橫抱起,薑清梵實在累了,順勢把臉埋他胸脖頸間。


    臨走前,她聽見陸瑾寒淡聲道:“薑大小姐,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


    薑清梵譏誚地扯了扯唇角,沒應聲。


    是啊,他們之間,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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