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梵見她這樣坦蕩,便也沒有刻意規避這個話題,而是主動說:“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之前我有個客戶也是因為意外成了植物人,那位老中醫看過之後,針灸了大約半年多的時間,人就醒了。”


    她誠心道:“那位老先生的醫術醫德口碑都不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


    方欣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薑大小姐這種大大方方的性格我很喜歡。”


    薑清梵端起酒杯,驕矜又自然的挑了挑眉:“我的榮幸。”


    方欣哈哈一笑,身上那股表象中的古典氣質蕩然無存,爽朗而幹脆道:“行,你這個妹妹不錯,就當是交個朋友,你的事交給我。”


    她似乎很急,與薑清梵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在薑清梵三言兩語說清訴求後,便起身離開了。


    真如方歡歡說的那樣,來去隨意,灑脫不羈。


    方歡歡怕她覺得自己堂姐冷落了她,解釋道:“我堂姐就這個性子,你別往心裏去,她很喜歡你的。”


    “我知道。”薑清梵特別羨慕方欣這種人。她平時工作上與人她虛與委蛇戴著假麵打交道慣了,就特別稀罕方欣這種性子。


    她看了看時間,放下杯子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了,你也別一個人玩太晚……”


    話還沒說完,突然人群裏傳來騷動。


    “有人在二樓撒錢?誰這麽豪橫啊!”


    “走走走,去看看!”


    周邊的人全在議論二樓貴賓室的大佬一擲千金的事,方歡歡聽了個大概,轉頭就揶揄薑清梵:“我以為在酒吧撒錢這種事隻有你薑大小姐幹得出來,沒想到你還有知己呢。去看看?”


    薑清梵搖頭:“不了。”


    年少輕狂的時候她幹得蠢事多了去了,現在方歡歡好意思說,她都不好意思聽。


    說話間,她已經轉身,逆著人流往外走去。


    方歡歡目送她離開後,想著自己橫豎沒什麽事,便跟上二樓湊湊熱鬧。


    結果,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往裏一看,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人群的中心點,左擁右抱,撒著錢玩兒。


    那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活脫脫跟以前的薑清梵一個德性。


    不過薑清梵那會兒是為了給人出頭打臉,現下的陸瑾寒,純粹就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樣子。


    財權酒色,果然是不可分割的。


    方歡歡渾渾噩噩地下樓,默默地灌了自己兩杯酒,大概能明白為什麽薑清梵現在提到陸瑾寒,會是那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人終究是會變的。


    在方歡歡記憶裏,陸瑾寒雖然氣場很可怕,但是他本人十分潔身自好,當初跟著薑清梵出入各種場所,除了薑清梵,沒有人能近他的身。


    現在竟是把那副浪蕩的公子哥兒的作派學得有模有樣。


    完全看不出昔日裏半點影子。


    方歡歡心裏難免有幾分唏噓,總覺得陸瑾寒不該是這樣……


    這樣一個什麽人呢?


    俗人。


    方歡歡見過許多二世祖,像周聞,像祁越,前者滿身戾氣與傲慢目中無人,後者自視甚高嚴人嚴己。


    可說到底,都是她從小處處都能見到的俗人。


    陸瑾寒不一樣。


    他好像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但以前方歡歡說不上來他哪裏不一樣,加上有些怕他,總覺得他給人一種很強烈的距離感,讓人害怕的同時,也不敢靠近。


    而剛才那樣的陸瑾寒,像是被人拉入俗世紅塵之中,變成了一個無趣且與別人雷同的,充滿了銅臭味的普通人。


    ——


    薑清梵從酒吧出來,看到陸瑾寒的車還沒走,便在車邊等著。


    她倚在車邊,拿著手機正隨意地翻看著微博上的熱搜,祁越又和顧琳琅產生了緋聞。


    而作為‘原配’的薑清梵,在兩人的緋聞中,變成了一個慘遭拋棄的棄婦。


    好像人總是會拿般配來說事,比如她現在已經不是京城首富的千金,在旁人眼中,她便配不上祁越。


    而顧琳琅,和祁越正是門當戶對。


    她這個‘原配’應當識趣地早些讓出祁太太的位置才是。


    輿論風向一邊倒,薑清梵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人是顧琳琅請的水軍,但這些都與她沒什麽關係。


    一個小時過去,陸瑾寒還沒出來。


    薑清梵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往幻境酒吧裏湧去,大概都聽說了這裏有個散財童子。


    薑清梵又等了半小時,還不見陸瑾寒出來,她便不打算再等了。


    在手機上打了個車,率先迴去。


    不過臨走之前,她想了想,還是給陸瑾寒發了個消息:【我事情辦完了,先迴了】


    消息石沉大海。


    薑清梵隻當他是在忙,迴到別墅後,便將手機扔在一旁去洗澡。


    出來後陸瑾寒依舊沒迴複。


    她上床睡覺前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


    她又來到窗邊往外看了眼,估摸著陸瑾寒今天應該是不會迴來了,便徑自上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的關係,她躺下後就睡得很沉,夢境卻一直不斷,亂七八糟的。


    當她感覺到不對勁時,是被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憋醒的。


    睜開眼時便隻覺得唇舌發麻,口腔的每一寸都似乎在烈酒裏浸泡過,酒氣濃鬱熏人。


    黑暗中,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察覺到她醒來,早不知道什麽時候鑽入衣裏的大手四處點火。


    他的聲音沙啞而陰鬱,“醒了?正好,我沒有奸屍的習慣。”


    薑清梵看不清他的臉,但明顯察覺到他喝多了,扭頭想避開他那令人窒息的吻,“你等……唔!”


    她話沒說完,就被陸瑾寒捂住嘴。


    他惡狠狠地威脅道:“閉嘴,別說話,你說話難聽。”


    薑清梵:“……”


    到底誰說話更難聽?


    然而男人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嘶啦一聲,裂帛之聲響起,薑清梵驚唿一聲,剛想去開燈試圖和喝醉的男人講道理。


    但她的動作卻刺激到了本就陰鬱盛怒中的男人!


    陸瑾寒掐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拖迴來,語氣裏滿是冷意:“你還想逃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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