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我累了……


    別再戲弄我了……


    蘇笑說了三句話,這些字句並不是他刻意說出來的,但這三句話無一不是表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厭煩。


    “蘇笑,你怎麽了?”陳雅萱當然聽出了蘇笑的語氣,可她卻固執地認為是自己的理解出了問題,她喜歡蘇笑,她也絕不相信蘇笑會如此莫名其妙地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你快躺好,我去幫你倒杯水。”


    “你不要再戲弄我了!”一個月來,或者說三年來,這是蘇笑第一次吼了陳雅萱,他太壓抑了,自從和陳雅萱確定了交往,他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欲求,而此刻,這股欲求卻以憤怒的方式發泄了出來:“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想把你娶進家門,我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可你呢?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是那麽認真地在考慮著現在,考慮著將來,哪怕我根本沒有將來,我也想給你將來,可你卻在戲弄我!”


    “我……我也喜歡你呀……”對於蘇笑口中的“戲弄”,陳雅萱根本無法理解,為了增進兩人的情感,她想盡辦法尋找話題、想盡辦法接近蘇笑,可蘇笑的懷疑就像一把長滿倒刺的尖刀,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既冰冷又痛徹心扉!


    蘇笑自嘲般淡淡地笑了笑,“你現在的表情,也是為了戲弄我嗎?”


    “我到底什麽時候戲弄過……你……”話說一半,陳雅萱卻忽然沒了底氣,她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從沒有戲弄過蘇笑,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戲弄”什麽的,她才剛剛說過,而解釋的話,她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在這場感情博弈中,蘇笑覺得自己完敗,但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陳雅萱也不是贏家!就像蘇笑從沒有經曆過戀愛一樣,陳雅萱也是第一次正式和男生交往,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戀愛關係稍顯冷淡,她也想和蘇笑更加親近,可是她也有她的自卑,她也和蘇笑一樣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


    在這樣一個遊戲的世界裏,陳雅萱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拖累了蘇笑,她害怕某一天蘇笑會厭煩這種被拖累的日子,所以她不得不用矜持和高冷把自己武裝起來。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兩人的關係跟進一步,她隻知道越是得不到的,男生才越會割舍不下。


    看著陳雅萱沉默地低下頭,蘇笑自認占理,卻依然忍不住心疼,他暗戀了陳雅萱足足三年,他真的不希望這個女孩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像一個正常的男朋友一樣嗬護她,為什麽還死拽著不放手呢?


    “萱萱……”猶豫了很久,蘇笑終於鼓足勇氣僵硬地說:“如果你對我沒什麽好感,不需要勉強跟我待在一起,就算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會像現在這樣保護你的……”


    聽到蘇笑這番分手宣言一般的話,陳雅萱滿腹的委屈就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蘇笑話音未落,她委屈的眼淚就一滴一滴落在了雪紡的床單上,嚇得蘇笑趕緊閉了嘴。


    過了好久,陳雅萱終於抬起頭來,淚水依然在流,可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她努力止住抽泣、努力正視著蘇笑的眼睛,顫抖著說了一句“蘇笑你混蛋”,然後就像打開了淚水的閘門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見陳雅萱哭成這樣,蘇笑哪還知道分手是什麽玩意,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混蛋,我不好……”


    聽到蘇笑的道歉,陳雅萱越哭越委屈,邊哭邊說:“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喜歡你!你要是覺得……我哪裏……哪裏不好……你告訴我呀!我不要分手!”


    我不要分手!短短五個字聽得蘇笑心都快碎了,雖然是他先提出分手的,可他又怎麽可能真的舍得跟陳雅萱分開?


    漸漸的,陳雅萱的哭聲弱了下來,抽搐的身體也逐漸平靜,蘇笑低頭看著她那雙掛著淚珠的大眼睛,心中不由一顫,不由自主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陳雅萱沒有迴答,卻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翹起了下巴。她片刻都不曾猶豫,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愛著蘇笑,不然她又怎麽會趁他熟睡時偷偷地吻他呢?


    看著懷中女孩那副嬌滴滴的模樣,蘇笑這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陳雅萱絕不是單純地在戲弄他、利用他,因為任何女生都不會對一個不喜歡的男生主動獻上她的雙唇。


    此時的陳雅萱是那麽乖巧,就像一隻討主人歡心的小貓,讓蘇笑為之迷醉。他曾因為某些失誤吻過陳雅萱的嘴唇,但那次親吻絕對沒有這次來得美妙,他第一次知道陳雅萱的嘴唇是那麽柔軟、嬌嫩,那種陷入雲端的沉淪讓他漸漸忘我。


    不知不覺中,陳雅萱開始喘息,不知不覺中,蘇笑嚐到了女孩口中的甘甜。


    對蘇笑來說,這個吻是致命的。陳雅萱的小嘴就像一朵盛開的罌粟,甘甜的花露中充滿了致命的誘惑,但即便明知自己會上癮、會癲狂,蘇笑依然舍不得挪開一絲一毫。


    沒過多久,陳雅萱便敗下陣來,突如其來的深吻讓她幾乎化成水,軟軟地趴在了他的身上,而她柔軟的身體和輕微的嬌喘卻狠狠地刺激著蘇笑的獸性。能夠讓自己的女神露出如此戀戀不舍的表情,這讓蘇笑找迴了自信,他翻身將陳雅萱壓在身下,生澀而激烈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她的額頭、她的耳垂、她的脖頸。陳雅萱無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剛剛的深吻就已經讓她迷戀上了這種充滿壓迫感的親密接觸,蘇笑時而粗暴時而溫柔的嘴唇也讓她充滿了對異性渴望。


    “萱萱,我好愛你。”蘇笑不停地低聲訴說自己的愛戀,他用臉親昵地蹭著陳雅萱的胸口,來來迴迴地親吻她的鎖骨,這個姿勢讓他可以更清楚地聽到陳雅萱的唿吸,讓他更加享受肌膚之親帶來的樂趣。


    蘇笑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麽時候鑽進了陳雅萱的睡裙,掌心和指尖傳來的飽滿和彈性將他一把拉進了迷亂的深淵,再也無法控製下手的輕重。


    “蘇笑……輕一點……”意亂情迷之中,陳雅萱享受卻也本能地抗拒著更深層次的觸碰,但這種不痛不癢的抗拒隻會進一步刺激蘇笑的征服欲。一隻手還沒能完全享受到陳雅萱胸前的溫柔,蘇笑就將另一隻手就順著女孩平滑的小腹朝更私密的部位摸索而去,每下降一寸,他都更加熱血沸騰,迫不及待地說:“寶貝,來吧,我覺得我已經準備好了。”


    “不可以……不要……”陳雅萱似乎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僅是語言,就連肢體也開始反抗蘇笑的暴行。


    “別怕,我會負責的。”在雄性動物想要繁衍生息的本能的驅使下,陳雅萱的拒絕不僅沒有阻止住蘇笑的行動,反而讓他加快了動作。


    在蘇笑的蠻力麵前,陳雅萱是那麽柔弱,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直到蘇笑手指挑開了她內褲的鬆緊,指尖的溫度從她最私密的角落傳遞到她的大腦,陳雅萱終於無助地哭了出來,委屈地哀求道:“蘇笑……真的不可以……求求你……”


    對蘇笑來說,全世界再沒有什麽能比陳雅萱的眼淚更令他自責,當他看見那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陳雅萱的眼角滑落浸濕枕巾,深深的罪惡感就像是照頭潑下的一盆涼水,讓他從頭到腳都冷靜下來!


    “對……對不起!”恢複神智之後,蘇笑猛地翻身坐在床邊。前一秒浴火焚身,後一秒六根清淨,蘇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哪怕一切都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迴的地步,他依然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會在陳雅萱的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以至於他根本不敢直視那具被他上下其手的身體,語無倫次地道歉說:“我……那個……真是對不起!我居然……我真是混蛋!你別怕……你放心睡覺,我去躺椅上睡……”


    就在蘇笑下意識地想要逃離現場的時候,陳雅萱的手卻有氣無力地拽住了他的袖口。蘇笑不知道陳雅萱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噤若寒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臉色就像是準備接受審判的死囚一樣難看。


    陳雅萱用手臂艱難地支起身子,紅著臉地理順了自己的睡裙和長發,然後鑽迴蘇笑的懷抱,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小聲說:“對不起……”


    “不不不不……是我對不起你!我我我我……我不該強迫你的!”蘇笑現在戰戰兢兢的程度,就跟那隻一頭撞死在木樁上的兔子沒有任何區別。


    “嘻嘻,笑笑真可愛。”陳雅萱把頭靠在蘇笑的頸窩裏,露出了少女獨有的羞澀笑容,猶豫了好一會,才紅著臉小聲說:“不是不想要……可是……人家那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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