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笑的帶領下,如果不算路程時間,第三波獸潮的boss戰幾乎是在半小時內結束的。不要覺得25個35級以上的玩家圍毆一個30級的boss需要半小時很久,接連應對兩個初次見麵的boss,蘇笑算是心力憔悴了。


    因為勇者的雷厲風行,孔雀城的城牆也算是保住了,全城人民都擠在北門入口處鼓掌歡唿,又有西蒙馬爾卡和亞曆山大帶頭起哄,勇者的遊行閱兵儀式肯定少不了。


    一路上,迴應吃瓜群眾的工作就交給了其他人,尤其愛麗絲特別享受那種萬人擁簇的感覺,走起路來都是一步一墊腳。蘇笑則不知不覺就跟西蒙馬爾卡和亞曆山大這老哥倆磨蹭到了遊行隊伍的末尾,小聲耳語:“戴夫伯爵什麽情況?”


    亞曆山大滿不在乎地說:“別鬧了,你以為那些牛頭怪都是吃素的?據西門的守城軍說法,獸潮開始之後,成千上萬隻牛頭人直接就把甕城給淹了,別說他一個無職者,就算是我憋在那個別墅裏,隻怕也撐不了10分鍾。”


    “就你,還10分鍾?我看你撐個10秒就差不多了吧?”西蒙馬爾卡平時嚴肅,隻有在亞曆山大麵前才能這樣有說有笑,繼而對蘇笑說:“我們都知道你恨他入骨,放心,獸潮剛結束就讓手下去看了,據說整個甕城一片狼藉,伯爵府差點就被夷為平地了。我派了百來人去翻找戴夫伯爵的下落,迴複的消息是屍骨無存,肯定死透了。”


    西蒙馬爾卡的手段,蘇笑信得過,得到了如此肯定的迴答,他隻能感激地應道:“不管怎麽樣,這次都謝謝你們了。臨走之前,我請你們再聚一聚,不枉兄弟一場!”


    作為孔雀城的兩個領導者,西蒙馬爾卡和亞曆山大心裏當然明白,勇者的任務是打倒魔王保護世界,蘇笑一行人絕不可能一直待在孔雀城這種小地方。雖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不過朋友之間的感情確實無論如何都難以割舍,事已至此,西蒙馬爾卡也隻能喃喃自語:“三個月了,怎麽就過得這麽快……”


    可能是因為家庭的緣故,蘇笑不重親情重友情,他也不希望迎來一場眼淚嘩嘩的離別,隻說:“根據我的經驗,三次獸潮之後,勇者就應該去王都麵見國王了。雖說緣分這種東西誰都說不好,不過越往後,咱們見麵的機會應該越渺茫。不要緊,是兄弟在心間,隻要我們不後悔認識彼此,我們就永遠都是兄弟!”


    “好!”西蒙馬爾卡和亞曆山大也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娘炮,當即一左一右拍了拍蘇笑的肩膀,豪爽地說:“有什麽事就寫信過來,隻要是你蘇笑一句話,就算讓我們派兵攻打王都,我們也認了!”


    勝利遊行結束後,蘇笑理所當然地宣布勇者大隊就地解散。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大夥即將離開孔雀城的事,他隻希望同學們能在留在孔雀城的最後幾天裏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因為他早已經預測到,這個世界的王都之行,肯定比《深淵之城》的王都之行更加刺激!


    解散後,女生們嚷嚷著要去逛街采購,蘇笑便以累為由,一個人迴到了精靈之家。沒想到他前腳剛坐下,後腳陳雅萱就敲響了他的房門,“蘇笑,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蘇笑其實已經知道陳雅萱想跟自己聊什麽了,於是故作輕鬆地打開了房門,打著哈哈問:“不是跟她們一起去逛街了麽,怎麽突然迴來了?是不是想我了呀?”


    很難得,陳雅萱沒有理會蘇笑的嬉皮笑臉,而是一臉嚴肅地走進了屋子,等到蘇笑關好房門走到跟前,才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陳雅萱的問法很含糊,蘇笑心底也試圖找一些旁枝末節的理由來搪塞,可是最終,他什麽都沒有解釋,而是點頭承認:“沒錯,我是有事瞞著你了。”


    沉默片刻後,陳雅萱才抿著小嘴問:“知道我怎麽發現的麽?”


    “當然。”蘇笑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才無奈地說:“當時為了救伊莉雅,不是跟她李代桃僵了麽。照說,我和你一起被黑光炮轟,結果應該是我被轟死,你靠羊血玉的替罪羊效果活下來。可結果卻變成彌諾陶洛斯自殺了,我們倆什麽事都沒有,你不僅沒有觸發替罪羊,甚至連血都沒有減少1滴。你知道自己什麽都沒做,所以,肯定是我做了什麽,對吧?”


    蘇笑說的如此透徹,陳雅萱也不想跟他繞彎子了,直接問:“你想解釋嗎?”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蘇笑用手搓了搓憔悴的臉龐,失落地說:“我也不想瞞你什麽,但是,隻有這件事,我誰都不能告訴。”


    女生骨子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八卦的基因,但陳雅萱卻不希望給蘇笑留下一個長舌婦的印象,所以也不胡攪蠻纏,隻是試探性地問:“如果告訴我的,會怎麽樣?”


    蘇笑用最官方的非試探性的語氣迴答:“會死……”


    蘇笑的話才剛剛說出口,陳雅萱就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慌張地搖著頭說:“別說了,什麽都別說了,我不問你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我不想你出事,我還要你對我負責……”


    麵對這樣一個通情達理溫柔暖心的女生,蘇笑怎麽可能不愛?情到深處,他一把摟住了陳雅萱的腰肢,將她用力抱緊,讓她柔軟的身體能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然後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深吻,直到兩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了,才緩緩地鬆開嘴。


    “想要嗎?”自從上次親熱過後,到現在幾乎整整一個月了,蘇笑一直努力做好一個紳士,所以這次輪到陳雅萱來主動表達。


    出乎預料的,蘇笑竟然猶豫了刹那,然後才吻著陳雅萱的額頭說:“想。”


    當男人對那種羞羞的需求產生了猶豫,隻有兩種理由能解釋。一是這個男人已經對自己的女伴沒有感覺;二是這個男人真的累了。


    陳雅萱雖然不是男女情感方麵的專家,但蘇笑臉上的疲憊已經明顯到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想想他今天做的那些事,一邊要分析兩個從未接觸過的boss,一邊要進行足以匹敵整個勇者隊伍的高強度輸出,期間還兩次驚險萬分地救下了伊莉雅,而且還動用了某種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他會感覺疲憊也是理所當然的。


    “別鬧了,先睡覺吧。”陳雅萱抱著蘇笑緩緩走到床邊,把他按在床上,一邊幫他脫衣服,一邊心疼地說:“看你現在的憔悴樣,眼睛裏全是血絲,再不休息就要累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蘇笑無奈地笑了笑,“錯失這樣一次良機也太劃不來了……”


    “你錯失什麽良機了?”陳雅萱幫蘇笑蓋好被子,然後穿著衣服緩緩躺在了他的枕邊,臉頰緋紅地低聲細語:“想要……不會來找人家麽?”


    以蘇笑的厚臉皮,當真難得不好意思一迴,居然像個小女生一樣扭扭捏捏地說:“我要是三天兩頭跑去找你做哪些羞羞的事,那不成禽獸了?我也不想被你討厭啊……”


    陳雅萱眼中秋波流轉,羞澀地親了親蘇笑的側臉,然後羞澀地小聲迴應:“我怎麽可能討厭你啊,快睡吧,親愛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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