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蘇笑並沒有直奔戴夫伯爵府邸,一方麵,他昨晚已經跟蘇格曼兩人打了招唿,總不好放了他們鴿子,另一方麵,蘇笑左思右想,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戴夫伯爵的府邸在哪?汗一個……


    “哥們,這麽早啊!”蘇笑才一隻腳踏進傭兵大廳,蘇格曼就笑著迎了過來。


    “你們倆才是,昨晚喝的寧酊大醉,這大清早的居然還能起得來?”


    誰都知道喝醉的人第二天肯定頭疼,蘇笑也不過就事論事的隨口一問,哪想到一旁的克可麗聽到這個問題,原本就鐵青的臉色瞬間臭得嚇死人!


    “哥們,你過來,我們去旁邊說。”在克可麗目光的逼視下,蘇格曼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抓著蘇笑的胳膊就跟抓著救命稻草一樣,離開之前還不忘求陳雅萱幫忙,“弟妹,麻煩你幫我勸勸她吧!”


    蘇格曼一直稱唿陳雅萱“弟妹”,她早就見怪不怪了,狐疑地看著蘇格曼將蘇笑拉到牆角,這才領著愛麗絲走到了克可麗身邊,剛想問問情況,克可麗卻突然一頭栽進她的懷裏,哭得稀裏嘩啦,哽咽著說:“昨天晚上……我被蘇格曼欺負了……”


    聽到這麽敏感的話題,陳雅萱這個黃花大閨女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了,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心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就在這時,卻聽牆邊的蘇笑一聲厲喝:“誰是你哥們?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蘇笑聲音之大,剛一出口就吸引了傭兵大廳裏所有人的注意,當大家條件反射地把臉轉過去時,正見蘇笑一腳將蘇格曼踹翻在地,腳踩他的盔甲、手指他的鼻子,惡狠狠地罵道:“趁醉強暴?你tm到底是不是個爺們?虧你有臉跟我說喜歡她,你就是這麽喜歡的?”


    “不不不!”蘇格曼哪敢反抗,嚇得連忙辯解:“我是真心喜歡她!”


    “你tm還知道什麽是真心?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好!我就給你個機會,你給我當著克可麗的麵說清楚,你到底喜歡她哪?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蘇格曼把蘇笑拉到牆角,自然是不希望事情鬧大,誰知蘇笑的反應居然比克可麗還激烈,眨眼間就變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麵。蘇格曼自知理虧,沒有半點脾氣,連爬起來都忘了,躺在地上慌慌張張地迴答:“我我我我……我喜歡上半身!”


    蘇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反問:“上半身?你是迷上了她的臉,還是她的胸啊?是不是等到大家年老珠黃容顏不再,你就要去另尋新歡了?”


    “不是不是不是!”且不說蘇格曼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克可麗,就算真如蘇笑所說,他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啊,忙改口說:“我說錯了,我是喜歡下半身的!”


    “好你個蘇格曼,原來你心裏居然把克可麗當成了發泄**和生孩子的工具!就你這番言辭,還想跟克可麗在一起?白日做夢!”


    “不是不是不是!”蘇格曼再傻也聽出這個問題是兩頭堵,橫豎撈不到好,可愚者千慮終有一得,蘇格曼此刻也是靈光一閃,再次改口說:“其實我上麵下麵都喜歡,我喜歡的是克可麗這個人!”


    之前的問答,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蘇笑在下套,但聽到最後這個答案,圍觀群眾忍不住替蘇格曼的大膽表白鼓掌,就連克可麗在解氣之餘也心生了一點感動。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笑是在拐彎撮合兩人的時候,他卻又一次把蘇格曼噴的狗血淋頭!“上麵下麵都喜歡?喝醉了一關燈,你還知道個屁,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所有人!什麽都喜歡,我看你根本就隻是看上了克可麗的**,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愛她的精神和靈魂!連這都不知道,你tm還有臉跟我談喜歡?”


    蘇笑說得好有道理,在場所有人竟無言以對,但與此同時,所有人都在納悶,這個問題到底應該怎麽迴答?當然,這之中最納悶的當屬被蘇笑踩在腳下的蘇格曼了,隻見他一臉懵逼地問:“我到底應該喜歡她什麽?”


    “這都不重要!”蘇笑大言不慚地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言論,不等周圍一片嘩然,連忙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道貌岸然地說:“愛情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它產生於我們的主觀意識,卻又高於我們的主觀意識,這是一種超越了父愛與母愛的包容,更是一種相守到海枯石爛的責任感,任何事物都不能比擬愛情的偉大,任何的強迫在愛情麵前都是錯誤!不管你有多喜歡她,單憑你酒後做的那些事,你就有罪!聽明白了嗎,你這無知的地球人!”


    地球人?圍觀群眾竊竊私語,什麽是地球人?但礙於蘇笑此刻的形象太過偉岸,壓根沒人敢站出來戳破這個漏洞。


    聽了蘇笑一席話,蘇格曼宛如醍醐灌頂,雙手一撐坐了起來,顧不得被他掀翻在地的蘇笑,連滾帶爬地跪到克可麗麵前,唇齒打顫地說:“我不是人,我罪該萬死,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好好對待你和我們的寶寶!”


    “什麽寶寶?你亂說什麽啊?”克可麗向來一副高傲做派,對誰都愛答不理,哪經曆過這種場麵,臉蛋瞬間羞得比陳雅萱還紅,扯著蘇格曼的肩膀說:“你先起來!”


    “不行!”蘇格曼忽然抬手發誓,“光明神在上,我蘇格曼是真心喜歡克可麗,我願用我的生命養你一輩子!你如果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克可麗被蘇格曼說得心如鹿撞,進退兩難之際卻見蘇笑拍著屁股走了過來,歎著氣說:“愛情本不應勉強,不過我現在倒是能看出蘇格曼的真心。你倆畢竟有了夫妻之實,如果你不恨他,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男尊女卑的傳統陋習,不過男人們也是相當大男子主義,見蘇格曼居然甘願跪在克可麗麵前,周圍那群看熱鬧的傭兵紛紛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什麽叫三人市虎?什麽叫眾口鑠金?就算克可麗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蘇格曼,被一群人圍著噴也是難以招架,很快敗下陣來,彎腰將蘇格曼從地上攙起,紅著臉說:“我告訴你,追我的人可都排出城了,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哦——!”在一片掌聲和祝福聲中,蘇格曼終於牽到了克可麗的手,陳雅萱則踮起腳尖湊到蘇笑耳邊小聲問:“你故意的?”


    “啊哈哈,被你看出來了。”蘇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他倆一個白癡一個高冷,不幫幫他們,估計一輩子都湊不成一對吧。”


    “那……我們呢?”


    “我們?”蘇笑愣了愣神,有點靦腆地小聲說:“我當然喜歡你了,承蒙你一千金小姐不嫌棄我這個遊戲宅,我哪舍得放手?你需要時間,我也不想逼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等時候到了,我們……應該……那個……哈哈……”


    “嘻嘻,你也會害羞啊……”陳雅萱用笑聲打斷了蘇笑的話,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既然蘇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她也沒有理由逼迫蘇笑許下什麽諾言。這當然不是敷衍,而是這一對口頭戀人的小秘密,至少在他們心中,對方就是足以以身相許的對象。


    就在蘇笑和陳雅萱之間的曖昧氣氛漸濃的時候,蘇格曼個沒眼力見的笨蛋居然湊了上來,傻笑著問:“哥們,咱們今天去哪?”


    蘇笑心裏那個氣啊,剛把你們湊了一對,你轉臉就來禍害我?不過轉念一想,正事還沒開頭,白鐵還在戴夫伯爵的府邸睡大覺呢,於是問:“你們知道戴夫伯爵住在哪嗎?”


    “戴夫伯爵?”蘇格曼和克可麗對視了一眼,點頭說:“就住在西門外的城堡裏,你找他有事?”


    “有事!有大事!”蘇笑第一次感覺蘇格曼這張大臉還挺可愛,拍著他的肩說:“走起,前麵帶路!”


    在蘇笑的印象裏,西城門外應該是16到27級的練級區猛毒洞穴才對,玩過十幾遍《深淵之城》,他堅信遊戲地圖裏不存在戴夫伯爵府這樣的建築。不過,自打去過了野人雪山深處的小村,知道《深淵之城》和這個世界有著將近兩百年的時間差後,就算發現了一些和遊戲不同的地方,他也不會那麽吃驚。


    為了給戴夫伯爵這樣的大官安家落戶,城牆在原有基礎上又新建了一座甕城。伯爵府不算大,占地還不足甕城的一半,雖然這座莊園比城內居民的住房大了數倍,但考慮到人家家大業大,這座帶院的別墅也就很一般了,再跟城主的城堡一比,那絕對的小巫見大巫,可見戴夫伯爵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


    地方很好找,五人小組一路向西,剛出城門就看見了那座外觀還算華麗的別墅,與此同時,別墅大門前的兩個手握長槍的騎士也發現了他們。有陳雅萱、愛麗絲和克可麗在,尋常人可不得多看兩眼麽?


    “我是異界的勇者,有事求見戴夫伯爵,麻煩你們通報一下。”雖然不爽這兩個騎士看向陳雅萱的目光,但蘇笑也不想節外生枝,直接表明了身份和來意。


    “勇者?”傭兵這種自由職業往往向往著勇者的身份,不過騎士卻不同,他們身在朝野、聽命皇權,對勇者頗為不屑,“管你是誰,除非你是皇家使臣,不然沒有預約,戴夫伯爵誰也不見。”


    “哦?”蘇笑被對方不屑的語氣惹惱了,不過是兩隻看門狗,居然還真的狗眼看人低?怒極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還真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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