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一中高起去過,還是十幾年前參加中考時去過一次。


    印象最深的就是校區裏有兩棵快和四層樓高的教學樓齊平的老柏樹。


    其他的他也沒考上不知道……


    ……


    獨腳喪屍的腳印很是清晰的指向了一中。


    但是這腳印怎麽說呢。


    就跟穿了特步一樣完全不走尋常路。


    學校附近沒有高樓,或者說整個縣城就沒有幾座稱得上大廈的樓。


    周邊都是一溜圈的自建小樓房,有些甚至還是那種低矮的小平房。


    小樓房很多還是多年前的建築風格。那些小平房更慘,有些都能看到裸露的青磚和那種基本絕跡的瓷葫蘆。


    這一片是老城區,是很多人口裏的充滿迴憶的老街老味道。


    其實就是特麽的政府沒錢拆……


    縣一中就是這麽坐落在老城區的中間。周圍地形之複雜,不熟悉分分鍾鑽死巷子。


    還好有個隋風啊!


    這個生在老城區長在老城區,還在一中念了書的家夥簡直就是一個活地圖。


    用他的話說,閉著眼睛都能在這片走街串巷。


    可再熟悉,也得前方有路才行。


    之前走過的地方,多少算的上是新城區。建築不僅大多堅固幹練,就連路麵也都是橫平豎直鋪了瀝青。


    老城區就不一樣了。


    那些老舊的房子,那些亂七八糟的設施,那些東一個坑西一條溝的老路。


    在末日前身在其中還能硬著嘴說一句:充滿了時代的氣息,真懷念啊。


    但是在現在。看著那些還泡在水裏的老房子,那些堵死了道路的垃圾,那些都不敢下腳的老舊路麵。


    “額賊了你媽哦!”


    脫口而出的也就隻有這句本地雅音了……


    ……


    腳印已經消失在廢墟和各種垃圾裏了。


    前進的道路不說被惡臭的垃圾塞得滿滿當當,也著實讓兩人一狗不知道把腳往哪兒擱。


    “不是,你們當時就沒想著把老街改造改造啊!”


    又一次被垃圾堵住了去路,高起忍不住對著身邊的隋風吐槽起來。


    “窮啊哥!咱們縣裏是真的窮!承載一代人迴憶的這種漂亮話就不說了,就單單改造拆遷的費用都夠在另一邊再起一片新地方了!”


    “一間小磚房,還是平房。那拆遷費直愣愣的就趕朝著大城市的價格要,好話說盡了還是往門口一坐就要那個價。”


    “還有說去把路麵換一下吧。這才規劃上呢,就有老漢老婆鬧著說把他家門檻挖了不讓他們活了,就因為新路要擴寬一下!”


    “這些年我知道的也就那幾條主街翻新了一下,剩下一些小道小路的都是月月補年年修的。”


    隋風一長串的吐槽把高起噎住了。這還真的是……是特娘的造孽哦。


    “那還有路過去麽,我是真不想再踩一腳腦漿子了……”


    “有的,有一條小巷子。我上學那會兒跟別人約著幹仗就在那兒,隱秘安全不說,兩邊都是樓房估摸著也不會塌。”


    “希望能走吧!走走走,前麵帶路!”


    隋風帶的小巷子果真很小。


    不僅歪七扭八的各種急拐彎,就連一些地方小白想要過去都得蹭掉一把毛。


    但巷子雖然小了點,卻也是比外麵的主幹道好走的多。不僅因為兩邊的建築沒有倒塌,就連路麵上也因為七扭八拐的沒多少垃圾和積水。


    跟著隋風從走了一遍他當年和人幹仗的路程之後,兩人一狗終於十幾分鍾後在一個路口鑽了出來。


    而出來後,縣一中的圍牆就在兩人不遠處!


    多年過去,翻學校圍牆這個技術活兩人都沒落下。


    等到兩人光明正大的翻圍牆進去後,就見牆那邊的小白一個大蹦就跳了進來,落地比兩個人類不知道瀟灑了多少。


    這時候沒有老師會來抓人,也沒有保安拿叉子把人叉出去。


    可進入校園後兩人還是不自覺的躡手躡腳起來。


    喪屍的腳印早就丟了,可大致方向的確是學校。雖說災難來臨的時候是暑假學校大概率沒人,但是兩人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霧氣已經很薄了,再有個早自習的時間估摸著就能重新看到太陽。


    兩人進入校園後麵對的就是一個碩大的操場。


    由於地勢和加上是學校的原因,整個操場看起來要幹淨許多。但也隻是比外麵的街上好點罷了,洪水過後的最起碼的淤泥還是能在塑膠跑道上看到。


    一進入校園高起就把感應開起來了。


    這學校的教學樓算是周圍最高的建築了,如果這個城市還會有大肉瘤這種東西,那這教學樓有很大幾率掛上一個!


    兩人又都進入了沉默模式,隻是做賊似的趕路卻不再交流一句,就連小白都被捏住嘴好好比劃了一番。


    ……


    學校有點大,在走過操場後就來到了學生的宿舍樓下。


    剛剛停下腳步正尋思要不要說先上樓頂觀察一番,兩人一狗就齊齊在原地站住不動了。


    有動靜!


    那動靜出現的非常突兀,突然就在在耳邊響了起來。


    乍一聽有點像是裝滿水的水壺在燒開前的嘶嘶聲,再仔細聽了聽又帶著點煮粥時冒出的汩汩聲!


    一開始高起以為是周遭哪裏的水管子或者氣管子出了問題發出的聲響,可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才發現不是。


    不是周圍的聲音!


    那聲音距離自己還有點距離!


    仔細辨別了方向,高起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對著隋風指了指。


    隋風見狀抬頭看看了宿舍樓,又在腦子裏仔細想了想這學校的建築的布局,半晌才拍拍高起示意他跟著。


    一路上隻敢在外圍轉悠,兩人根本不敢越過宿舍樓走校園裏麵。


    直到繞著學校邊邊上轉了一大圈,隋風才帶著高起來到一棟隻有兩層的建築後麵。


    這裏距離似乎離那聲源比較遠,那種嘶嘶聲幾乎都已經不可聞了。


    而透過建築後麵的玻璃,高起看出這是一個食堂。


    不過奇怪的是裏麵空落落的隻有牆上一些珍惜糧食的標語,那種連桌子帶椅子一體的飯桌卻沒有看到。


    隋風指了指食堂的樓頂,然後又指了指眼睛和剛剛高起標定的地方。


    這意思是樓頂可以看到!


    貼著牆根繞道前麵去,果不其然食堂大門鎖的邦邦硬。好在高起的手勁足夠大,稍微用點力就扯斷了門上的鎖鏈。


    等到二人好不容易來到樓頂,剛剛探出頭的高起就隔著稀薄的霧氣看到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東西!


    一隻五彩繽紛的巨大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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