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除了你就不讓別人騎,這小怪物咋就能騎著那麽安逸呢?”


    “還有,那時候你不還對她喊打喊殺的嗎。這怎麽我們睡一覺起來你就真成他哥了?”


    “是啊,到底是有啥事你先仔細講講啊。幹嘛非要迴去和大部隊一起匯合你才講清楚啊。”


    “書記同誌,這個……這個,我們倆被擄走你有什麽頭緒麽……”


    “哥,我覺得你帶這個小姑娘迴去會被我姐姐們抓起來抽。我能給你攔住瑤瑤姐,一一姐還得你自己搞定……”


    “我不喜歡她。不學好的,學吐口水!”


    ……


    小白的到來解決了高起的困境。


    可隨著它竟然讓小女孩騎著它,又給高起帶來了新一輪的‘痛苦’。


    從805迴軍營的路上,一行人的嘴巴就沒停過。


    叭叭小女孩詭異的,叭叭高起不要臉的,叭叭小白養不熟的,叭叭這整個事情虎頭蛇尾的……


    一開始高起還能耐心地迴答著,可隨著哥幾個的問題越來越離譜,還在梳理前因後果準備到時候說辭的高起直接閉嘴裝死。


    啊對對,你們說的對!我不要臉,我是憨批,這個事情就是有陰謀。


    讓我歇會兒吧大哥們,求求你們了!


    ……


    還沒到軍營,高起他們就看到了本來去山裏的車隊又一輛不少的殺了迴來。


    省了再去找他們迴來的麻煩,高起他們一行人站在路口等著車隊迴來。


    大家夥嘴上埋怨著他們膽大包天竟然又跑迴來,萬一危機沒解除豈不是要被團滅。怎麽就不能老老實實去山裏躲著,萬一自己這群人噶了,他們又跑迴來自己豈不是白死了。


    你看嘛,你看嘛。真是的,一點都不聽話。


    埋怨歸埋怨。可是站在路口的一群人除了小白背上的小女孩,剩下的所有人在看到車隊的時候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個時候,任何的聲音都抵不過車隊眾人看到高起他們安然無恙的歡唿,任何動作都比不過親人互相奔赴夥伴彼此相擁,縱有千言萬語都比不過高起的一聲破嗓子的大喊。


    “迴家!沒事了,安全啦!”


    ……


    巨大的篝火在軍營那寬大的操場燃了起來。雖然剛入秋不久的夜晚還是悶熱,可人們寧願圍著篝火滿頭大汗的享受安寧和歡愉,也不想躲在陰暗處在恐懼不安下瑟瑟發抖。


    大量的食物,酒水,飲料,零食等等敞開了供應。在高起一再強調今晚隻慶祝不說事情下,所有人都壓下了心頭的好奇不去討論今天和明天的一切。


    軍人們還是沒有參加慶祝。他們默默地四散出去進行著警戒,帶頭的連長一臉慚色的對著大夥連幹三杯就拿著槍走了。


    沒有煽情的感謝,沒有鼓舞人心的演講。


    有三三兩兩喝酒吹牛的,有吃著零食喝著飲料嘰嘰咕咕說悄悄話的,有牌癮大的甚至是摸出了一副撲克,想要借著火光挖幾把坑。


    也有人喝多了罵老天爺罵眼下的世道,或者哭嚎著不在人世或者不明情況的親人朋友,當然也有時刻警惕周圍吃喝都不安穩的謹慎之人。


    所有的人的情緒似乎都被那團大篝火所點燃。心大的就像大火一樣肆意飛揚,心小的就在這黑夜之下靠著火光陰晴不定。世間百態,人間百相,不過如是。


    ……


    當漫天的星星開始催著人們去休息後,當巨大的篝火也不在添柴漸漸暗淡下去後,這場歡愉也在飽嗝聲和衝天的酒氣中落下了帷幕。


    有精神頭好的仍然守著殘燼準備熬個通宵順便守夜。


    而高起則隨著歡宴的結束也迎來了第一波的詢問。


    來自自己家人朋友那一臉不說清楚別想休息的表情,讓他不由得看著懷裏的小女孩歎了口氣。


    軍營的一間活動室內,高起抱著死死纏住自己的小女孩被家人們圍在中央。


    他還在尋思這小女孩都睡著了,為什麽還會把自己抱得這麽緊。就聽到蕭一一輕咳一聲開了口。


    “說吧,今天去到廠裏發生了什麽。”


    高起看著蕭一一明顯不善的眼神,咽了口唾沫迴道。


    “我們進廠路上一切都很順利,甚至是直到進入廠區都沒遇到一絲危險。這點王梓霖他們可以作證。”


    “你又不是犯人,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你說你的,急什麽!”蕭一一明顯不愉,她被高起這交代犯罪過程般的語氣給氣到了。


    “就是啊,隻是想了解一下經過。我們一起分析一下,又沒說你做錯什麽。你不是說你遇到了外星人嗎?”王梓霖也在旁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高起也發覺了自己現在這語氣樣子有點不妥,怎麽看都像交代犯罪經過的罪犯。


    隨即他把懷裏的小女孩摟了摟,仔細想了想白天組織的語言。開始敘述起進入廠區的一幕幕……


    隨著高起的一點點敘述,屋子裏其他人也都一點點懵逼。


    疑似是高起他媽媽?大家一起看臉色鐵青的高父。


    她把高起抱懷裏哄?大家還是偷偷看臉色有點變紅的高父。


    非要說高起是她的孩子?大家更是裝作漫不經心的看著臉色已經發黑的高父。


    還沒得等高起把什麽惡賊,什麽監察者,什麽生命法典,什麽種子,什麽外星人說出來。就聽到自己父親擱那大罵起來。


    “她有病啊!她是不是有病!她自己沒兒子啊,她抱著別人兒子!別說不是親媽,是親媽又能怎樣!娃我都養到快30了,她這時候蹦出來了,她……”


    “不是不是!爸,她不是我媽!他是想當我媽!”


    “她想當我媽都不行!她個哈慫球日的!她,哎不對……”


    大家都被高父氣急敗壞的口誤給笑的前仰後合,隻有高起看著臉色漲紅的父親笑不出來。


    失敗的婚姻毀了他自己一輩子,也苦了高起的整個前半生。如果說高起對於自己母親現在是能坦然麵對的話,那高父麵對自己的前妻大概率是會咬牙切齒。


    他怎麽會不知道廠裏那個高起的媽媽是假的,那個生了高起的女人心狠成什麽樣了……


    他隻是心疼兒子,心疼兒子看到那張臉。


    兒子小時候多少次哭著從夢裏醒來問自己要媽媽時,他那時的心就和現在一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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