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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翊早就準備好了皇上會把自己召去的心理準備,此時已經穿戴好,順手拍了拍掛在腰間的荷包。


    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說這個荷包醜,明明還是有幾分可愛的,陸翊愛不釋手的摸了摸,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預估的差不多,他剛走到將軍府門口,傳口諭的蘇公公便匆匆趕到。


    當陸翊趕到禦書房的時候,溪王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陸翊渾然不覺的給蒼稜帝行禮,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溪王的旁邊。


    溪王歪頭悄悄看了他一眼,嘴角掛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幹的好事。”蒼稜帝一個茶杯摔了出去,陸翊這次沒有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歪了歪頭,茶杯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這次皇上是真的衝著他的頭扔的。


    若不是他往旁邊偏了一下,用了這麽大力氣的一下,恐怕他的頭都要開花了。


    “皇上,請問微臣這是做錯了什麽,惹得皇上如此動氣。”陸翊幹脆利落的跪下,衝著蒼稜帝說道。


    蒼稜帝手指著他的臉,氣的手指都在抖動,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這是中風的前兆,陸翊看了兩眼,緩緩將頭垂下。


    蒼稜帝的身子看著健壯,可實際上已經相識日薄西山的落日一般,表麵看著好,實際卻已經快要消失。


    “劉錢李家的小公子,在你手下被你打成了什麽樣子,他們是犯錯,但罪該致死嗎,你將人打的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氣在,朕該如何向他們三家交代!”


    陸翊看了一眼溪王,見他臉上出現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了然於心,這件事估摸著就是他捅出去的。


    不過這溪王近來也有些奇怪,怎麽做事這樣草率了,都不去調查一下真相就將事情捅到了皇上這裏。


    就算他貴為皇子,可若是對皇上說了假消息,後果同樣嚴重。


    “皇上,臣不知您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那三位小公子犯了錯,臣隻是按照軍法一人打了五十軍棍,行刑的人是跟了臣多年的,三位小公子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內裏沒有傷及分毫。”


    “這五十軍棍若是落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被打的隻剩半條命了,可三位小公子被打完,還能忍痛走上兩步,臣自然知道這三位小公子的重要性,如何能做出不好收場的事情來呢。”


    陸翊的話說完,蒼稜帝探究的目光又放到了溪王的身上。


    溪王連忙站了出來,“父皇,陸將軍所言虛實,隻消父皇派人去軍營裏看一眼就是,帶上幾位太醫,到時候陸將軍說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一目了然。”


    陸翊自然不怕,他說的都是真話,隻是可憐了溪王,對皇上說了假消息就算了,還要讓皇上派人去把自己這罪名坐實。


    陸翊跪在地上,冷眼旁觀者溪王舌燦蓮花。


    皇上的人很快便集結完畢往軍營的方向而去。


    兩人都被蒼稜帝趕了出去,此時站在長廊裏看著湛藍的天空。


    “殿下,您這消息是從哪裏聽來的。”陸翊嘴角帶笑看著溪王。


    溪王的眼神卻在他腰間掛著的一個比較粗糙的荷包上來迴的看著。


    “殿下可是喜歡臣這個荷包?”說著,陸翊便將那荷包接了下來,捧在手心裏,就像是捧著自己的心愛之人一般小心翼翼。


    這荷包評價他說句粗糙都是高估了,針腳亂七八糟的,上麵繡著了一個動物,但又看不出來是什麽動物,陸翊的審美何時變成這樣了。


    這樣不精湛的手藝。


    溪王反應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荷包,這樣醜的荷包,該不會是那個並不擅長女紅的人做的吧。


    “這是雲錦曦給你做的?”溪王啞聲問道。


    陸翊眼帶溫柔的看著手心裏的荷包,笑著點了點頭,“內子繡工並不精湛,讓殿下看了笑話了,這荷包是曦兒做了十幾天才做成的,很是珍貴。”


    溪王冷嗤了一聲,聲音裏是並不在意,但眼睛就像是黏在了那個荷包上一般。


    “可惜,再怎麽用心,人現在還不是不在了。”溪王收迴視線,手搭在木欄杆處,狠狠的捏住了那塊欄杆,笑著說道。


    陸翊將荷包重新掛迴腰間,看著溪王笑道,“曦兒並未離開,她留下來很多東西,我都給她保持原樣呢,等她迴來打開門就可以住進去。”


    “她給我留下很多美好的迴憶,也給我留下了很多東西,若是曦兒真的迴不來的話,我便讓這些記憶跟我度過這一生又有何不可。”


    陸翊學著溪王的樣子冷嗤一聲,接著說道,“這樣至少比那些連迴憶都沒有擁有的人要幸福的多。”


    希望冷哼一聲,手用力的拍了欄杆一下,冷眼看著陸翊。


    陸翊笑了,“殿下有跟我吵架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待會兒在皇上那應該怎麽收場。”陸翊在欄杆上輕輕拍了拍,笑著看向溪王。


    “你什麽意思。”溪王反應過來後,怒視陸翊。


    陸翊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距離溪王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兩人身高差不多,這樣怒視著對方相當於平時,氣勢很足,一時之間難以分出高下來。


    “臣是什麽意思,殿下難不成還不知道嗎,待會兒被皇上詰問的時候,殿下可莫要忘記,臣已經提醒過殿下一次了。”陸翊笑著說道。


    溪王這次是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這一次他確實有些魯莽行事了,一時意氣用事隻覺得這是扳倒陸翊的好機會,卻沒想到這很有可能是陸翊做出來的局。


    迴想一下從錢府開始,事情就好像有些反常,可那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如何讓陸翊被皇上褫奪兵權,並未深究到這一層次的原因。


    若是真如所說的話,那錢老,劉大人,李尚書,此時應當已經站在了陸翊陣營裏。


    眼下這個場麵,對他很是不利啊。


    溪王冷哼一聲,看著陸翊,冷聲道,“此番是我大意了,陸翊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們且走著瞧呢,好戲還都在後麵呢。”


    “隨時恭候。”陸翊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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