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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內,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久久化不開。


    阿棱站在容燼身側,但已感受到了容燼身上隱隱散發出的狠戾,他微微斂目,陷入深思,容燼向來是笑裏藏刀的狠角,阿棱鮮少能看到容燼方寸大亂的樣子。


    或許,急救室內的宋小姐對容先生來說,大抵是不同的。


    容燼目光沉沉的望著手術室的亮燈,一瞬間還有一種恍惚之感,似乎宋霧早已經真真切切的消失了,心中傳遞來後知後覺的鈍痛。


    明明宋霧如若要死了,那他應該高興的去nothinpares2u醉上個三天三夜才算盡興。


    可到了死亡近在咫尺的局麵,容燼卻惶恐宋霧真就那麽死了。


    他垂眼,望著自己的手掌,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女人的體溫,在他觸碰到她皮膚的那瞬間,極低的溫度刺的他不敢觸碰,心底不確定的感覺緩緩滋生開來。


    急性闌尾炎至穿孔。


    死亡率極高。


    而他在宋霧病發的時候,對她言語譏嘲,甚至認為宋霧是腆著臉不願意離開藍水灣而故作忸怩。


    容燼望著醫院死白的牆壁,唇間傳來自嘲的笑聲。


    他忘了,宋霧怎麽會像那些巴不得貼上來的女人一樣,妄想在藍水灣留宿呢?


    宋霧永遠都是驕傲到不願低頭的,明明身體已經在極限處徘徊,明明連走路都困難,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向他委曲求全的求一次情。


    那一身傲骨,硬的讓他忍不住想要一寸一寸掰斷,磨成白灰才好,讓她心甘情願的低下頭才好。


    良久,容燼冷淡的聲音響起,“找到寄眼角膜捐贈書的人了嗎?”


    阿棱垂眸,迴應,“寄快遞的電話號碼追蹤到是公用電話,我們已經排查了所有監控,那人反偵察能力極強,監控裏隻能看得出身形,看不到臉。”


    說完,阿棱遞過來了一張打印的照片。


    容燼順手接過,照片上的男人全身遮蔽的極好,身上一襲黑色,難辨長相。


    “繼續查。”


    “是。”


    ——


    nothinpares2u內,燈火四溢,紙醉金迷。


    而卡座上有一個人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明明長得端正又痞帥,上來遞酒的女性數不勝數,可這個人偏偏滴酒未沾,全程抽著煙,連搭訕的基本禮儀都沒有。


    碰一鼻子灰的美女們咬牙切齒的望著他,暗諷他或許根本就對女人不感興趣。


    而這些話似乎都引不起那男人的半點興趣,他照舊的抽著煙,另一隻手搓捏著酒保送給他的一盒煙草,思緒不明。


    而就是這樣禁欲到妖魅的男人,落在女人眼底,往往是更具吸引的。


    來這裏不泡妹子不拚酒的人,要麽是找事,要麽是無處可去。


    酒保早就把這個行為舉止莫名其妙的男人告訴了楚辭,楚辭就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那男人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這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nothinpares2u了,每次來,憑著那張臉,總能引來一堆女人的竊竊私語。


    無外乎談論男人手腕上價值百萬的表,和他離開酒吧時上的豪車。


    並不像是無處可去的流浪漢,更像是有目的目標而過來踩點找茬的危險分子。


    楚辭眸光鬆動,擱下了喝了一半的酒瓶,打算主動出擊探探底細。


    他狀似無意的坐在了男人的旁邊,仿若無事的找酒保給調了杯酒,順便遞了個眼色過去,酒保識趣的放在酒杯就去別處忙了。


    楚辭看了看男人喝的酒,笑意顯露,“來這裏悶聲喝野格的倒是少見呐。”


    男人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楚辭,許是有些無聊了,順著話接,“那該怎麽喝?”


    楚辭瞥了一眼旁邊的舞池,裏麵形形色色的人像是被催化了一般,興奮的狂嗨,倒是跟他們倆現在的氛圍大相徑庭。


    弦外之音,男人喝的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莞爾,不置可否地收迴了目光,將錢放在了吧台上,狀似要走,“老板,我不過是想找個人,不必這麽草木皆兵。”


    還未等楚辭反應過來,男人就消失在形色各異的人群中。


    楚辭撓了撓腦袋,拍了下桌子,半天才擠出一句,“他怎麽知道我是這兒的老板啊!”


    他還以為他的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級別了呢!楚辭不滿的又喝了口酒,暗歎自己沒事找事,隨即也離開了吧台。


    ——


    嘈雜陰暗的巷口,雜七雜八的人坐在拐角處聚在一起打牌,桌子上掐的煙灰差點沒把牌給燒著了,地上的易拉罐東倒西歪,一派靡爛。


    似是有一陣騷動,忽然有人甩了牌,站了起來,對著剛走進來的人喊,“哲哥!”


    緊接著,有人反應過來,連忙接了幾句,“哲哥好!”


    顏哲淡漠的點頭,彎著腰鑽進了油煙小餐館裏,他點了燒烤,坐在裏麵等上菜。


    四人桌上,遲遲沒人敢上前。


    顏哲倒了杯啤酒,被子裏冒著白沫,他沉悶的喝了進去,一語未發。


    過了許久,燒烤上了桌,旁邊有個人挪動了一下,坐在了顏哲的對麵,小心翼翼地說,“哲哥,我們最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是關於宋霧的。”


    顏哲筷子一停,臉上的表情依舊冷硬,瞥了眼小五,“說。”


    “聽說那女的進了醫院,好像挺嚴重的,我聽說是什麽穿孔,死亡率還蠻高的……”


    小五撓了撓腦袋,然後皺著眉在想什麽,隨即恍然大悟道,“哦對,是那個姓容的把她送醫院的,他們啥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關係好?


    顏哲唇間擠出一抹嘲諷,重新拾起筷子,仿佛對小五的話不以為然。


    小五表情有點急,連忙說,“你不是討厭那個女的嗎?要不直接搞個醫療事故讓她死了算了!”


    顏哲的動作並未停下來,夾著菜沾了沾醋,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你會?”


    小五哂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繼續想著辦法。


    過了很久,菜都快見底了,小五也沒想出來一個漂亮的辦法,他惱怒的拍了拍嘴,然後說,“哲哥,我腦子笨,弄不清楚高級的,但是我感覺,容燼好像沒那麽討厭宋霧……”


    若要是真討厭的話,這兩天還會在病房等宋霧醒來?


    顏哲擱下筷子,叫老板結了帳,然後起開啤酒瓶,笑得邪邪的,“那就讓他更討厭宋霧。”


    小五點點頭,“行,我明白了。”


    屋外的天空一點一點變灰,變暗,月牙漸漸爬上天空,餐館裏的煙火緩緩上升,將原本霧蒙蒙的月亮遮得更看不出。


    它似有似無,靜靜的被藏在煙霧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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