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福康怎麽胡攪蠻纏,蘇玉衡自巋然不動,最後福康叉著腰氣唿唿地對著懸在梁上如一隻蝴蝶的蘇玉衡嚷嚷道:“我不管,反正我從今往後,見人就說你是我妹妹!”


    然而福康還真不用擔心這件事不被人知道,她們二人在韓婉茹身邊嬉戲時,宮裏那個傳旨的太監再次去到了蘇府。


    這一次是帶著皇後懿旨去的,是皇後對她在鬥詩會上的驚豔表現給予的正式褒獎。又鑒於韓婉茹收了她為義女,皇後的賞賜豐厚了一層。蘇府前院還在為求親而頭疼時,眾人便見皇後的賞賜一盒盒抬入了蘇府。


    等到眾人跪著接旨了後,那公公忽然掃了一眼前院那滿滿的聘禮,很奇怪地問道:“你們這是鬧什麽呢?”


    蘇亦葆作為蘇玉衡的父親自然起身迴話,“迴公公,有兩家想求娶小女,現在正僵持不下呢。”


    “哦”那公公笑眯眯地應了一聲,然後問道:“是哪兩家呀?”


    “是襄國公府和崔家!”蘇亦葆腦門頂著汗道,


    公公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說道:“咱家奉勸各位別瞎忙活了,剛剛在皇後娘娘的宮裏,端王妃已經認了蘇七姑娘為義女,想要求親的人,還是先問問王妃的意思吧。”說完他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帶著小太監轉身走了。


    這下不僅是蘇亦葆,便是盧氏、賀氏等人都差點昏厥了,一旦端王妃認她為義女,今後蘇玉衡的事恐怕通通都得她做主!


    王大媽和邢嬸這下是再待不下去,紛紛帶著各自的人把聘禮都給抬了迴去。而崔璕和高湛則氣個半死。世子夫人最後隻得寬慰他,說是找機會去端王府拜訪詢問王妃的意思。高湛想想隻得如此,他暗道此事高洋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會把他打去哪國呢。


    韓婉茹想留蘇玉衡用晚膳,蘇玉衡念著蘇家前院好像因為什麽事鬧起來了,有點不放心便先迴去了。饒是如此,韓婉茹還是找了個妥帖的嬤嬤吩咐了幾句送她迴去。


    等到蘇玉衡走後,韓婉茹方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福康說了,意思是不讓她說漏嘴。


    福康十分詫異道:“母妃,您常日從不進宮的,今日怎麽會去給皇後請安呢?”


    韓婉茹笑了笑沒說話,皇後那邊自然以為她是因為義女入宮而跟著一道去的,卻不曉她是收到了一個人的信條才去的皇宮。現在迴想下,那人還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蘇玉衡是王府一個掌事嬤嬤親自送迴去的,那位韓嬤嬤是韓婉茹改嫁端王府後,韓家送過去的,這位嬤嬤順道去了敏宏院,將王妃的意思給傳達了,還把蘇府後院的女人們都給提點了一番,意思再明白不過,今後蘇玉衡可就是端王妃的女兒,讓蘇家的人別在對她的事指手畫腳。故而蘇玉衡迴到蘇府時,明麵上誰都不敢對她有二話,至於那鬧糟糟提親那事,眾人也隻得壓住不提。


    直到夜裏,陳媽媽方把提親的事大致跟蘇玉衡說了,蘇玉衡苦笑不已,累了一天收拾好準備歇息時,她突然聽到屋頂傳來一片簫聲。


    是蕭翎!


    蘇玉衡心神微蕩,來不及去多想,悄悄喊醒守夜的若雪,讓她看著,自己則隨手披上一件披風,便出了房間朝屋頂掠去。


    果不其然,上了屋頂後,她見瀾水閣側邊那最高的屋簷上站著一位挺拔男子,隻見他披著一件銀色披風,對月而望,月光灑落在他身上,瑩瑩清輝,四周似乎有一股靈氣環繞,飄逸如仙。


    蘇玉衡稍稍提氣,憑風掠去,蕭翎自有感應,放下竹簫,偏身含笑凝望著她。


    蘇玉衡踏上他那片屋簷方停下來,睜著亮晶晶地眸子望著他,“你怎麽來了?”她自己都沒發覺,語氣帶著點嬌嗔,似賭氣怪他才來,又似驚喜他終於出現了。


    晚邊聽陳媽媽說提親之事,她才知道那事鬧了兩日,她不信一向神通廣大的蕭七公子連這個事都不知道。這麽一想,她便負手而立,俏著腦袋望著他。


    別人都來給她提親了,他怎麽無動於衷。


    蕭翎走了兩步,伸手將她負在身後的手給拉了過來,握在自己掌心,輕聲道:“你冷嗎?怎麽穿了這麽厚的披風?”


    蘇玉衡低頭瞅了瞅自己這毛茸茸一片,才意識自己隨手拿了高洋給她那件妃色披風,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沒迴答我呢?”她傲氣道,


    蕭翎失笑,伸手點了點她瑩亮的鼻頭,目光溫柔而專注,嗓音低沉得嚇人,“我的未婚妻都快被人搶跑了,我能不來嗎?”


    一聽到這話,蘇玉衡臉色盈著怒氣,歪著頭不看他,冷冷道:“已經跑了,我決定讓我父親挑一個!”


    蕭翎聞言笑意退下,瞬間繃了臉,伸手將她腰身摟了過來,貼在自己身上,咬牙道:“你敢?你都收下了我的聘禮!”


    “哼,那是我贏迴來的!”蘇玉衡立即反駁,隻是身子被他禁錮,二人貼的太近,甚至都感受他身體的溫度,她臉色大囧,雙手推著他的胸膛,小眼神在四處亂撞。


    不曉蕭翎聽了這話更氣,突然右手一轉,將她打橫抱起。


    “啊”蘇玉衡驚唿一聲,嚇得摟住他的脖子,又怕被別人聽到,生生緊抿著唇,雙眼睜得大大的瞪著他,便是那張小臉都紅彤彤的,借著月色,蕭翎還能看到一絲紅暈。


    他狡黠地笑道:“那我現在就把你抱走,我看你父親挑了人娶誰去?”


    蘇玉衡惱羞成怒,開始掙紮,“你放開我,我已經生氣了,要不是今日皇後詔我入宮,我娘親認了我,現在高家和崔家的聘禮還在前院呢!”


    她就跟一隻發怒的小貓,眼神像爪子狠狠刮著蕭翎。


    蕭翎眯著眼盯著她,覺得自己身體有一股燥熱,他重重吐了一口氣,壓下那淩亂的心緒,用自己額頭去抵著她的小腦袋,低聲道:“小丫頭,你以為是誰讓皇後召見你的,你以為是誰讓你娘親入宮的?今後你的婚事是你娘說了算,蘇府那老太太再也奈何不了你,我苦心孤詣,給你解決內憂外患,你倒是吃裏扒外,我怎麽養了這麽一隻沒良心的小貓,嗯?”


    蕭翎這麽說時,漸漸蹲了下來,自己靠在了簷脊上,將她抱在自己懷裏,即便口口質問她,恨她恨得牙癢癢,可手臂卻越用力。


    小丫頭太過分了,竟然還敢跟別人跑。


    她不知道他給她操多少心,他想了這法子,一來逼退高洋和崔璕的求婚,二來讓蘇府內院的女人不再敢拿捏她,三來讓她們母女的關係更進一步,他知道蘇玉衡心裏對韓婉茹有芥蒂,可韓婉茹是逼迫不已,他不想蘇玉衡將來孤苦伶仃有母不能認。


    蘇玉衡聞言這才明白了裏情,嘟著嘴眼神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一番認錯的樣子,才意識到蕭翎總是在暗地裏給她遮風擋雨,一如前世,讓她做什麽都很安心,無後顧之憂。


    蕭翎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披風上,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這麽紅豔的衣衫?”


    蘇玉衡眨了眨眼迴道:“哦,這是上次給高湛看病,那日風大,他把世子夫人的衣衫給我穿了。”說完自己也懊惱,剛剛一時沒注意,怎麽偏偏拿了這件。


    蕭翎聞言眉頭瞬間皺起,臉上浮上薄薄怒意,“高湛的病早好了,你是什麽時候去的?高洋在嗎?”蕭翎稍稍作想,便覺得這件事有隱情。


    蘇玉衡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嚇人,支支吾吾地把事情大致說了下。說到這衣衫是從高洋手中接過時,蕭翎繃著臉伸手把她的係帶給解開,然後把披風抽了出來,揚手一丟,把所有怒意給宣泄了出去。


    蘇玉衡被他一氣嗬成的動作給嚇到了。


    蕭翎低頭一瞧,卻發現蘇玉衡披風底下是薄薄一層衣衫,那窈窕的曲線若隱若現,他狠狠吸了一口氣,飛快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卸下來,披在她身上,更加抱緊她,一雙眼睛在夜裏分外明亮而深邃,“小丫頭,你再敢傻乎乎接別人的東西,你看我不把那人手給剁了!”


    高洋那點主意還能瞞得了他嗎?


    還有,她怎麽穿得這樣少就跑出來了?


    蕭翎隻覺得現在滿身熬著怒火,恨不得把蘇玉衡給吃了。


    上次在講武場承諾過做什麽事都會經他允許,她完全忘得一幹二淨,被高洋騙去給高湛看病不說,還找過慕容玦,這些事都掂量著他不知道呢!


    他必須要懲罰她,狠狠地懲罰!


    這個念頭一起,他便迅速俯身下去,含住了那片嬌軟,壓根不管她願不願意,破齒而入,將她攪得個天翻地覆。似乎抱著她還不夠,他將她放在那披風上麵,翻身上去,霸道不容反抗地極盡纏綿。


    直到蘇玉衡被他吻得完全不能唿吸,他才放開她,他抬眼注視著她,見她嘴唇完全腫得不成樣子,那眼眸更是波光瀲灩,似蒙著一層水霧,迷離而誘人,他方才狠狠咬了下唇埋在她肩頸處,閉著眼聲音沙啞而呢喃:


    “別這麽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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