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宣是怎麽辦事的?高洋又不能親自去蘇府,派去了好幾撥人都還沒有迴應,高翔一邊嗑瓜子,一邊瞅著自己小兒子在前麵晃來晃去的,樂嗬嗬直笑。


    隻是正主非但沒出發,她壓根還不準備來!


    此刻的蘇府內,闔府去了一大半人給高洋賀生辰,蘇府倒是靜悄悄的,蘇玉衡坐在瀾水閣書房書案後拿著毛筆正在畫畫呢!


    她如此淡定閑適的神情可是把蘇文宣給急瘋了。


    “七妹妹,都快午時了,你倒是跟我去高家給表哥賀生辰呀!”蘇文宣站在蘇玉衡的書案前,欲哭無淚。


    他都已經好說歹說好半天了,蘇玉衡自巋然不動,壓根跟沒聽到一樣。


    “我說了我不去,你再耽擱,就是誤了你自己的事!”蘇玉衡頭抬都沒抬,一筆一畫正在勾勒一副青綠小山水畫呢。錦嬈和小五在一旁將石青、石綠的顏料擺在一旁,侍候蘇玉衡畫畫。


    “七妹妹,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要不去,表哥是要打死我的!”蘇文宣簡直是求爺爺告奶奶般,可蘇玉衡眨著一雙大眼睛,猶自認真畫畫,可沒把蘇文宣氣得吐血。


    恰在這時,蘇亦葆聽聞蘇文宣過來找蘇玉衡,便過來看看動靜,一聽到蘇文宣在裏頭嚷嚷,他以為蘇玉衡又把蘇文宣給怎麽了,連忙走了進來。


    “文宣,怎麽了?你找七丫頭有什麽事嗎?”蘇亦葆踏步進來,


    蘇玉衡隻得起身朝他福禮。


    蘇文宣一見到蘇亦葆,就像找到救命草般,急急拉著蘇亦葆說道:“堂叔父,你趕緊讓妹妹跟我去高家賀壽宴呀,再晚就來不及了!”


    蘇亦葆聞言募然想起了這幾日府上在議論的事,知道高家小公子高洋今日十八歲生辰宴,闔府去了不少人,他想起先前高洋與蘇玉衡的事,便也覺得蘇玉衡去不太合適,便跟蘇文宣說道:“你妹妹年紀還小,不懂事,就不去添麻煩了。”


    蘇文宣簡直要哭了,“妹妹懂事的懂事的,您就讓她去吧!”


    恰在這時,門口蘇亦葆的侍從來報,說是高洋親下貼子邀請蘇亦葆和蘇文舟一道入府用膳。


    蘇亦葆還愣了好一會,高洋這麽給麵子?單獨下貼邀請自己和兒子過去?想著自己那兒子幾乎沒怎麽出過府,要是帶著去見見世麵自然是好,可….蘇亦葆瞅了一眼蘇玉衡,果然見她皺了眉頭,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蘇文宣一聽高洋派人來了,瞬間哭豪變笑臉,高興得不得了,連忙將那貼子接了過來,遞給蘇亦葆,急急勸道:“叔父,你看表哥都單獨下貼給您了,還讓您把弟弟帶過去呢,我表哥在京城的名頭您是知道的,這可是頭一遭的事!”


    蘇亦葆聞言不禁有些頭疼了,拒絕那是太不給高洋麵子了,他日沒準高翔不找他麻煩,再說了,人家帖子都送上門了,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可蘇玉衡怎麽辦?


    蘇亦葆抬眼看向蘇玉衡。


    蘇玉衡有些頭疼,高洋是故意的,知道一旦下貼給她父親,她父親必然不會拒絕。


    “算了,去就去吧!”蘇玉衡聳聳肩,十分無奈。


    她今日乖乖的,什麽話都不說,什麽事都不做,高洋能把她怎麽樣?再說了,她還能怕了高家不成。


    蘇文宣聞言終於大大舒了一口氣,一邊催促他們父女倆去換件亮堂點的衣衫,一邊讓人去前院喊蘇文舟。連蘇文舟都在邀請之列,可見高洋對蘇玉衡的看重。他表哥寵起人來真是要命。


    於是蘇亦葆帶著一雙兒女坐上了高洋派人來接的馬車,直驅高家。


    馬車裏,蘇亦葆捏著自己送的禮盒有些忐忑不安,人家高洋下帖子請他,他隻送一副收藏的山水畫,這份禮是不是輕了些?可人家國公府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呀,他本持簡,也送不出太矜貴的禮物。


    蘇文宣看出了他的局促,便笑著勸道:“哎呀,叔父,您一家人過來參加宴會,我表哥不知道多高興呢!”


    蘇文宣這麽一說時,還笑看了一眼蘇玉衡,卻見她閉目養神,無動於衷。


    馬車在高家側門停了下來,蘇文宣終於請來了蘇玉衡,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高高興興領著他們三人去了桂花廳。


    心急如焚的高洋在瞅到側邊花廊裏隨著蘇亦葆緩步走過來的蘇玉衡時,那顆心終於放下了。


    桂花廳裏本坐了很多貴客,便是受邀而來的獨孤靖兒與蕭宸剛剛將禮物送給高洋還沒走呢,這會見蘇玉衡過來了,不由準備等她一起去後院。


    在蘇亦葆帶著蘇玉衡和蘇文舟踏入花廳時,高洋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目光不舍得離開站在後頭的蘇玉衡,可還是先給蘇亦葆行了一個禮。


    還把蘇亦葆給嚇了一跳,連連還禮,說了幾句恭賀的話把賀禮也給送上。隨即蘇亦葆又帶著蘇玉衡和蘇文舟給高翔見禮。


    高翔壓根沒認出他是誰,隻知道來賀宴的都是客人,笑嗬嗬的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蘇玉衡始終沒有看高洋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唯獨稍稍抬眼,瞅了坐在上座上那昔日曾並肩作戰的高翔一眼。往事不堪迴首,她暗暗歎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去找獨孤靖兒和蕭宸等人。


    就在這時,卻見高洋走了兩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七丫頭!”


    高洋站在花廳正中叫住了蘇玉衡。


    一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徐曉妝捏著繡帕盯著高洋,心下還是萬分不甘。


    蘇玉衡隻得轉身過來,朝他福了福身,“高公子!”語氣平平淡淡。獨孤靖兒和蕭宸早知高洋喜歡蘇玉衡,怕蘇玉衡尷尬,二人便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


    “今日是我生辰,你怎麽沒給我準備禮物?”高洋含笑凝望著她,覺得她今日真的好美,一件天青色繡月白梅花的長裙,一隻玉簪將發絲挽成一個隨意的發髻,玉簪花上如瑩瑩一層皎白,散著清輝,再配上那副白皙清秀的麵容,眸光清冽,隨意淡然,落落大方。


    想想剛剛來這請安送禮的鶯鶯燕燕,哪一個及得她半分芳華。


    蘇玉衡聞言麵色一滯,嬌俏如雪的麵容,浮上絲絲怒氣,如月華水霧,猶自讓高洋心動。便是生氣起來,那雙單眼皮眼眸一眨一眨的,都讓他心跳加速。


    蕭翎讓他放手,他又怎麽放的了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問出這樣的話,是故意為難她麽?


    “國公府尊崇華貴,小女子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便隨父過府拜賀,是一片心意!”蘇玉衡麵沉如水,不疾不徐道,


    高洋哼笑一聲,這小丫頭脾氣就是這麽大,“我哪裏需要你送多麽貴重的禮物,便是你寫的一幅字或畫的一幅畫我都是喜歡的!”


    她送什麽他都喜歡,他就是想要她一件東西而已。


    高洋這話可謂是有些赤裸裸了,蘇玉衡眉頭一皺,正要出聲,卻聽見獨孤靖兒含笑道:“好啦,高公子什麽時候這麽計較了,我和宸妹妹已經送了重禮,不委屈你吧,玉衡妹妹的禮便在我們那裏頭,你就收斂收斂,別為難她了!”


    獨孤靖兒嗔怒了高洋一眼。


    高洋啞然失笑,獨孤靖兒一貫溫婉大方,氣度不凡,整個京城無人不敬她,她一開口,高洋再是不能為難她的。


    當下朝獨孤靖兒施了一禮,獨孤靖兒和蕭宸各自拉著蘇玉衡一隻手,準備與她去後院。


    正當此時,花廳前麵的台階處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爹爹,高洋,快看誰來了!”高湛引著一行人走了上來,眾人忙循聲望去。


    當先那一位一身深褐色短臂勁衫,身形高大魁梧,是秦國公世子秦少遊。


    隨後一位,麵如冠玉,儒雅溫潤,渾身一派書卷氣息,正是蕭府大公子蕭澈。


    至於最後上階那一位,一襲月白長衫,還披著一件銀色披風,一支碧玉簪束發,那俊逸如仙的相貌,渾身上下淡雅從容的氣度,讓所有人都移不開眼!


    蕭七公子蕭翎!


    便是蕭宸和獨孤靖兒都驚詫萬分,除外出遊曆外,從沒出過蕭府大門的蕭翎今日居然來參加高洋的生辰宴?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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