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郭大夫的鄙夷,趙風一臉平靜。這種角色他見多了,早已經失去新鮮感。


    和這種人說再多也是廢話,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打他們的臉。


    “既然你認為我是庸醫,那我們就來比比。”趙風說道,陳赫龍一臉鄙夷的說:“郭大夫是鄴城數一數二的名醫,你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有什麽資格和郭大夫比試。”


    “就是。你僥幸贏了,別人會認為郭大夫不行。可如果郭大夫贏了,對他沒什麽好處。”


    “現在這個社會沽名釣譽的人太多了,我們陳家可沒少吃這方麵的虧。”


    “聽見了嗎?”郭大夫一臉倨傲的說:“你連和我比試的資格都沒有,還有什麽資格待在這裏。”


    一旁的陳一山無比憤怒,恨不得將那些孫子輩拍死,趙風可是他的師尊啊,這些人不尊重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


    “既然你不想比試就算了。陳老爺子答應我給他治療,你就算是鄴城名醫也阻止不了,除非你能在醫術上勝過我。”趙風淡淡的說。


    “沒錯。你們倆誰贏了誰就有資格給我治病。”


    陳一山對趙風有蜜汁自信,直接讚同他的建議。


    郭大夫皺了皺眉,說:“看來我不得不出手了。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讓你出題。”


    “不愧是郭大夫,果然大氣量。”


    “你快選個最擅長的吧,不然你一點勝算沒有。”


    除了陳一山,沒人相信趙風會贏。


    “你確定?”趙風問道,郭大夫不屑的說:“確定。在醫學領域,你能勝過我的幾率為零。”


    “那行,我們比針灸。”趙風拿出銀針。


    郭大夫的臉頓時黑了,“我們比的是醫術,你說針灸做什麽?”


    “你的意思是針灸不算醫術?”趙風笑眯眯的問道。


    郭大夫頓時不說話了。放眼天下,沒人敢說針灸不算醫術,不然會被那群老中醫給錘死。


    “到底比不比?”趙風冷聲問道:“還是說你不會針灸?”


    郭大夫怒道:“我學的是現代醫學,當然不會針灸。”


    “不會就早點說,剛才那麽橫,我以為你真是無所不通呢。”趙風收起銀針,說:“那就換一個,比西醫的接骨。”


    “我是個內科醫生。”郭大夫黑著臉說。


    “你早說呀,浪費我的腦細胞。”趙風無所謂的說:“那就比誰知道治療感冒的方法多吧。”


    “我是消化內科醫生。”郭大夫的臉徹底黑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你還讓我選什麽,直接說比消化內科方麵得了。”趙風麵色一冷的說,郭大夫咬牙道:“你這是故意刁難,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術業有專攻。”


    “剛才讓我隨便選的是你吧?”趙風問道。


    郭大夫恨得咬牙切齒,但卻無力反駁。


    “選擇一個你擅長的領域吧,隨便你選。”趙風淡漠的說,郭大夫知道趙風是在故意給自己難堪,當即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狂妄的資本。”


    “我們就用陳老爺子的病做比試,誰分析的跟那個透徹誰就贏。”


    “放心,我跟你不一樣,你選哪個就是哪個。”趙風挖苦道:“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你是晚輩,我讓著你,我先說。”郭大夫擺出一副前輩的樣子。


    趙風沒說什麽,這種事一般是後說的占便宜。不過郭大夫顯然不是那麽好心,他是為了搶占先機,讓趙風無話可說。


    “陳老爺子,還請再讓我看看。”


    郭大夫給陳一山看了幾十次,對他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可這麽多人看著,他認為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好。”


    陳一山甕聲答應。


    “脈搏緩慢而不勻。”郭大夫拿出聽診器,放在陳一山的胸口,“心律不齊。”


    “陳老爺子,請伸出舌頭。”


    聞言,陳一山立刻照做。


    “紅潤卻不新鮮,牙齦腫大有所鬆動,牙齒看起來也是發酥。”


    郭大夫伸出右手,在陳一山的身上按來按去,並不時的詢問,陳一山都一一作答。


    “多謝陳老爺子,我已經看完了。”郭大夫胸有成竹的說:“陳老爺子沒病,他之所以不適,完全是正常衰老造成的。”


    “我就說嘛,爺爺活了一百多歲,從來沒得過病,這次怎麽就突然病的這麽厲害。”陳赫龍附和道。


    “小子,輪到你了。”郭大夫挑釁的看向趙風。


    趙風緩緩站起來,翻手一根銀針,直接刺入陳一山的手腕。


    “你幹什麽?”


    一群人大怒,紛紛衝過去。


    “我沒事。”陳一山麵色一冷,將那群人喝住。


    “你們都給我看好了,如果他有一點對爺爺不利的舉動,格殺勿論。”國字臉惡狠狠的對周圍的保鏢下命令。


    被這麽多人盯著,趙風沒有絲毫緊張,銀針不停的在手腕上紮來紮去。


    “後退。”


    忽然,趙風抬起頭,不滿的喝道。


    一股氣浪噴湧而去,國字臉、陳赫龍等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好幾步。


    “這是?”


    國字臉等人吃驚的看向趙風,隻憑一句話就讓他們後退,似乎隻有他們的爺爺——陳一山做到過。


    “我看完了。”


    就在這時,趙風收迴銀針,平靜的看向眾人。


    “說出你的結論,別和我一樣就行了。”郭大夫故意說道,將趙風鸚鵡學舌的路給封死。


    “陳老爺子最多還能活3個月。”趙風平靜的說道。


    “什麽?”國字臉等人吃驚的看向趙風,“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趙風,你最好說出你判斷的依據。”郭大夫沉聲說道:“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


    “嗬嗬,這麽激動幹什麽,我這不正準備說呢嘛。”趙風將手中的銀針舉起來,“你們看銀針的顏色。”


    “變成黑色了。郭大夫,這是怎麽迴事,我爺爺中毒了嗎?”陳赫龍狐疑的問道。


    “銀針遇到硫就會變黑,和中不中毒沒關係,不要相信電視劇裏演的。”郭大夫不屑的說:“趙風,你別磨磨蹭蹭的,是在拖時間嗎?”


    “你說的沒錯,銀針遇到硫就會變黑,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中毒。”趙風淡淡的說。國字臉問道:“我爺爺中的什麽毒?”


    “陳老爺子中的毒很普通,你們都聽說過。”趙風說:“砒霜,也叫三氧化二砷。”


    “一派胡言,砒霜那種東西早就被嚴格管控了。別說普通人,就是我也很難接觸到。你說,誰會費那麽大力氣找砒霜給陳老爺子下毒,而不是用別的藥物?”


    郭大夫的話讓眾人點頭。的確,砒霜並不好搞到。相反,其他一些致命的藥物倒是很容易就能搞到,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呢?


    “陳老爺子突然死和慢慢死,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裏麵的區別嗎?”趙風麵色一冷的說:“那個下毒的人就是要讓陳老爺子慢慢死,隻有這樣,才不會有人懷疑他是被毒死的。畢竟一個100多歲的老頭,也該死了。”


    “你說什麽呢,是不是不想活了?”


    聽到趙風的話,國字臉和陳赫龍等人大怒,一副要吃了趙風的樣子。


    “閉嘴,聽趙先生說。”陳一山臉色一崩,國字臉等人立刻不說話了。


    “趙先生,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陳一山問道。


    “我能聽到3米以內所有人的心跳。如果那個人的心底有鬼,他的心跳一定會突然加速。”


    話音剛落,趙風就一步邁出。一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跟後麵的人撞到了一起。


    “你幹什麽?”後麵的人不高興的問道。那人緊張的笑道:“腳底滑了一下。”


    “把他給我拿下。”陳一山大喝一聲,幾個保鏢立刻衝過去,將那人按在地上。


    “爺爺,不是我呀,我隻是腳底滑了一下。”那人拚命掙紮。


    “別掙紮了。趙風剛才玩的是心理戰,你如果沒鬼,為什麽會打滑?”國字臉歎了一口氣,說。陳赫龍也是說道:“敢對爺爺下毒,你該死。”


    趙風在觀察每個人的細微變化。


    他以為陳赫龍會是幕後主使,但陳赫龍的一臉憤怒不像是演的。


    “他多半隻是想成為下一個陳一山,所以才會想要將我趕走。”趙風在心底想到。


    “趙風,我佩服你對古代的毒都這麽了解。可是不管陳老爺子是不是中毒,他都是在正常衰老。雖然中毒會加速這一過程,但衰老是必然的。”郭大夫開口說道。


    “我認為,這場比試算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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